林天豪站裡在上郡的土地中,俯瞰四周,忽然感到這裡的一切都和以前有很大不同。雖然這裡還是這個地方,可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林天豪了。
忽然心中有了一種悲愴的感觸,天大地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他總算是回到了思念的地方,可是他的家又在哪裡呢?
林天豪漫不經心的在城市中穿梭,他的腳步輕便,像個幽靈一樣與人擦肩而過,卻未引起別人的注意。
街道上車水馬龍,紅綠的交通燈有節律的閃爍着。
晴天裡響起了一個霹靂,緊接着一陣東風過境,天上就稀里嘩啦的落下了雨點。
轉眼間天空就變得陰沉沉的,再也看不到日光,這種糟糕的天氣就像人浪子的心情一樣,在閒適中夾雜着一種淡淡的淒涼。
林天豪在咖啡廳外面的遮雨棚下面坐了半個鐘頭。吃過午飯又摸索着腦海深處的那點回憶,踏上了陌生的小路。
城市裡每天都在到處施工,這趟回來,有很多地方都進行了重新修建,他看到這個既熟悉而又感到陌生的地方,心裡面出現一個很大的空洞。
究竟是這個城市在拒絕着他這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裡的人,還是他再也無法融入到這個城市裡面呢?
眼看着天色漸黑,林天豪就隨便找了一家旅館住下。
旅店的條件很差,屬於那種最低等的居住地了。
旅館的老闆很冷淡,態度也很差。林天豪繳納了照例繳納了押金,他給了一串鑰匙就回到房裡去面接着去看電視。
林天豪走上樓,把手提箱放到牀上。在房間裡面瞥了一眼,由於樓上下水管道滲水的緣故,這間房子的牆壁上都生了白色的雲團。大概是旅店的老闆出於好心,用花花綠綠的報紙當做牆紙貼在了牆壁上。這些報紙上又被人塗塗抹抹,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張恐怖的人臉。
拉開了窗戶,外面飄進來一陣和煦的威風。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外面的涼風夾雜着幾片梧桐樹的葉子落到了窗臺上面,還有一朵紅色小野菊花在厚厚的落葉中游動。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看到這一朵小野菊,那點不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好轉了許多。
林天豪坐在椅子上睡了一會兒,樓下吵架的聲音將他驚醒。睜開眼睛一看手錶,纔不到七點鐘。
在房間裡也閒着沒事可做,況且這裡的環境實在是不適合清修。
於是,林天豪就拎着水壺走到樓下面去打水。
他看到了有幾個人堵在了走廊裡面,你推我擠的,好像是在吵架的樣子。
林書豪問了旁人才得知原來這有人丟了錢包,懷疑是另外一個人乾的,所以就爭吵起來了。
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兩個人是臨時租住在同一個房間裡面的客人,因爲不想繳納押金,所以旅店的老闆就給他們兩個人找了一間最便宜的房子。他們兩人都是外出經商路過此處的,住完這一晚第二天就會離
開。
所以也就沒有太計較房間的條件很差的問題。
可誰知,竟然發生了這種丟失財物的事情,而且兩人還大大出手,誰都不肯退讓。
到最後,誰都拿不出證據,就只能指着老天破口大罵,罵的狗血臨頭。
丟失錢包的那一方是一個穿着西裝,看起來挺體面的一個人。而被指控偷錢的人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穿着軍綠色的大棉襖,他是常年跟着大貨車跑原路做藥材生意的人。
林天豪使用神識,察覺到了其實這是一場賊喊捉賊的小把戲。那個穿着西裝的男子並沒有丟錢,他故意大喊大叫的把別人給吸引過來,就是爲了訛人錢財。
而這個從鄉下來的年輕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很容易就會被人給欺騙。
林天豪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是那個穿着西裝的男子卻偏偏拉住了他,讓他當面給評評理。
林天豪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這事兒,別人說了都不算,你們誰說了謊話,自己心裡面很清楚。我只說一句公道話,人在做,老天爺在看。小心作惡遭報應。”
西裝男子哈哈笑了起來,“這位兄弟,你說話可真有趣,要是老天爺可以分出是非,那還要法律做什麼?我說你呀,還是回家多念幾年書再出來混吧。”
西裝男子的這會話惹惱了林天豪,小小一個江湖騙子也敢在他面前撒野,要是不出手管管的話,還真以爲他好欺負。
林天豪打完水把水壺放到了桌上,轉身又走到了走廊裡。
林天豪手指輕輕在空中旋轉了一圈,一道無影無形的氣體飛出去纏繞住了西裝男子的脖子。
頃刻間,西裝男子就喘不過起來,拼命的用手抓着脖子,痛哭流淚。嗓音一下子變得沙啞起來。他說道:“玉皇大帝在上,觀世音菩薩在上,小民剛剛說錯話還望您千萬不要怪罪我。”
林天豪用千里傳音術只對西裝男子說道:“跪在地上,打自己耳光。我就饒你不死。”
立即,西裝男子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狠狠打了自己兩耳刮子,磕頭求饒,“是我該死,是我坑蒙拐騙冤枉了那個小夥子。我罪該萬死,死有餘辜。您老就看在我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條狗命吧。”
林天豪就想不通了,爲什麼惡人在求饒的時候都要說家中還有八十歲的孤寡老母。雖然這種騙術已經老掉牙了,可是卻仍然能夠深深的打動人心。
就連那個受人栽贓的小夥子也深感同情,望着天花板上吊燈,說道:“菩薩,您老顯靈了,既然這個先生知道錯了,您就別再折磨他了。”
走廊裡別的一些看熱鬧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也就該到了收場的時候了。林天豪手指反過來一轉,拿到無影無形的繩子就從西裝男子的脖子上自動解開,回到了林天豪的身上。
教訓完那個目中無人
的騙子,林天豪覺得心情爽快,回到房裡喝了點酒。天剛黑就躺着睡着了。
第二天退房的時候,旅店的胖老闆見到他的時候,臉上對着一副笑臉,說道:“客人昨天睡得可踏實?”
林天豪淡淡的說道:“反正也不常住,講究一晚上還行吧。”
老闆笑的更難看了,他爬在林天豪的耳邊小聲說道:“我見到您的第一眼就知道您是個幹大事的人,像我們這種小地方真是委屈你了。下一次您要是還來的話,我給你打八折,並且還有學生們生門服務。”
林天豪睜大了眼睛,愣了愣,問道:“真的會有這麼好?你怎麼不早點說。”
老闆說道:“剛開始,我把你當成是查水錶的人,現在我看你更像是自己人。”
林天豪拍了拍老闆的肩膀,說道:“是自己人,不過我家裡還有嬌氣在等着我回去,所以嘛,我不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理解,理解!”
說着,老闆就親自把林天豪送了出去。
不知不覺,林天豪走到了工薪階層的住宅區,仰望着窗臺外曬着的花花綠綠的牀單被褥,他就忍俊不禁的。
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曾幾何時,他經常出現在這裡過着溫馨甜蜜的小日子,只是不知道朝思暮想的人是否還居住在這個地方。
林天豪在樓下停留了一會兒,毅然欺身爬上了樓梯。
在某一層樓上層間徘徊不定,內心惶惶不安。明明想要見到的人就在眼前,又怕當門打開的一瞬間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林天豪按了按門鈴,過了很長時間,屋裡也沒有人走出來,他想着:蕭冰應該已經搬到了別的地方去了,她沒有必要難爲自己。
正在林天豪轉要走的時候,屋子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防盜門敞開,有個身材高挑,長髮披肩的女人輕聲問了一聲:“請問你找誰?”
林天豪慢慢的把頭轉了過去,儘管他穿着另外一個世界裡的奇裝異服,儘管他經過了長途跋涉,臉上閒的很頹廢,但是蕭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蕭冰的眼睛裡滾動着淚水,捂着嘴巴跑回到了房間裡。過了片刻,她又走回來,面帶着淺淺的笑容把林天豪請到屋子裡。
蕭冰的情緒激動,終於見了面,內心裡壓抑的感情卻難以啓齒,有很多話想要親口說出來。甚至是在林天豪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經常會對着鏡子自言自語,像排練演講一樣準備了很多措辭,真的見到了卻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蕭冰不斷的追問着:“你餓了嗎,從那麼遠的地方回來,路上一定很辛苦,剛好冰箱裡還有一盆豬骨頭湯,我去給你熱一下,下碗麪給你吃。”
不經意間,林天豪拉住了蕭冰的胳膊,由於使得力氣過大就把她拉到了懷裡。
林天豪婉轉的說:“別忙了,我不太餓。”
蕭冰又問:“那你想要吃點什麼東西,我給你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