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利民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出現,略微有些遺憾地看了眼自己馬上就要成功的手後,慢條斯理地收了回來,竟然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反而冷冷地看向陳道旭。
“你是誰?你是這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嗎?我和笑笑在這裡談工作,你有什麼權力來讓我們出去……”
鄭利民擺出領導的架子,正打算好好批評批評陳道旭,卻突然感覺眼前一晃,這個男人伸手猛的抓住了他的衣領,隨後就是一甩手。
“呼!”
鄭利民只感到耳邊風聲呼呼而過,隨後整個人便直接狗吃屎一頭撞在了旁邊的牆上,一陣劇痛從額頭上傳來,他伸手一模,發現自己流血了。
“啊……我流血了,我受傷了,你你你你……”
鄭利民坐在地上,伸手指着陳道旭,說話都說的不利索起來,眼中充滿了一股畏懼,顯然他很害怕陳道旭再出手把他扔出去。
他的眼鏡早就掉在了一邊,鄭利民看不清楚人,心中更加害怕。
坐在椅子上的譚笑笑也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陳道旭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動手還這麼迅速,竟然直接將她的上級給扔了出去。
陳道旭冷冷地站在那裡,看着這個鄭利民回道:“我什麼?”
鄭利民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纔撿起那眼鏡戴上,隨後又掏出一包餐巾紙捂住了頭部,怨毒地看向陳道旭道:“我……我……”
這個時候鄭利民纔想起來,他對陳道旭一無所知,就連陳道旭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威脅了,我字說了半天他好不容易纔憋出一句話來。
“我……我要把你送到派出所去!我要把你告上法庭!告你蓄意傷人!”
看着依然一臉囂張的鄭利民,陳道旭只是冷笑着,還沒有等他說話,旁邊的老約翰已經很嚴肅地開口了。
“這位先生,密斯托陳是我們梵高美術館的貴賓,如果他犯了什麼錯的話,我們美術館有權質疑你們對他的控告,並且要求撤銷!”
老約翰說的很嚴肅,他能夠聽懂華夏語,但並不會說,所以用的是英語,但是鄭利民這些年英語早就忘的差不多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更加沒有心情聽老外說話,頓時臉上‘露’出不耐之‘色’來。
“你給我滾一邊去!別以爲你是一個外國人就可以指手畫腳了,這裡是華夏,是明珠市,是我的地方,我說要對付這個該死的傢伙,就對付!”
鄭利民惡狠狠地從地上站起來,面容已經變得有些略微的猙獰。
這個時候,坐在椅子上的譚笑笑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她連忙站起身來,走到鄭利民的身邊勸道:“臺長,陳道旭他不是故意的,你看在我的份上,就不要對付他了,好嗎?”
鄭利民一把推開譚笑笑,冷冷地看着陳道旭道:“我對付他?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明明是他在對付我……笑笑,我告訴你,你要麼要你這個朋友,要麼你就跟着我!我……我現在就報警,你自己看着辦吧!”
譚笑笑頓時僵在了那裡,即便是她這個記者,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焦急地給陳道旭使眼‘色’,顯然是在提醒他要不道個歉,這件事就結束了。
然而陳道旭只是冷冷地站在那裡,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老約翰看到鄭利民拿起電話報警,看向陳道旭‘露’出了詢問之‘色’,顯然是表示要不要他幫忙,陳道旭擺擺手,示意讓那鄭利民打電話。
鄭利民狠狠地看着陳道旭,隨後撥通了電話道:“喂,是周局長嗎?誒是我,老鄭,對,我現在在明珠博物館這裡,對,這裡不是要舉行梵高畫展嗎?但我遇到一個暴徒,他竟然敢蓄意傷人!你趕緊過來看看!”
東分區的周清利局長心中也是驚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梵高畫展的事情,也知道鄭利民在負責相關的事情,梵高畫展可是很受上級重視的事情,可不能怠慢,他立即親自出馬了。
“奇怪,我記得沈鷹不是在負責梵高畫展的相關安保事宜嗎?還有陳道旭應該也在的,怎麼會出現暴徒呢?”
周清利上車前心頭還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多想什麼,而是駕車開向了明珠博物館。
而明珠博物館裡,鄭利民則是放下手機,一臉得意地看着陳道旭道:“我告訴你,這次我來負責相關梵高畫展的事情,上面很重視,包括公安局也要配合我工作,你完了!”
聽到他的話,陳道旭倒是沒有感覺什麼,老約翰卻‘露’出了幾分擔憂的神‘色’。
“密斯托陳,需不需要……”
看着對自己情況有些擔憂的老約翰,陳道旭笑了笑,從自己口袋裡拿出手機,給沈鷹打了一個電話。
“沈鷹,去保安科將二樓的監控視頻調出來,我有用。”陳道旭的話語很平淡,卻是帶着某種強有力的味道。
鄭利民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嗤笑一聲道:“你以爲你認識一個博物館保安科的人就有用了嗎?監控有什麼用?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陳道旭淡淡地笑了笑,回道:“監控沒有什麼用……我就是想看看當時禽獸是怎麼出現的。”
“你說誰是禽獸……”
鄭利民看着一臉淡漠的陳道旭,差點沒把肺都氣炸了,他指着陳道旭,嘴‘脣’抖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兒後才深吸一口氣,收斂了下去。
沒有過多久,沈鷹就從一樓跑了上來,還拿着一個手機,他走到陳道旭的身邊,隨後點開手機上的一個視頻。
“這是當時的視頻……”沈鷹看向那個鄭利民,面容一片冷漠,看視頻就知道剛纔這個男人在對譚笑笑動手動腳,想要猥褻譚笑笑,只是被陳道旭阻止了而已。
對待這種人渣,他從來沒有什麼好臉‘色’。
陳道旭拿着手中的視頻,看了眼之後淡淡地說道:“好了,現在就只剩下告訴過來的警察,抓到一個禽獸了。”
鄭利民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嘴角‘露’出幾分‘陰’笑,突然看向了一旁的譚笑笑。
“笑笑,你告訴他們,我們當時是不是在談工作?我怎麼會是禽獸呢?我明明是在和你談工作是嗎?只不過稍微顯得親近了一點而已……”
鄭利民微笑地看着譚笑笑,一手還捂着那傷口,上面幾分血跡,看上去顯得十分詭異。
譚笑笑嘴‘脣’囁嚅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最關鍵的人,如果視頻中自己是在和鄭利民談工作的話,那就什麼都不用說,陳道旭肯定會被鄭利民潑髒水,相反的,陳道旭就是仗義出手,不會有任何事。
她該怎麼選?
鄭利民慢條斯理地又說了一句:“笑笑,人這一生很漫長,一定要做出正確的選擇,不然到時候懊悔都來不及了……唉,你說梵高畫展的報導和梵高美術館的專訪記者,選誰好呢?”
聽到鄭利民話語中的威脅,譚笑笑身子又是一顫,面容變得無比蒼白,再一次她感受到了一種無力。
譚笑笑看向面無表情的陳道旭,微微咬住了自己的嘴‘脣’,眼中全都是歉意和無奈。
“陳道旭,對不起,我……”
陳道旭的面容更加冷漠,在譚笑笑做出選擇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因爲這就是現實,一個‘交’往還不算很深的朋友,和自己的前途,你會選擇哪個?
陳道旭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認真聽着的老約翰突然開口說話了。
“這位先生,我是梵高美術館的負責人,我想這一次梵高畫展的記者報導,我們只歡迎譚笑笑小姐前來,同樣的,關於專訪,我們也只要譚笑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