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雨水微停。京城也捲入了新一場風波。
商務局新官跟何耀祖曾有舊怨,雙方在一家夜總會發生爭執,隨後兩大少進行談判,水常勝按捺不住怒火就投毒殺人,讓何耀祖當場倒地噴血,所幸醫生搶救及時,何家二小子纔沒一命嗚呼。
而水常勝也被警方帶走調查!
但何家除了派人嚴密保護兒子外,並沒有就兒子中毒作出太大反應,何大膽只是拋出相信黨相信法律的官方言論,其餘情緒半點都沒有漏出來,而梅花園的大門也緊閉不開,什麼人都不接見。
何家的態度,像是這場雨水讓人猜不透。
水家雖然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但傳聞水老爺子已經率人連夜進京活動,有牽扯的各方關係也悄悄啓動了起來,刑警大隊、警察局、公安部都有人過問案件,軍方也有人向何大膽傳遞友好消息。
水家人更是獲得特別探監通行證。
“想不到水汪兩家能耐真大啊。”
坐在椅子上吃早餐的楚天翻看了今天所有報紙,也打開了電視查看地方臺,結果都沒有昨晚事件的具體報道,唯一傳入圈子中的消息,還是他讓英才堂傳播的,並沒有任何官方媒體轟炸出來。
整個京城,水常勝事件只在小範圍傳播。
“冰兒,那數十家媒體呢?”
楚天擡起頭,望向神情平靜的女人:“他們也沒報道?”
“被壓制了!”
沈冰兒攪拌着碗中的白粥,語氣平緩回道:“來自宣傳部的指令,事情沒有定性之前都不得播報,周雨軒找了任曉琪,可是也沒用,中央出於顏面的需要,不能讓將要上任的官員被輿論打擊。”
“所以這事情只能低調處理。”
沈冰兒喝下一口白粥,接着淡淡補充:“不過有一點你可以安心,雖然無法用輿論炸死水少,但他這次很難從監獄中出來,而且周清竹也在商務部運作,就着此事準備把水常勝踢出商務部。”
“總之,效果雖然不完美,但也已經很可觀。”
楚天點點頭,輕嘆一聲:“也對,是我有點貪心了,能把水常勝從商務局拖出來也是一件好事,而且這次事件會讓汪霸雄坐到我面前,大家是時候好好聊聊了,希望他能把天上人間轉給我。”
沈冰兒側側香肩,波瀾不驚的迴應:“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不到萬不得已,汪霸雄不會坐下來跟你談判的,因爲那意味着丟臉意味着認輸,也表示汪家要割出利益,圖還沒窮怎麼能見匕首?”
楚天靠在椅子上:“有道理!”
接着他手指一擡,點向門口笑道:“何大膽聽從我建議閉門謝客,不攪進這一潭渾水,你說,那些爲水家求情的說客會不會踏破潛龍花園呢?老實說,我很好奇,今天究竟會有多人來找我呢?”
沈冰兒笑了起來:“無論來多少人,你都不要起敲詐念頭。”
“發現最近的你,越來越愛財如命了。”
楚天聳聳肩膀,把湯匙放在碗裡迴應:“一文錢迫死英雄!我要養活這麼多人,如果不搞多一點錢,很快就會餓死不少兄弟,所以有撈錢的機會絕不放過,對了,告訴西王,轉一半錢進來。”
“留一半給和勝堂的兄弟。”
沈冰兒苦笑不已,接過話題道:“錢已經轉過來了,不過我納悶的是,你在歐洲打土豪分豬肉這麼愜意,爲何不順便把北美、中東的天上人間也掃了呢?我們的勢力對這些地方還是能觸及。”
楚天輕輕擺手,意味深長的笑道:“橫掃歐洲場子已起足夠效果,掃掉北美中東意義不大,我要把它們都留着,將來作爲跟汪霸雄談判的籌碼,我雖然是一個劫匪,但也知道什麼時機最好。”
沈冰兒點點頭,算是明白楚天打什麼主意了。
就在這時,一名帥軍兄弟從門口走了進來
“少帥,有個老人家要見你!”
楚天神情平靜,把報紙丟在桌上:“什麼人?”
“他自稱是水家的管家。”
帥軍兄弟恭敬回道:“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水管?”
楚天思慮一會想到了藍衣老者,於是點點頭開口:“搜身檢查吧,沒有什麼異樣就帶來見我,呵,想不到他會是第一個來求情的人,可惜身份級別太低了一點,不過還好,可以幫我傳一些話。”
在楚天示意中,帥軍兄弟轉身出去,沒有多久,一襲藍衣的老者就站在楚天面前,畢恭畢敬,楚天掃過他一眼,就輕笑着開口:“我見過你,還交過手,在海南的時候,就是我斬斷你的手。”
藍衣老頭恭敬回道:“是的,我們見過面。”
“今天找我,是不是要報仇?”
楚天語含淡淡譏嘲,藍衣老者卻沒有尷尬和憤怒,只是露出一抹微笑道:“少帥英勇,當時是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而且還妄想着替小姐受過,愚昧,愚昧!所以斷手之痛早就忘記了。”
楚天笑了起來:“你還真是識趣,怎麼稱呼?”
“你來找我,又有什麼事?”
楚天對這個老頭沒有什麼厭惡之感,當初斷他的手也是憤怒使然,除此之外,雙方並沒有什麼至死方休的過節,而且他對藍衣老者還有一點欣賞,老四那晚襲擊老頭,老頭抵擋了一招就跑路。
這麼有趣的老頭,着實不多啊。
藍衣老者伸手在懷裡摸了兩下,掏出一張東西笑道:“老朽姓童,水家打雜,少帥賞臉可以叫一聲童管家,我今天來潛龍花園是希望少帥開恩,能夠高擡貴手放水少一把,畢竟水少年幼無知!”
“年少無知?”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手指在茶杯上磨蹭笑道:“水常勝設局陷害何二少,還拿一條條人命往裡面填,不僅是要搞掉何少跟何家,還想把我也拉入漩渦,這樣的主,你竟然說他年幼無知?”
“童管家,究竟是你無知還是我無知?”
藍衣老者低下頭,苦笑着回道:“少帥,對不起,我錯了!只是我真想要你放少爺一馬,你不僅贏取了前期的較量勝利,昨晚還讓水少在圈子落盡了臉,少帥,你要的彩頭和顏面已經夠了!”
“當然,我也是帶着誠意來的。”
說到這裡,他把拼圖放在楚天面前。
“誠意?”
楚天抖開拼圖,歐陽無忌的畫像赫然入目。
“這是誠意?”
楚天目光灼灼的盯着藍衣老者,涌起一抹濃郁殺機,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水家那晚圍殺歐陽無忌,藍衣老者當面跟後者廝殺過,所以就把歐陽無忌的樣貌記了下來,想要事後進行通緝。
藍衣老者感受到楚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但卻沒有絲毫抵抗的意思,依然是低着頭回道:“少帥,這副圖只有我見過,也只有我認識他,圍殺的黑衣人已經死了,拼圖的人也剛被我殺了。”
“我把拼圖帶過來就是想說,我可以徹底忘記此事。”
這老傢伙還真有那麼一點膽魄,楚天在勾起鄙夷時也生出一絲讚許,當下也不玩虛與委蛇或矢口否認的花樣,而是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是說,只有你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也就是說、、、、”
“如果我殺了你,它就會永遠成爲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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