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和連家有秘密利益？
楚天眼裡閃過一抹震驚，擡起頭望向一臉平靜的周龍劍：“老爺子，你這秘密利益指的是什麼？純粹是金錢上的還是政治上的？金錢上的糾葛倒沒什麼，畢竟雙方合作做一點生意也很正常。
“但如果是政治利益，那可會是一場地震。”
似乎早料到楚天的疑問，所以周龍劍只是輕輕一笑，揮手讓他和周清竹坐下來：“水家和連家的關係相當隱秘，因此我得到的消息也非常有限，不過少帥可以想象，如果純粹是經濟關係、、”
“我派去臺灣查證的人，又怎麼會死呢？”
老狐狸的手下自然都是精英，而且很可能是神秘部門中的密組成員，這樣的人兒竟然在執行任務被殺掉，可想而知他們面對的敵人強大以及接觸到的機密重要，很顯然不會是普通的經濟檔案。
不是經濟來往，那就可能是政治了。
涉及到政治利益，連家當然不可能是水家的輸送者，畢竟連家的實力和地位都決定它不需出賣臺灣來換取資本，唯有水家要幫汪家處理各方關係需要人支持，這也讓楚天想到水大少進商務部。
楚天默然的在椅子上坐下，連周清竹爲他倒酒都沒反應，自顧自的思慮後開口：“連周部長的人都被幹掉，可見臺灣方面確實強大，也表示他們不惜代價掩飾兩家關係，但爲何不查水家呢？”
周龍劍輕輕一笑：“查水家？”
楚天望着解下圍裙的老狐狸，帶着一絲不解補充：“周部長，竟然臺灣難於入手挖出深層情報，但你何不從大陸的水家下手呢？就算他背後有汪家支持，老爺子要挖出東西也不是什麼難事。”
似乎因爲周氏王朝的關係，周龍劍少了昔日的轉彎抹角。
他把筷子遞給楚天時，也一語點破：“汪家剛剛踏上這政治舞臺，算是各方洗牌的妥協結果，也就是說非特殊情況他不會倒臺；在汪家這種地位前，我很難從水家作爲突破口找到一些證據。”
“而且我去調查水家，不符合上面規矩。”
楚天輕輕點頭，他可以想象，如果周龍劍去查探水家的話，不深入調查只怕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一旦查深了又會遭遇勢力沖天的汪家阻攔，所以在水家身上折騰遠不如去臺灣連家挖掘。
最重要的是，周龍劍這位不隸屬任何陣營的孤臣，一動起來很容易被人誤認是一號指令，影響新老班子的順利交接和團結，再說周龍劍被汪長老擺過一道，現在找水家開刀也會被認公報私仇。
而現在局面是不允許動亂的，所以周龍劍的難處清晰可見。
楚天心裡止不住暗歎，或許這就是天朝特色的政治文化，連周氏王朝和周龍劍這樣強悍的力量，也不敢隨便去觸碰各大長老的底線，中南海需要國之精銳賣命，卻不允許所謂的精英擅自做事。
感覺到楚天想通了，周龍劍就揮着筷子切向一條桂花魚。
他夾着香氣溢人的魚頭，嘴裡還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道：“少帥，這條魚大大了，如果純粹是老夫來吃，不僅會撐死，還可能會被骨頭刺到，所以啊，魚頭你吃，魚尾巴我來，魚身給清竹。”
魚尾最多刺骨，自然是指連家。
魚身毫無疑問是商務部了，至於魚頭則是水家了，在楚天苦笑中，周龍劍把魚頭放入他碗裡：“少帥，只要我們三人齊心協力，就一定可以把這條魚吃完，而且這條魚我已煮了，不得不吃。”
他顯然是說昨天開道之事：
“少帥，我擅自加了把火，還請你多多包涵。”
楚天看着那顆碩大的魚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爺子又不是第一次給小子加火了，所以昨天那把火也無所謂了，只是楚天有點茫然，連周部長對水家做事都有難度，我又能有什麼作爲？”
周龍劍夾起魚尾巴慢慢啃着，還把魚身全部推給周清竹，清秀女孩苦笑一下，拿筷子挑着魚骨：“老爺子不便對水家做事，因爲目標太大還易誤認一號指令；但少帥卻可以對水家大打出手。”
楚天捏起杯子，淡淡問道：“我爲何可以？”
有些東西他往深處想自然能想通透，但是他現在不想去浪費精力，所以乾脆聽清竹開口：“老爺子和少帥都沒有陣營沒有派別，算得上讓各方權貴放心的人，但老爺子身後畢竟有一個聖上。”
她輕嘆一聲，繼續把話說完：“而少帥雖然有蘇老爺子支持，但後者已經脫離權力中心，跟水汪兩家並沒有政治利益衝突，所以你去對付水家不會引起汪家過激反應，純粹認爲你是爭口氣。”
“而在其餘人眼裡，也只是年輕一輩較量。”
楚天抿下一口烈酒，接過話題嘆道：“這就如周部長想去揍一個小子，如果他親自去揍的話，對方家人肯定冒出來拼死拼活，但老爺子派我上陣的話，對方見是年輕一輩自然不好意思出手。”
“待感覺到不對勁時，我已經打倒對方小子了。”
周龍劍豎起拇指，哈哈一笑：“正解。”
在氣氛稍微融洽時，周龍劍話鋒偏轉：“不過有一點要牢記，那就是事情可以死命查，哪怕把水家連根拔起也無所謂，因爲它只是一條走狗，死了也沒有人可惜，但涉及到汪家務必要慎重。”
“沒上頭批准最好不要捅出去。”
他手指磨着酒杯邊緣，淡淡補充：“汪家怎麼說也是剛洗牌出來的新貴，如果就此把他打倒在地上，影響將會極其惡劣，你也知道，上頭那些傢伙最怕有人推翻自己結果，哪怕明知它爲錯。”
“爲了維護自己權威，他們只會硬挺汪家。”
“到時會反噬少帥，所以咱們不要碰這禁區。”
老狐狸的話跟文勝的臨終忠告完全一致，那就是做事要順勢而爲，所以那留給他的記憶卡也要在關鍵時打出纔有效，如果現在丟出去要撂翻汪家，那純粹是異想天開甚至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周清竹也點點頭：“順勢而爲。”
楚天把杯中酒一口喝完，輕笑着回道：“這點我很清楚，內部矛盾內部解決！我會有分寸的，既然動不了汪家，我就先把他走狗砍了，只要坐實水家跟連家的秘密利益，汪家不敢說什麼的。”
隨即他又想起了什麼，望向周龍劍問道：“對了，周部長，你竟然從臺灣獲得水連兩家的消息，那麼我想知道，水家是跟連家哪位子侄聯繫？我在那邊也有一點關係，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周龍劍苦笑起來，搖搖頭回應：“情報很有限，只知道兩家暗中有往來，具體誰是兩家的聯絡人就不清楚了，我曾派人打入連家集團，可惜不知哪裡出了差錯，三批人都在竊取機密時橫死。”
“連家不簡單啊，不過連家也查不出這三批人來歷。”
說到這裡，周龍劍有意無意開口：
“少帥，聽說你跟連公子有交情？”
楚天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如果老狐狸這點都挖不出來，就沒資格做公安部長和密組負責人了，於是輕輕點頭：“交情還算可以，不過如他跟水家有政治利益輸送，我會毫不猶豫地斷絕關係。”
周龍劍笑了笑，玩味應道：
“少帥或許可以探探他，連公子應該對連家事務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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