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楠的車子和吳亞寧的車子一前一後駛進了凌明瑞的別院。
凌明瑞還沒回來,謝恩華聽到動靜後迎了出來。
“楠楠來了,喲,亞寧也回來了,”看到吳亞寧,謝恩華顯得很驚訝,“怎麼,你不在羊城陪海寧了?”
謝恩華雖然挺鍾愛羅子凌,但這份喜愛,很大程度是因爲凌若楠,再加對羅子凌的愧意。
畢竟,羅子凌並不是她從小看着長大,感情不可能那麼深。
凌海寧是她看着長大,而且是她的孫子。
凌明瑞一子一女,凌正平只有一個兒子,可以說兩代單傳。
雖然說現在的人傳宗接代的思想不是那麼嚴重了,但像謝恩華這樣年齡的女人,又是大家族的女主人,對男孩女孩的看法還是有點差別的。凌正平以後肯定要接任凌家家主的地位,嫡孫凌海寧在謝恩華的心目地位肯定不一樣。可以說,在謝恩華的心,凌海寧的地位羅子凌高很多。
孫兒和外孫的份量,肯定還是不一樣的。
謝恩華關心凌海寧的康復情況,看到吳亞寧不在羊城照顧凌海寧,而是回到了燕京,頓時有點不高興了。
吳亞寧趕緊解釋,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回來,辦完了後馬回羊城陪伴凌海寧。而且她過來,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辦,那是請羅子凌幫忙治療。
謝恩華當然知道凌正平和凌若楠母子之間的不睦,這也是她最頭疼的事情之一。
她更清楚羅子凌和凌海寧之間關係已經僵到了何種程度,甚至她也懷疑凌海寧的受傷是羅子凌或者凌若楠所爲。因爲有這樣的懷疑,她對凌若楠和羅子凌的態度有稍稍的變化。
但在聽凌正平說,這種可能基本可以排除後,她才心安一些。
今天吳亞寧親自跑回來向凌若楠和羅子凌請求,希望羅子凌幫凌海寧治療,謝恩華非常可以理解吳亞寧爲什麼這樣說。
親自門,道歉並示好,這樣纔會換來羅子凌和凌若楠的讓步。
她清楚,如果凌正平或者吳亞寧只是打個電話提要求,那凌若楠和羅子凌肯定不會理會。
親自門來相求,並表示善意,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這表示的是誠意啊。
誠意足了,才能換取凌若楠和羅子凌的諒解。
謝恩華也知道,這纔是吳亞寧在凌海寧的傷情還沒穩定下來的情況下,急匆匆回燕京的原因。
因此她也馬問羅子凌,有沒有答應幫忙治療。
羅子凌很抱歉地說了自己的無奈,明天要出國,過一陣子才能回來,這段時間肯定沒可能幫凌海寧治療。
吳亞寧也馬說,現在凌海寧還不能長途旅行,要在醫院接受治療,等身體恢復到一定程度後,再回燕京。
見雙方這樣說,明顯是消除了誤會的樣子,謝恩華鬆了口氣。
她的笑容很自然地浮出出來,招呼凌若楠和吳亞寧還有羅子凌進內喝茶。
四個人一起坐着聊家常的時候,凌明瑞回來了。
凌明瑞並不知道今天凌若楠會帶羅子凌過來吃飯,凌若楠只是和謝恩華說了,並沒告訴凌明瑞。他更不知道吳亞寧也會在這裡,因此在看到和謝恩華坐在一起聊天的三個人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爸,”凌若楠和吳亞寧同時叫了聲,並站起了身。
羅子凌也起了身,並叫了聲外公。
謝恩華趕緊說明情況,說吳亞寧回來,是想請羅子凌幫忙治療凌海寧的傷,羅子凌也答應了。她話還暗示,凌正平和凌若楠之間的誤會,已經消除了大半,兄妹兩人之間的關係,得到了緩和。
聽明白了謝恩華話所表示的意思後,凌明瑞的神色緩了一些。
他問了一下凌海寧的傷情,吳亞寧自然老實回答。
聽到凌海寧的傷無大礙後,凌明瑞也鬆了口氣。
不過他並沒有和幾個女人多拉家常,而是吩咐羅子凌,進書房和他說話。
“還真的小瞧了你這個小子,”一進書房,凌明瑞拉下了臉,“居然折騰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外公,你冤枉我了,海寧表兄的傷,真的不是因爲我的緣故,”羅子凌一副裝傻的樣子,很着急地辯解,“我媽出了車禍受了傷後,我緊張的不得了,一直在忙着照顧她。而且我也知道,我媽的車禍事件,不是他們策劃的。”
“你查出來是陳家海策劃的,所以對他下手了?而且還將他的死,嫁禍於楊雲?”凌明瑞很不客氣地把事情說的很明白,“你別以爲你做的隱蔽,別人不會這樣認爲。”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沒辦法站出來解釋,無論是不是我做的,別人都會認爲那是我下的手,”羅子凌依然一臉無辜,“但警方並沒找到我們,他們肯定認爲,我們沒參與這件事情。”
凌明瑞沒有說話,也沒看羅子凌,而是自己起身泡了杯茶。
羅子凌也沒再解釋,也沒坐下,只是靜靜地站着。
“看樣子,我們還是小看你了,”凌明瑞泡了茶,重新坐下後,冷眼看着羅子凌,“你手段還真的不少。”
“外公你太擡舉我了。”
“說不定哪天,凌家這些後輩,全都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甚至落了個和陳家海一樣的下場。”
“外公,這樣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有失身份了,”羅子凌有點生氣,忍不住頂嘴道:“你並沒確定這些事情是不是我所爲,但卻一個勁地指責我;我和我媽幾度遭人追殺,差點丟了性命的時候,沒見你這樣激動。看樣子,你對自己的女兒,還有外孫依然不認可。如果真的這樣,那不如直接明說。”
凌明瑞想不到羅子凌會這麼倔強地迴應,頓時很驚訝。
羅子凌繼續說道:“我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什麼,我們無論做什麼,只不過爲了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軟弱,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所以,如果外公你今天只是想訓斥我,那我不會接受。”
想不到羅子凌越說越囂張,凌明瑞不禁寒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