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中醫看重傳承,大凡中醫師證書,要麼考研進修,要麼行拜師禮,袁正南此話,是有意收葉皓軒爲徒啊。
“多謝袁先生,那我就斗膽試一試。”
袁正南點點頭,對頭兩邊的中醫流派各人說:“第一環節就省了吧,我看也是在浪費時間,直接來第二環節,現場診斷吧。”
餘下的十幾人都點點頭。
今天的交流會有兩個環節,第一個環節就是發表言論,第二個環節就是現場診斷,然後由各流派的醫生對病人的病症做出詳解。
在禮堂的一側,已經有一些名來自全國各地,身患有怪症的人,他們或者癱瘓多年,或者身患絕症,總之都是求醫無望,一些大醫院專家都束手無策的病,他們希望在這次交流會上遇到名醫,所以來到現場。
由於葉皓軒一上來就戳破了太多人的牛皮,所以這交流會的第一個環節理被取消了。
工作人員搬來一張凳子和桌子,葉皓軒從容的坐下。
現場來自全國各地的那百十名中醫們,有一大半在咒罵葉皓軒。
第一名上場的是一名支氣管哮喘的患者,他有四十多歲,呼吸中都帶着痰音,大凡哮喘分爲冷喘與熱喘,而根據當事人的描述,似乎是冷熱都喘,而且多方求醫無效。
他平常一直就是這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定哪天痰在喉嚨處一卡,他就直接見閻王去了。
現場的八大中醫流派先一一爲之診脈,最後病人走到葉皓軒的跟前,有些猶豫。
“如果信不過我的醫術,可以不來,我是醫生,不欠你們什麼,不會求着給你們看病,我的醫術,沒有那麼廉價”葉皓軒搖頭道。
“他是我們中的一員,如果不讓他看,你就是破壞今天交流會的規矩,你可以回去了。”說話的人是傷寒派的那名老中醫,對葉皓軒的從容淡然,敢說真話的性子,他頗爲喜歡,所以便幫了葉皓軒一把。
那病人連忙走到葉皓軒的跟前,讓葉皓軒爲他診脈,其實葉皓軒從他的氣息中已經判斷出來了大概,診脈不過是爲了確認一下病情罷了。
葉皓軒看完之後,病人便坐到另外一邊,讓在場的諸位開出診斷的結果。
過不多時,諸人的方子已經開出來了,只是葉皓軒是最後一名拿出方子的人。
袁正南是這一衆人中的評委,他拿出諸人的方子看着,邊看邊點頭,其實八大流派的人醫術水平都差不多,只是因流派不同,其方子也不同。
溫補派的方子平氣靜心,藥效雖緩,但效果不錯,局方派的藥方左右蓬源,傷寒派藥猛似虎。
諸派都有可取之處,只是要治好這個病,還欠差一些火候,即使是治好,也不能盡數除根。
最後一張方子,是葉皓軒開的,袁正南原本不喜怒於形色的臉,瞬間變了。
衆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袁老神醫的臉,他的神色一變,在場的人都是心中一緊,當下便有人心中幸災樂禍了起來,看來葉皓軒的方子開的極爲離譜,要不然袁老神醫的臉怎麼會這麼難看?
他站起來感嘆道:“妙,果真是妙,君臣佐使,面面俱道,年輕人,你果真不簡單。”
葉皓軒微微一笑道:“袁老先生過獎了。”
袁正南將方子遞給兩邊的各流派的人去過目,這些人細細一看之下,或是恍然大悟,或都是讚不絕口。
接下來,袁老先生便將這些藥一一的列舉出來,然後細細的爲在坐各種人講解。
葉皓軒所用到的有“麻黃、桂枝、乾薑、”等十幾味藥。
這些藥其實幾味主藥爲君藥、是用來治療喘症,然後以臣藥輔之,以加強君藥的藥性,在以佐藥減緩藥的烈性,使藥性溫和自然,最終的使藥用以調和五行。
就這一劑藥方來說,葉皓軒已經頗具國手風範。
“了不起,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作寒派一名中醫感嘆道。
“是啊,我等甘拜下風……”
講解完了葉皓軒藥方的特性之後,中醫八大流派的代表紛紛表示葉皓軒技高一籌。
葉皓軒微微一笑,若是輔以太乙針法,他當可便可以讓這病人的病情恢復,只是如此一來太過於一名驚人了,樹大招風,能低調,還是低調一點好。
“好,用藥細緻謹慎,你的考驗,通過了”袁老微微一笑。
“多謝袁老。”葉皓軒笑道。
臺下的人無不用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葉皓軒,能得袁老賞識,哪怕就算是一個不開竅的傻子,也必然會有一番成就,這年輕人真的是運氣好的逆天了。
第二名病人是一對父子,兒子大概二十歲左右,長得黝黑,這對父子穿的破破爛爛,但兒子目光堅毅。
兒子推着一個推車,父親躺在推車之上,父親雖然不到五十,但滿面皺紋,白髮蒼蒼,精神極爲萎靡。
他四肢癱瘓,已經有多年,但兒子心孝,從未放棄過治療,所以今天想盡一切辦法,來到這處禮堂,好在門口的保安心善,見這父子兩個人可憐,倒也沒有爲難他們,便放他們進來了。
兒子沉默少言,只是向着臺上的幾位長輩施了一禮,然後便一言不發。
醫者仁心,臺上的諸位都是中醫八大流派的傳人,醫德方面自然不用說,八人見病人無法自行上前來,於是便逐一站起,然後爲病人診脈,問了一下基本情況。
葉皓軒仍然是最後一個人上去的,他只是微微的一搭脈,便一言不發的回到坐位之上。
“諸位,淡淡你們的看法吧。”袁老也上前去診了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便回到坐位上。
八大流派的傳人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經脈扭結,氣血不暢,能醫,但是要費些神,而且就算痊癒,也勉強能自理。”
“中風引起來的吧,可惜年頭太久,否則的話還有希望。”
“此爲癱瘓之症,若通曉太乙神針,或許希望會大一些,當然,治起來不困難,只是效果不好。”
聽八大流派的人紛紛發表自己的意思,葉皓軒微微一笑,卻是一言不發。
第231 半小時足矣
第231半小時足矣
“以諸位看,幾天見效?”袁老笑道。
“十天……”
“十天太久,我看六天足矣……”
“若讓我去治,四天……”
“不知道袁老以爲,幾天爲宜?”
袁老微微一笑道:“以我之見,只用三天便可,不過正如溫老所言,就算治好,但也只能勉強自理,若想做回正常人,怕是難了”
袁老將目光轉向一邊的葉皓軒笑道:“以你之見,此病幾天可醫?”
葉皓軒微微的搖搖頭道:“半個小時足矣……”
在這一瞬間,整個禮堂的人們都被驚呆了,這葉皓軒是瘋了嗎?
“這貨是哪裡來的?裝逼是吧,袁老都要三天,他半個小時?”
“鑑定完畢,這貨就是在裝逼,你看這老頭癱瘓多年,能三天治好我看已經是極限了,半個小時,除非他是神仙。”
“哪裡來的狂妄小子,滿口胡言,不要以爲自己有點能力,就這樣信品開河。”
臺下的半數人大怒,紛紛向葉皓軒表示不滿。
就連同臺上的中醫八大流派的傳人,臉色也不太好看,這一次來的病人癱瘓多年,以袁老這等國手,也要耗時三天,而這小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的藥方開的高明這點大家都承認。
但牛皮吹的太響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袁老壓壓手,讓現場中安靜了下來,雖然不太認同葉皓軒半小時能治癒癱瘓的話,但袁老向來不喜怒於形色,他淡然的說道:“年輕人,做爲醫者要爲患者負責,不能爲了一鳴驚人,而忽視自己原本的職責。”
葉皓軒微微笑道:“做爲一個醫者,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職責所以,”他轉身向那一言不發的年輕人說“如果相信我,不妨來試一下。”
年輕人明顯的猶豫一下,但在葉皓軒自信的目光注視下,還是微微的點點頭。
他推着父親來到葉皓軒的跟前,沉聲說:“拜託醫生了。”
葉皓軒瞄過他的雙手,只見手上佈滿老繭,這老繭深厚,似是經常習武的人才生出來的老繭。
而且這年輕人雖然沉默少言,但目光銳利,絕對不是一般人。
“你習過武?”葉皓軒詫異的問。
“是的,我家是豫省的,我曾在嵩山習武八年。”年輕人如實回答道。
“原來是出自少林寺,怪不得。”葉皓軒點點頭“你父親的病,是因鬱所傷,觀他身上的氣息,應該已經臥牀有三年了吧。”
“整整三年。”
年輕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希翼,葉皓軒能一眼看出他父親臥牀三年,那表示,葉皓軒絕對是一個醫道高手,他帶着父親走遍大江南北,結果都是一樣,任何醫生對他父親的病都束手無策。
也有人曾勸他,癱了就是癱了,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在站起來了,與其帶着他父親東奔西走,不如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讓他父親安度餘生。
可是他從未放棄,他向葉皓軒跪下道:“拜託醫生了,我沒有錢,只有一條命,如果醫生能醫好我父親,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
葉皓軒坦然受了他這一拜,他淡然道:“起來吧,你這一跪,足見你的孝心,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一拜,抵得上千金。”
“謝謝醫生。”年輕人站起身來,默然的站在一邊。
葉皓軒走近他父親,只見他父親雙目呆滯,任由葉皓軒搭起他的右手,沒有半點反應。
葉皓軒眉頭一皺:“你父親心結太重,當年也就是因爲心結導致他氣脈不暢,所以纔會四肢俱殘,三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葉皓軒的話一出口,臺上的八大流派的人神色馬上有些不大好看了起來。
剛纔中醫八大流派的人,甚至是袁老都爲這病人診斷過,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這病人是中風引起的癱瘓,而葉皓軒說是因心結導致的癱瘓。
這不是**裸的打這幾個人的臉嗎?
當下傷寒派那名老者便冷笑道:“我只聽說過鬱傷肝,還沒有聽說過因鬱導致癱瘓的,這小夥子可真給我上了一課。”
“呵呵,年輕人的思路就是給我們老年人的不一樣。”
“年輕人,回去多讀幾年醫書吧,你的天賦不錯,多多學習,將來會有一番成就的,不過現在,你還是一邊站着去吧。”溫補派的傳人性子比較直。
“這位可是溫補派的劉老先生?”葉皓軒笑道。
“不錯,正是老夫。”劉老冷笑。
“我與劉老先生打一個賭如何?”
“怎麼賭,”
“若我半個小時內不能讓他站起來,我從此以後便在不涉足中醫界,如果我半小時內能讓他站起來,劉老先生家傳的那套三十八玫保命金針歸我,如何?”葉皓軒笑道。
劉老驟然色變,這奪命金針是他溫補派世代所傳下來的金針,一共三十八枚,銀有龍鳳之分,一半針尾是龍首,一半針尾是鳳首,也可以稱做龍鳳保命針。
這些針是古代醫學高手精心所制而成,若用它來鍼灸,效果奇好。
只是這是溫補派的傳家寶,如果拿來做賭注,他是萬萬不允許的。
“這龍鳳保命針是我溫補派世代所傳之物,不能拿來做賭注,還是換另外一種吧,我以一套針法做賭注如何?”劉老道。
劉老是溫補派的傳中,鍼灸之法出神入化,當地人稱之爲針王,能學到他一套針法,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豈料葉皓軒搖頭道:“我對針法沒興趣,我自信我的針法,不比劉老的差,如果劉老不敢賭,那就算了。”
“狂妄……”劉老冷笑,這真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不相信以葉皓軒區區二十多歲的年紀,就算是從孃胎裡學鍼灸,也絕對比不上他用了近六十年的針法。
“好,我跟你賭,只要你拿出一手讓我心服口服的針法,不管你能不能把這病人治好,我的龍鳳金針,都是你的。”
“那好,劉老真是爽快之人,那就一言爲定了。”葉皓軒微微一笑,向劉老一拱,然後便開始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