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軒感覺自己頭上天雷滾滾,邵清盈的舉動已經很好的表明了她的心意。
他是喜歡喝這種野茶,上次去邵氏集團總部的時候他很意外邵清盈那裡怎麼會有這種野茶,但當時他沒有在意,他絕對不會想到掌控着十餘萬員工的邵氏集團總裁竟然會屈尊到郊外幫他採茶,而且還細心的用乾柴蒸開晾乾,以很好的保留茶葉的芳香。
邵清盈是什麼人物?是即將成爲華夏首富的人,整個邵氏接動了華夏經濟幾個點,爲無數的人提供了就業的崗位。
就算是他葉皓軒是名醫,是葉家嫡系,葉慶辰的兒子,但是他不認爲這個女神一般的女人會因爲他喜歡喝這種野茶而屈尊到郊外去幫他採茶,然後一絲不苟的支起鍋,用乾柴把茶蒸開。
他甚至已經想象到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邵清盈對着濃煙滾滾的乾柴整手無策的樣子,他甚至看到了她嬌嫩的臉上沾着菸灰的滑稽樣子,葉皓軒心裡突然涌起一種別樣的滋味,也直到今天,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的心思。
葉皓軒突然覺得手裡的茶杯有千斤重,那小小的一杯水裡面,卻蘊含着邵清盈對自己的一片感情,他今天知道,從養生酒到十全益氣湯,在到她成立曙光基金會力挺自己,這個女神一樣的女人,對自己竟然還有這樣一番感情。
葉皓軒把茶杯放下,他還沒有完全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看來邵清盈不是請他來幫邵元化看病的,而是想表露自己的心意,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你怎麼不喝?”邵清盈嬌羞的問道。
“呃……這個,我想我還是先幫老爺子看看病比較好。”葉皓軒苦笑道。
“也好,幫我診診脈吧,人老了,毛病也多了。”邵元化點點頭,他伸出了手腕。
葉皓軒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他的脈上,其實他已經知道邵元化根本沒有一點毛病,他搭了片刻便鬆開手道:“老爺子沒有什麼大的毛病,只是有些虛火罷了,不礙事的。”
“那就好。”邵元化笑了笑。
“你不喝點水嗎?”邵清盈目光如炬的盯着葉皓軒,心在那瞬間彷彿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樣。
“我……”葉皓軒咬咬牙,他端起跟前的那杯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他心裡還在苦笑,他知道這一杯水一旦喝下會代表什麼。
“盈盈啊,既然沒事,那就不用擔心了,呵呵,你平時很忙,今天就放一天假,跟小葉一起出去走走吧,另外……天成也快回來了,有些事情,及早決斷。”邵元華淡淡的說。
邵清盈微微一震,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她點點頭道:“爺爺,我知道了。”
“葉醫生,麻煩你了。”邵元華笑道。
“不麻煩,我原本就欠老爺子一條命,你健康才能讓我安心。”葉皓軒道。
葉皓軒不知道是怎麼和邵清盈一起離開的,他和邵清盈一起走在邵家的大院,邵清盈今天找他來,就是爲了表露心跡,他該怎麼辦?裝糊塗?
不過以邵清盈這種冰雪聰明的人,他是不可能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對於邵清盈,葉皓軒不能說是無感,但是他不能象以前那樣任性,因爲他直到現在才明白自己的責任有多重。
“你應該明白我今天叫你來是什麼意思吧。”
穿梭在邵家後花園,邵清盈淡淡的說,遊走於奼紫嫣紅花叢中的她就象是一個仙子臨世一般,美的讓人窒息。
“我明白。”葉皓軒嘆了一口氣,他猶豫了一下道:“我想說抱歉。”
雖然已經預料葉皓軒會這樣說,但是邵清盈心頭還是一陣失落,她站在花叢旁,久久沒有說話,良久她才嫣然笑道:“如果我能拋下邵氏,象你身邊那幾個女孩子一樣,無慾無求,你會怎麼樣?”
“你的成就和身份,註定你不能和她們一樣,我以前任性,所以我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責任有多重,所以……”
“所以,我們只能做朋友?”邵清盈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她默然不語,良久她才嘆道“我突然明白有一首歌的真正含意,那首歌就叫做‘相見恨晚。’”
她不在糾結什麼,只是搖搖頭,繼續和葉皓軒一起向前走去,女神就是女神即使是被拒絕,她也很快能恢復過來,或許在她這種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女人眼中,把世間一切,看得都很淡了。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突然叫我來?”葉皓軒道,他的確是不懂,他和邵清盈之間,並沒有什麼曖昧,邵清盈明知道自己會拒絕,而且兩個人根本沒有走到可以表白的那一步。
邵清盈是一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女人,她在明知道自己會被拒絕的情況下,沒有萬全的準備,會突然叫自己來?
事出必有因。
“你不瞭解邵家吧。”邵清盈淡淡的說:“我爸和二叔,還有清舟,根本駕奴不了現在的邵家,而我爺爺有一個幹孫子,他即將從國外留洋回來。”
邵清盈的話止住了,即使是她不說,葉皓軒也聽出了大概,敢情剛纔邵元化說的天成,就是他的幹孫子吧,而這個幹孫子的能力絕對不在邵清盈之下,邵元化的打算是撮合這一對人,然後讓他們共同執掌邵氏。
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不過自己橫空殺出來的小醫生,奪走了邵清盈的心,所以邵元化想看看讓自己孫女魂不守舍的小醫生,到底是什麼來路,所以葉皓軒就有了今天的邵氏之行。
不過邵元華對葉皓軒的感觀應該不錯,不然也不會讓邵清盈及早做決定的話,他的意思就是讓邵清盈在那名叫做‘天成’的幹孫子和自己之間選擇一個。
葉皓軒有些無語,生平第一次,他是痛恨自己爲什麼要長這麼帥?
在邵家呆了半天,葉皓軒便離開,其實這幾個小時,邵清盈始終在那片花圃邊呆着,從未離開,葉皓軒臨出門的時候回望一眼,只見花圃邊的邵清盈亭亭玉立,一如仙子。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有些惆悵。
一間頂級會所的包廂裡,邵清舟依然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在他的對面,坐的赫然是他的二叔邵平安。
“二叔,這個消息,你確定?”邵清舟紅着眼睛喝道。
“沒有什麼不確定的,於天成馬上就回來了,而且老爺子有意搓合他和你姐,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邵氏以後將是他和你姐共同執掌。”邵平安同樣臉色陰沉的說。
“爺爺爲什麼要這麼做?他老糊塗了嗎?我們邵家,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人和一個外姓人來執掌?我不是邵家的子孫嗎?我不是邵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嗎?爲什麼?”邵清舟紅着眼睛吼道。 ωwш¤ ttкan¤ C○
“可不是嘛……但是清舟,有些話,我當着外人不方便說,但咱叔侄倆可向來是交心的,你嬸不能生育,我膝下無子,我和你嬸向來都是把你當做自己孩子看的。”邵平安欲言又止。
“二叔,這我知道,你有什麼話不妨當面說出來吧。”邵清舟道。
“我們都小看你姐了啊。”邵平安嘆道。
“之前她接手邵氏的時候,家裡人沒有不反對的,一來你姐當時年紀小,二來邵氏從來沒有被女人管過,當時訂下的協議就是她不能帶邵氏太久,你到三十歲的時候,必須由你接手。”
邵平安說着站起來長嘆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姐一接管邵氏,不僅帶的好,而且讓邵氏一舉成爲京城的經濟支柱之一,這點,我們不得不承認你姐的能力確實出衆,但是這些年,你沒有覺得,你姐的野心越來越大了嗎?我感覺,她從接手邵氏開始,就沒有打算放手。”
“二叔,我姐……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認同邵平安的話,但是心機向來很深的邵清舟不得不裝出一幅單純的樣子。
“清舟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啊。如果她不是想永久掌權,那爲什麼從你畢業以後,她就一直讓你做些跑腿的工作,一個項目也不讓你帶?”邵平安嘆道“人都是需要磨練的,她這樣是要把你的能力扼殺啊。”
邵清舟默然不語,他纂着酒杯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沒有說話。
“她是你姐姐不錯,但是人都是有野心的,邵氏即將成爲華夏第一,試問換了你,你想輕易放手嗎?看得出來,你爺爺喜歡她的緊,你不佔優勢啊。”
邵平安始終注意着邵清舟臉上的表情,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憤怒,邵平安繼續道:“清舟,我一向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的,邵氏是你的,這一點勿須質疑,我們邵家產業,在怎麼樣也輪不到一個女人來管。”
“二叔……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邵清舟灌了一杯酒,臉色陰沉的可怕。
“我們……是不是要作些什麼?”邵平安試探性的問道。
“我們能做什麼?”邵清舟做出一幅糊塗的樣子,他悵然道“她是我姐,就算是奪了我的繼承權又能怎麼樣?這是爺爺的決定,不過我會向我爺爺證明自己的。”
邵清舟說完就站了起來。
“清舟,我們……”邵平安站起來想說什麼,但邵清舟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二叔,我回去休息了。”他說打開包廂的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傻逼,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跟袁天佑的勾當?”邵平安冷笑了一聲,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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