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華夏後,你知道,我回了印度,因爲背叛了組織的緣故,我躲了一個月纔回了教中,想依靠雕像見我師父,也好還她多年的恩情。”
青女慢慢說着,煙霧繚繞中那張面容顯得有些看不清楚,麥色的肌膚看上去顯得很是誘人。
“然而我的師父卻告訴我,讓我趕緊離開,那個時候我就有預感,教內有些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了,但當時我並不相信,畢竟我們教傳承多年,有我們自己的規矩,但是誰能想到毀滅一脈的人竟然勾結外教入侵,將苦修一脈的人全部處死了!”
“全部處死?”
陳道旭心中略微有些震驚,難以置信地看向青女。
殺人在如今的國際社會上已經很是罕見,除非是戰爭,不然一般都會引人注意,而溼婆教苦修一脈,人數肯定不少,這麼些人全都被處死,難道沒有引起當地媒體的注意力麼?
青女猜到了陳道旭在想什麼,苦笑一聲道:“新聞裡播報出來了的,只不過都是零零散散的消息,苦修一脈的人大多數都長期隱居,雖然人數不少,但還是沒有讓太多人知道。”
“而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我師父就讓我立即離開印度,躲避追殺,因爲她知道毀滅一脈的人不會放過我,所以我被迫出逃,但師父卻被對方殺害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青女微微頓了一下,眼中露出幾分仇恨的光芒。
“用的是石刑。”
石刑是一種很殘忍的酷刑,就是將人綁住,讓他沒辦法動彈,之後周圍的人用石頭將他硬生生砸死,過程極爲痛苦,屬於折磨致死,陳道旭沒想到青女的師父竟然死於這種酷刑,眼中不由得也帶上了幾分怒意。
“那你呢?”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陳道旭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
青女用低沉的聲音回道:“對於師父的死,我這輩子也不會忘懷,所以我一定會報仇,只是我現在已經成爲了叛教者,沒有那雕像,我沒辦法討回自己的公道。”
“叛教者?什麼意思?”
青女回道:“毀滅一脈的人現在已經掌握了整個教,我肯定沒辦法和他們相抗衡,我也沒想過和那麼多人敵對,我只想對付那個用下令用石刑殺死我師父的罪魁禍首而已,他是毀滅一脈的長老,但是要想對付他,我能用的就是申請裁決。”
“裁決?”
“是的,毀滅一脈對苦修和創造兩脈的人進行了屠殺,但他們畢竟還是教內的人,依然要遵循信仰,所以如果我申請裁決對付那長老的話,他們肯定會同意,只不過需要雕像才行,沒有雕像,我沒法證明我的身份,他們說我是叛教者,我都無法證明,也就沒法裁決。”
青女認真地看向陳道旭,出聲道:“所以我想你幫我拿回那雕像。”
“有了雕像,我就不再是叛教者,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爲師父報仇了。”
車內,青女抽完了一根菸,打開車窗,似乎是想要讓煙味儘快散去,又或者是想調節一下車內的沉悶氣氛。
“我可以幫你,但是現在不行。”陳道旭沉思了片刻後回道。
青女笑了起來,臉上多了幾分瞭然回道:“我明白,你來日本一定也是有什麼任務的,所以我不着急,等你任務結束後,給我打這個電話就可以。”
頓了頓,青女將手裡的一張紙條遞過去,深深地看了陳道旭一眼,回道:“不管怎麼樣,我要謝謝你,如果你在日本有什麼麻煩的話,我也會幫助你的。”
陳道旭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接過紙條,推開了車門,並沒有和她說自己在日本對付骷髏會的事情。
“等我做好在日本的事情,會聯繫你的。”
陳道旭留下了這麼一句話,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後面的雅閣車安安靜靜地停在那裡,慢慢倒車離去,消失在黑夜中。
“瘋子,車上的人你認識?”陳小北出聲問道。
“嗯,一個老朋友。”陳道旭沒有多說,回頭看向還坐在那裡的水原奈奈子道,“先解決她的事情吧!”
“水原奈奈子,你家住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陳道旭用日語問道。
水原奈奈子還有些不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愣了一下才怯生生地回道:“水毗汀路xxx號。”
陳道旭點了點頭,示意小北往那邊開過去,自己則是往座位上一靠,閉目休息。
之前和弘口會發生的衝突雖然打亂了他原本想要一探深淺的想法,但也沒有差多少,很顯然弘口會就是一個大型的日本黑|幫勢力而已,並沒有存在太強的人,或者說,至少在沒遇到那位阪田直彥前,威脅是不會出現的。
而有一點也讓陳道旭放心了不少,那就是和弘口會發生衝突後,即便對方有不少人都受了重傷,但日本警察一個也沒有出現,很顯然這應該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了。
畢竟陳道旭這次來對付骷髏會分支,最怕的就是官方力量。
現在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武戈那邊的消息了。
車子一路朝神戶市水毗汀路而去,水原奈奈子看到周圍的景色慢慢熟悉起來,終於明白這兩個人真的不是壞人了,臉上閃過幾分愧疚。
“斯米馬賽!我錯怪你們了!斯米馬賽!”水原奈奈子不斷道歉,帶着幾分誠懇。
“你不用向我們道歉,不過有件事我要問你。”陳道旭閉着眼睛,淡淡地說道:“你今年幾歲了?”
“十……十八歲。”水原奈奈子不知道爲什麼陳道旭突然就問起自己這個來,很是茫然地回道。
陳道旭睜開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嘆息道:“爲什麼十八歲就出來做這種事情?”
水原奈奈子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少女,很快就如實說了出來。
“因爲家裡實在是沒有錢了,我爸是個酒鬼,整天只知道喝酒,喝醉了就睡覺,我媽生了病,不能幹太重的活,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聽我姐妹說做這個掙得還算挺多,尤其是處……處……可以要更高的價,我就去了……”
水原奈奈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愛的臉上也開始多了幾分羞紅色,但很快她就擡起頭來,眼神明亮地看向前面,“不過兩位先生,如果你們願意出那個價格的話,我可以的!”
聽着這少女堅定的語氣,陳道旭搖了搖頭,他之前就知道日本女孩比較開放,甚至很多都去下海拍片,卻也沒想到大部分是因爲生活所迫。
生活二字,處處艱辛啊!
“到了,瘋子。”不久後,車子停在了神戶市水毗汀路xxx號,那是一幢二層的小樓,有些老舊了,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
陳道旭自然不會答應水原奈奈子那話,只是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可以下車了,順便加了一句道:“以後找點別的事情掙錢吧!別去那種地方了!”
水原奈奈子剛下車,聽到這話,忍不住身子一顫,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鞠了一躬。
車子慢慢駛離了這裡,她還站在那裡看着,許久後,水原奈奈子朝家裡走進去,手下意識地伸進了她的學生服口袋裡。
一張支票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她拿出來一看,忍不住掩住了嘴巴。
那是一張價值一百萬日元的支票!
水原奈奈子臉上又是高興,又是難以置信,同時對那兩個離開的人充滿了好奇,然而她並不知道的是,巨大的危機正在朝她靠近,弘口會的人可沒有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