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某軍區基地中,正在開一個很小範圍內的會議,會議的主題也很小,便是關於一個人的勳章收回還是保留的問題。
在這個會議上,參與的人數總共不超過十指數,但一個個軍銜都高的嚇人,最低級的肩章也是兩條金‘色’細槓和四顆金星,大校級別,而高一些的則是一道麥穗加兩顆金星,中將!
會議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因爲關於這個主題,早在幾個星期前就開始討論了,但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出來。
因爲華夏守護者勳章的頒發始於十五年前,有個男人冒死爲國家擋住了不知道多少境外勢力,完成了多少生死任務,是他一手豎起了這面大旗,並且將它傳承了下來。
而現在這面旗幟‘交’到了那個男人的兒子手中,同樣也是五年生死,守護國家,這纔得到了這枚勳章,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它意味着多少鮮血和榮耀。
然而最近屢屢發生的事情,卻又讓人不得不審視起這枚勳章的價值來。
它到底是一種榮耀,還是成爲了某些人的護身符?
“砰!”
一聲重響,一張來自江南省的報紙砰地一聲砸到了桌子上,一箇中將軍銜的人指着那報紙,冷冷地問道:“這是保護T2300項目的人選?還是華夏守護者?怎麼還扯到這樣的事情中去了?怎麼回事?”
連續四個問題,會議上的氣氛顯得更加沉默,大校在這裡可沒有多少資格說話,只是作爲見證者,倒是那幾個少將相視幾眼後,紛紛很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不是他們不想說話,而是這件事還沒有搞清楚的時候,貿然說話並不能起到正面效果,只會給人冒失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溫厚的聲音緩緩響起,會議室內的人齊齊看過去,正是那位曾經在京南軍區司令部和軍裝中年人說話的男人。
“年輕人有時候做事莽撞一點情有可原,但這件事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就算這個年輕人再愚蠢,也不至於在公安局‘門’口就殺人。”
中年人淡淡地說道,語氣裡對陳道旭充滿了迴護之意。
然而那個中將卻是不依不撓,皺眉道:“可就算是這樣,那報紙上說屍檢結果那兩個日本人都有骨頭斷裂的痕跡,是被人踢傷的,這說明在死之前,這兩個日本人就受傷了!這又怎麼解釋?”
中年人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所以我說事情大有蹊蹺嘛……還是要斟酌考慮,畢竟華夏守護者勳章的意義還是非常巨大的,不能隨隨便便就撤消了。”
“哼!有什麼意義?成爲一些人破壞社會擾‘亂’秩序的保護傘,免死金牌?簡直是可笑!”
那名中將再次冷笑出聲,和中年人爭鋒相對,中年人則是一臉的平淡,氣勢上卻一點都沒有落於下風。
“咚咚咚!”
一個敲擊桌子的聲音響起來,在座的還有一箇中將開口了,他淡淡地說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先看看吧,不着急對此事蓋棺定論,只要不影響到T2300項目的研發進程就可以……不過如果影響到了,或者研發芯片出現了問題,這個他就要負責了。”
在場的人都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比較贊同這一點。
“那就舉手表決吧!贊同這件事繼續等待發展的,舉左手,不贊同認爲應該撤銷勳章,舉右手,棄權的,不必舉手,開始吧!”
會議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便各自做出了選擇,最後說話那名中將數了數之後,淡淡地說道:“4比3,一人棄權,那就暫時觀望吧!行了,散會!”
會議室中的人逐漸散去,最後只剩下中年人還坐在那裡,看着面前的茶水,他緩緩嘆了一口氣。
“唉,世事如棋,掙扎浮沉的小人物,什麼時候能夠掌握翻盤的力量呢?”
……
шшш⊕ttkan⊕c o 燕京後海那一大片大宅子間,穿‘插’着複雜的衚衕小巷,每天有無數遊客到這裡來,或是參觀恭王府,或是遊覽後海風景,或是去酒吧街喝酒唱歌,或者就是來體驗燕京獨有的衚衕生活。
在一條還算僻靜的衚衕裡,一個‘女’人上身穿着皮衣,下身穿着小皮‘褲’,帶着太陽眼鏡走在其間,有着一種莫名的高傲和冷漠,但她的身體曲線卻足夠讓任何一個男人都產生不可遏制的衝動和‘欲’望。
‘女’人慢悠悠地走在衚衕裡,但卻對這裡很熟悉,很快就來到一個大宅子前,正想敲‘門’,身後跑過來一個長得十分壯實的光頭大漢,滿頭淋漓大汗的模樣。
“武戈,什麼事那麼着急,我都要到家了。”‘女’人皺了皺眉,摘下自己的太陽眼鏡,‘露’出一張嫵媚至極顛倒衆生的面容,不施粉黛也足夠讓人感受到那股狐媚的氣息。
正是陳禍水。
陳武戈撓撓自己的光頭,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了陳禍水,陳禍水拿過報紙一看,立即就看到了江南日報的頭條新聞。
陳禍水看着那張模糊不清的照片,隨後塗抹着鮮血般的紅‘脣’勾起了一絲冷笑。
“看來江南省是要熱鬧起來了,這麼快就有人又找上小道旭,真是有意思。”陳禍水喃喃自語道,她看了眼陳武戈,笑的更加開心,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弟弟的安全。
“早知道就讓你留在江南幫助小道旭了,他一個人顯得有些形單影隻呢!”
陳武戈呵呵傻笑着,眼中卻是閃爍着興奮的神彩。
“和道旭少爺在一起做事,很刺‘激’,很爽。”他說道。
陳禍水‘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很是贊同地說道:“確實很刺‘激’,很爽……只可惜我暫時還不能去……”
陳武戈當即回道:“小姐,要不還是我去吧?”
陳禍水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眼中閃過幾分饒有興致的味道:“不,你畢竟還是我的人,要是貿然在出現在江南,難免讓人誤會,更何況我在燕京的敵人可比小道旭面對的多多了,你留下來幫我,小道旭這邊嘛……自然會有一個傢伙會去幫他!”
陳武戈想了想,突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略微有點畏懼地看着陳禍水,低下頭道:“小姐,你不想要讓那個傢伙出去吧?那傢伙不是一個武癡嗎?會爲了俗世出山?”
“武癡?”
陳禍水咯咯咯笑起來,語調裡充滿了得意和暢快,“就是武癡纔好呢!後山小道旭的老師不是說過一句話麼?瘋子配上武癡,天下皆可去闖,現在瘋子小道旭好不容易在江南開墾土地了,武癡要是不去,不是太可惜了?我要把這條消息告訴他……他不會爲俗世出山,但爲了小道旭,他一定會出來!”
陳武戈看着陳禍水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給一個極爲陌生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微微嚥了咽口水,粗壯的大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他知道武癡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而且也知道對方會爲陳道旭做些什麼。
因爲武癡爲瘋子而死,瘋子爲武癡而狂,瘋子配上武癡,天下皆可去闖!
“江南省的那些人……要倒黴了!”
……
燕京居庸關長城附近,在一大片幾乎無人可以攀登的絕壁之上,有一個年輕人穿着黑‘色’的水墨大衣凌空在兩塊石頭之間,雙手如鷹般展開,牢牢地扣在兩旁巨石上,而他的腳下,則是完全懸空,只可以看到極下面的一大片‘亂’石。
他靜靜地懸空在那裡,緊閉着眼睛,雙眉濃如墨,嘴‘脣’薄如刀,鼻樑‘挺’翹,長得英俊無比,若不是因爲‘胸’膛偶爾還會起伏一下,不然還以爲死了。
這個時候一陣顫動從他懷裡傳來,他鬆開一隻手,整個人竟然依然懸空在那裡,隨後他睜開眼睛,掏出懷裡那部極度老舊的諾基亞手機,看了眼短信。
隨後他的眼睛變得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