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氏家族的突然介入,讓本來就嚴俊的局勢,變得更加禍不單行了。雖然他們一直千防萬防的“世紀大盜”魯柯瓦還沒有出現,不過單單以獨氏家族一方勢力,就足夠他們招架了。更何況,在暗處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他們呢!
針對於昨天的武裝襲擊,陳浩他們也對獨氏家族的這支武裝分子,作了一些調查,發現這是一支經常在東南亞活動的恐怖組織,叫“亞洲黑色”。爲首的是獨桑的大兒子獨坤,曾受訓於德國某特種部隊,退役後組建了“亞洲黑色”小組,以販毒和走私文物爲主,已成爲東南亞各國重點打擊的一顆毒瘤,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盯上了中國的文物。
其實,說起獨坤。在坐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比傑克更加了解他了,因爲獨坤當年受訓的特種部隊,訓練他的教官就是傑克現在的老師。
說起獨坤,可一直是他老師心中的一塊心病。當年獨坤以各項成績優異的表現,被傑克的老師班斯遜看重,並將他培養成了一名優秀的特戰指揮官。後來,他的父親因爲在一次販毒中,被黑道以黑吃黑的方式,在混亂中打廢了左腳,落下終身殘疾。爲了照顧傷殘的父親,獨坤結束了在德國的服役,回到了東南亞的國家。
再後來,他竟然繼承了父業,公然組建了“亞洲黑色”小組,將他父親原來的毒品事業,發展到了亞洲的各國,並且與東非很多黑手黨頭目都有接觸。
“亞洲黑色”小組的突然出現,讓傑克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替老師清理獨坤這個危害世人的敗類。
經過昨天晚上的一戰,陳浩感到身上的擔子更加重了,由於在昨天的交火中,讓他損失了五六個兄弟,還有七八個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槍傷,真正的對手還沒有出現,就已經讓他損兵折將了。真不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又該怎麼去預防類似的事情。
第二天的展會如期進行,在8號的那天,除了當天的人多些之外,一切還算是太平,而且他們一直擔心的“世紀大盜”魯柯瓦也沒有出現。不過,按照陳佳萱的說法,像他這種國際上的慣盜,一定會以一種他們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大家面前的。
當衆人都忙着鑑賞展品和品嚐酒店爲大家提供的紅酒香檳時(這些東西當然是免費的,因爲這是展出方與盛世年華酒店達成的協議,他們爲酒店方帶來了這麼大的客源,提供一些免費的酒水,也在情理之中。),李廷庭卻無心欣賞任何展品,因爲他正在人頭攛動的來賓當中,尋找一個人的身影。
就在李廷庭路過紅酒吧檯的時候,突然間看到陳佳萱正在與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舉杯共飲,而是將我們風流倜儻的潘大少爺給涼到了一邊,這也太不符合情理了。
李廷庭走近了他們,發現那是一箇中等個子的老男人,一身白色的休閒裝,頭髮有點稀薄,不過並不是禿頂的那種,就算是如此,也會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像極了一個又老又禿頂的成功男士與他的情人在私會一般。
況且,以陳佳萱高挑的身材,他們倆個站在一起,陳佳萱看上去還要比那個老男人高上一點。社會就是如此,我們還是節哀順變吧。不過,陳佳萱的爲人,她肯定不是這樣的人。以李廷庭的判斷,與陳佳萱對面而坐的那個男人,肯定有着鮮爲人知的故事。
“海嘍!陳小姐,很閒啊?”
“也不是了,正在和一個朋友,談一些事情。”
“那方不方便我加入呢?”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談的事情你不會感興趣的。”
“是嗎?我知道!不過爲了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他確實應該請你喝一個。爲了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我也喝一個。”
說完,李廷庭奪過陳佳萱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開什麼玩笑,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雖然陳佳萱想極力掩飾,她曾以出現救過李廷庭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不過李廷庭心裡明白,她不想如實相告,肯定有她自已的原因。不過,李廷庭也早已那個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這個答案,在喝完紅酒之後,李廷庭便徑直走開了。
現在的李廷庭可以肯定,陳佳萱和這個男人之間,肯定有一些事情,不過從昨天晚上他出手相助的情況上來分析,既然非敵,就應該是友。
其實,在昨天晚上的交火之中。陳佳萱一直都在暗處觀察着戰局的變化,只不過她不知道,在黑暗的另一個角落裡,也有一個人在暗中窺視着他們,那個人就是被陳佳萱的爺爺經常提起的姚興。
在陳浩與“亞洲黑色”小組的交火,進行到生死一線之時,躲在暗處的姚興突然出手相助,幹掉了敵人火力最猛的幾個敵人,爲陳浩他們的小隊,贏得了一些緩和的時間。不過他自已很快也被敵人發現,並用密集的火力給逼到了一個死角之中,眼看着就要有生命危險,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巧的身影突然出在敵人的背後,扔下幾顆手雷,把他給解救了。
也許姚興並不知道,陳佳萱爲什麼會出手相救他的原因。不過,今天通過他敏銳的眼光,還是在衆人之中,將昨天晚上救他的陳佳萱小姐給認了出來,經過簡單的交談之後,也已對彼此的身心知肚明瞭,只不過大家都沒有點破罷了。
其實,陳佳萱也並不知曉姚興的真實身份,他是“燕子門”的傳人,早些年曾以“俠盜”之名,犯下過不少大案,在一次與陳佳萱的爺爺較量的過程中,終因技不如人敗下陣來。按照他以往犯下的那些案,定是難逃法律之責的。不過,由於陳丙老先生念其俠義之名,所犯之事雖然具實,不過也江湖道義所在,因爲他偷盜的珍貴物品,多是貪官非法得來之物。雖然他多次犯案,不過卻並沒有人敢前去報案,因爲都知道自已所得都是一些不義財,也就不了了之了。
“俠盜”姚興即已觸碰了許多髒官的逆鱗,也就有人會僱請殺手或同行將其剷除。而當年的陳丙老先生就是在不明事相的情況下,被他的一位老戰友給矇蔽了,以爲姚興是無惡不作的壞人,便追其行蹤,覓其身影,終於在一次他試圖盜取“帝王翡翠”時,被陳丙老先生設計擒獲。
對那些敢於觸碰其逆鱗的人來說,那些表面正義僞善,其實背地裡陰險毒惡的貪官們,都無一不想除之而快。姚興便被判了死刑,幸好在姚興被槍斃前,陳丙老先生和他有了一次交談。可能是因爲半個同行的原因吧,他本想以大義之理對其訓導一番,沒有想到,也正是因爲這次交談,才讓他看清了他老戰友的真實嘴臉。
當時的陳丙老先生後悔不已,不過姚興已被判作了死刑,再無迴天之術。最後,陳丙老先便將他家傳的絕學“破巧訣”傳授給了姚興,讓他在被槍決之前從監獄裡逃了出來。從此,他便隱姓埋名十幾年,終於在陳丙老先生五十歲的時候,再次見到了他。
其實,在之前的這些年裡,他也一直在打聽陳丙老先生的消息,只不過是一直杳無音信罷了。當年的陳內老先生,在看清了老戰友的真實面孔之後,便憤然退役而去,回到了老家郅縣,在那裡以開鎖謀生,後來纔開辦了制鎖廠。也就有了,後來的“鎖王陳”之稱。
當姚興和陳丙老先生再次相見時,一個已是知天命的老人,另一個也已是而立之年了。他們談起當年較量的往事,都惺惜不已,其實他們在當年的幾次較量中,互有敗績,只不過姚興當年年少,多了一些血氣,少了一些沉穩,這才讓陳丙老先生設計將他抓住了。
多年以後的再次相逢,他們便很快成爲了忘年之交。姚興銘記當年陳丙老先生傳授“破巧訣”,才大難不死,有了今日之緣。本想拜其爲師,以報當年的救命之恩,還有傳藝之情。可是卻被陳丙老先生給拒絕了,因爲他雖然也家傳淵源,如今早已不在江湖,俗塵的一切也就隨它而去吧。
相逢恨短,再會綿長。姚興與陳丙再別之後,他便遷到新加坡去了,一晃二十幾年已過,陳丙老先生每每談及當年的姚興,都還止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因爲,他常常拿姚興來激勵陳佳萱的爸爸,說如果他能有姚興的一悟性,便已是陳家祖上恩澤了。
不過,當他的孫女小佳萱出生之後,便再也沒有聽到陳丙老人報怨過了。因爲,上天給了他一個好孫女。陳佳萱從小聰明伶俐,尤其是在開鎖方面悟性極高,可謂是天資綽絕,慧根過人。從此,以後他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這個孫女身上了。而陳佳萱的爸爸由於整日奔波鎖廠的事,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繼承家傳,也就被陳丙老先生給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