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國安的事情和陳道旭的處置畢竟屬於秘密,所以經由內參下發的決議也依然只有少數人能夠知曉,不過這些對於燕京那些早就緊緊盯着這事情的龐大勢力來說,卻又不算什麼。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份決議的內容慢慢也就被不少人都知道了,並且引起了不少議論。
“哼這分明就是在偏袒要是擱以前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早就先判上個三五十年的,不槍斃都算好的,竟然恢復了自由,還判給了上黨校的機會這是中央要給他更進一步的意思嗎”
略顯奢華的白家宅子裡,白凌風拍着桌子說道,眼神中帶着幾分氣憤。
在首位上,白家老爺子白三洋眯着眼睛,不聞不問,不聲不響,周遭的那些白家子弟也全都噤聲不說話,包括早就在燕京銷聲匿跡不知道多久的白千軍。
燕京四大家族中,白家一直處於落後地位,因爲十年之前,白家二代子弟幾乎損失殆盡,剩下來的白守仁還死在了江南,而三代的核心白千軍又因爲江南的事情被迫雪藏,如今在這裡的,都不過是白家最爲平庸的那些人。
這白凌風就是,只不過如今白家早就轉換了之前稍微高調的做事風格,變作了低調處事而已,所以白三洋也懶得去管了。
“欺人太甚當初還在江南給我們千軍設套,害的守仁死在了那裡,這口氣我們咽不下去”白凌風說了一會兒後,看向白三洋,出聲道,“老爺子,咱不能光看着不管啊”
“管什麼怎麼管你有主意,你倒是說來聽聽。”
白三洋一臉淡然地說道,心裡卻很是亮堂,早就清楚這些人又想幹些什麼了。
這幾個月來他讓他們只准低調行事,甚至能忍則忍,估計現在也忍得差不多了,怎麼不借着這件事稍微跳一跳,顯擺顯擺自己
果然那白凌風眼珠子一轉,笑道:“老爺子,這陳道旭不是有一些在部隊裡的兄弟嗎咱雖然動不了他,但這些人可以試試,我查過了,有一個叫魯連江的胖子,沒啥背景,現在又被調到了西江省去,在一個軍工廠裡當研究員,咱可以試着從他那裡”
“凌風,你要做這件事可以,但不要拖累白家,也不要動用白家的資源就行。”
白三洋冷冷地說道,感到有些無望。
都這個時候,他白家的這羣后輩竟然想着要去動陳道旭的兄弟,簡直是瘋了現在陳道旭明顯是處於極致保護下,連他父親都跳出來說話了,誰還敢隨意出手燕京那些家族都憋着口氣等機會,你倒好自己跳出來,那不是反被人利用嗎
白三洋有了幾分悲涼,嘆了一口氣看向自己的孫子白千軍,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千軍,你來說說,我們家族應該怎麼應對”
一直坐在那裡保持沉默的白千軍擡起頭,經歷過江南的事情後,他在燕京夾起尾巴做人,雪藏了這麼久,身上那股鋒芒竟然緩緩退去,更多了幾分城府。
“爺爺,孫兒認爲這件事,我們白家不應該插手,只需要觀望即可。”
白千軍低聲說道,腦海中閃過很久以前那次飆車賽中,那個男人幾拳將自己打倒在地上的場面,那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恥辱,他一定會銘記在心。
“陳道旭現在再厲害,也終究逃不開陳家,我們只要等陳家出事,陳道旭自然會被拖進來,到時候無論是想要讓他有怎樣的下場,都不是什麼難事了。”
白千軍很平靜地回道,和自己爺爺白三洋的目光碰在一起,白三洋的眼中露出了幾分欣慰。
自己這個孫兒,總算進步不小啊
明珠市希拉里酒店豪華套房,聖騎士雷恩和日本劍國大師田宮盛二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星期了,田宮盛二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雖然這裡沒有太濃的日本氛圍,但至少希拉里酒店提供日本風味的餐飲,味道還不錯,讓他很是滿意,但聖騎士雷恩則顯得略微有些焦慮了。
史密斯也不知道在華夏國內做些什麼,從到達華夏之後,便很沒有禮貌地將他和田宮盛二留在了這裡,並且叮囑減少出行,以免被華夏嚴密的對外監視人員發現,於是田宮盛二和雷恩就在這酒店裡呆了一個多星期,連門都沒有跨出去過。
“雷恩先生,你看上去很是心神不寧,是因爲從來沒有來過華夏麼”
落地窗前,田宮盛二穿着一身白色的劍道服,正在做每日的冥想功課,在他的身前擺着一排蠟燭,蠟燭火苗靜靜燃燒着,沒有絲毫抖動的痕跡,代表着此刻這位劍國大師絕對的心境平和。
雷恩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冷笑一聲回道:“說是把我們叫過來對付那個華夏人,自己卻不見了蹤影,還說那華夏人出現了問題,正在打探,哼什麼時候cia的力量變得這麼弱了,竟然打探那麼久都沒有消息”
田宮盛二淡淡地回道:“或許是因爲華夏這個國家,確實是有幾分與衆不同吧”
雷恩將脖子上掛的十字架捏在手心,繼續說道:“即便是如此,也不必將你我禁足在這酒店內,我們又不是什麼罪犯”
“史密斯先生可能有自己的考慮吧”
田宮盛二淡淡地回道,身前的蠟燭火苗突然一動,“雷恩先生似乎很希望出去的樣子,莫非是有什麼事情要做麼”
雷恩心頭一跳,看了眼這位日本的劍國大師,發現他還閉着眼睛,微微鬆了一口氣,解釋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呆在這酒店裡實在是太過於悶了些,想出去走走。”
田宮盛二依然沒有睜眼,只是身前的蠟燭火苗越晃越嚴重:“是麼雷恩先生,我想應該不是走走那麼簡單的吧你知道麼我聽史密斯先生說過,您曾經在神盾局佈置的海底深牢中被關押過幾十年”
頓了頓,那些火苗突然被壓倒了下去,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狂風一般,田宮盛二的聲音繼續響起,“幾十年的寂寞都忍耐得住,纔不過一個星期,雷恩先生就耐不住了”
雷恩的面色微微一變,看向這老頭子,聲音陰沉了一些:“你什麼意思你一直在觀察我還是說,這是史密斯讓你做的”
聽到雷恩的問話,田宮盛二終於睜開了眼睛,一排蠟燭的火苗瞬間全部熄滅。
“算是吧因爲在遭受軍艦炮火轟擊過後的斯賓塞海島上,除了活下來的那個華夏人,便只有您了,所以史密斯先生很懷疑,您在其中到底做了什麼。”
“或者說,您和這個叫陳道旭的年輕人,有什麼淵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