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封喉!
風一劍死不瞑目的搖晃倒下,他還沒徹底收縮的眼裡流露着詫異和不甘,似乎至死都無法想象,白衣男子兩根手指就夾住了他的劍,夾斷了劍尖,還從容割開他的咽喉,這是何等變態的身手?
他想再多看白衣男子一眼,可惜卻散去了所有生機,而這時,原本要追擊獨臂漢子的歐洲男子,身軀一震臉色一怒,一挺手中薄刀就刺向白衣男子,後者沒有躲閃也沒有退後,只是右手一擡。..??()
沾染鮮血的劍尖瞬間爆射,划着一道弧線穿過歐洲男子咽喉,然後狠狠釘入了後面柱子,在屍體還沒來得及倒下時,白衣男子已經從容站回楚天身邊,像是從來沒有離開,也像從來沒有出手。
“撲!”
此刻,風無情也把匕首捅入一人腹部,鮮血噴射出來染了半個身子,接着風無情就把屍體一腳踹開,另一歐洲殺手臉色劇變,見勢不妙且感死亡迫近的他,劈出一刀迫退風無情就向門口撤去。
他跑得很快,堪比老鼠。
只是另一道人影更快,在暗影中瞬間咬住,就在歐洲殺手竄到門口時,一把武士刀四十五度從他背部劈下,歐洲殺手下意識回頭,卻見一刀從他脖子處狠狠劈進去,撕破破布般把他軀體裂開。
血肉飄飛!
原青衣華麗落地,武士刀一抖重複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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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天趕到爆炸處的時候,六輛轎車全部被炸翻在地,地上還橫陳着七八具屍體,有櫻明家族的成員,也有蔣勝利的貼身保鏢,雖然被炸得不至於面目全非,但手腳和軀體都多少遭遇了毀壞。
顯然天道盟是做足了準備!
不過,在尖叫和四散人羣中依然淡定的楚天,掃視兩眼卻沒有見到蔣勝利的屍體,一具軀體雖然有爛帽子遮掩着面目,但當楚天靠近挑開時卻不是老蔣,而是一名被風一劍刺傷過的蔣氏保鏢。
“老傢伙,哪去了?”
楚天看着軀體喃喃自語,隨後還發現獨臂漢子也消失不見,就在他摸着腦袋納悶時,一輛普通至極的出租車悄悄駛到楚天面前,在後者還沒出手時,窗戶被搖了下來,探出蔣勝利的半張老臉:
“少帥,上車!”
楚天輕笑了一下,動作迅速地鑽進了轎車,剛剛靠在座椅上,他就認出出租車司機是獨臂漢子,半個身子染血的傢伙保持着平靜,踩下油門像利箭般往機場方向開去,楚天不由暗歎其小命頑強
“蔣先生,你沒事吧?”
楚天掃視一眼不知什麼時候改天換臉的蔣勝利,見他毫髮無損就鬆了一口氣,隨後就聽到蔣勝利淡淡一笑:“沒事!我早料到宵小之徒會使齷齪手段,所以就讓一名保鏢戴上帽子領人進車。”
“結果他們剛發動車輛,就全部被炸死了。”
蔣勝利呼出一口長氣,顯得兩分慶幸三分狡黠,雖然爆炸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但他依然能浮現四名保鏢鑽入車輛時的驚天爆炸,六部車同時毀於一旦,沖天氣浪讓角落中的蔣勝利都感到刺痛。
而滿天橫飛的血肉更是讓他痛心和憤怒,他微微眯起眼睛開口:“襲擊者實在是滅絕人性!我想到他們會有殺招,卻沒想到他們直接把車子炸翻,可惜了四名鐵血男兒,不過他們儘可安息。”
“我會討回公道的!”
說到這裡,蔣勝利的眼睛迸射出一抹殺機:“我一定會討回公道的!”他並不是一個怕死之人,也不是爲親信慘死就憤怒不堪的主,之所以如此殺氣騰騰,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差點死在陰謀中。
份量十足的炸藥以及車子爆炸,很清晰的佐證了一些東西。蔣勝利隨即想起什麼,望着楚天直言不諱問道:“少帥,獨臂剛纔向我彙報,那批殺手是襲擊唐門韓雪的人?不知他們還活着嗎?”
“沒錯!”
楚天挪移身子變得舒適,繼而很誠實地回答:“領頭者雖然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爲肇事兇手,但暗喻卻告知韓雪被他刺了一劍掉入大海,他還自稱是風一劍,我想他剛纔言語應該不會有水分。”
“至於他們,已經被我殺了。”
楚天臉上保持着風平浪靜,事情一開始就被他襙控着發展,從獵人襲擊自信爆棚的科利森起,楚天就清楚今天會有天道盟殺手報復,爲此他在病歷上大做手腳,徹底引誘對方毫無保守的襲擊。
事情如他所料發展,但沒有想到襲擊者竟然是攻擊過韓雪的風一劍,這就讓現場一切顯得滴水不漏,楚天相信蔣勝利能夠領會到深層東西,所以不忘記補上一句:“風一劍慘死並不是結束。”
“而是我要反擊的開始。”
沉浸江湖數十年的蔣勝利嘆息一聲,枯瘦手指在戒指上輕輕磨蹭,單單是天道盟就足夠說明很多東西,何況還是同一批霸道殺手,再加這一輪針對自己的炸藥,領悟到東西的蔣勝利閃過苦楚。
沉默良久後,蔣勝利淡淡開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或許少帥說得對,大破大立,四年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接着他輕拍楚天手背:“少帥,你提出的四個選擇我會考慮。”
“不過我需要少帥絕對的理智。”
蔣勝利神情平靜地望着楚天,眼裡有着絕對地真摯和誠懇:“我不想在臺灣風雲四起時,少帥又捲入進來推波助瀾,這是老夫的唯一請求,因爲臺灣經不起太多折騰,不知道少帥能否成全?”
“好!”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笑意,他清楚蔣勝利說出這話就是有大動作:“在蔣先生給出答案之前,帥軍絕不會殺去臺灣跟連家拼命,我會暫時把重心放在天道盟,不過我也希望蔣先生幫我把把關!”
“我也不想帥軍在對付天道盟時,有人在背後偷偷捅刀子。”
楚天保持着平靜,吐字清晰地補充:“天道盟的手段在今天已經展現得淋漓盡致,兇殘、霸道、狠戾,我對付這樣的敵人需要耗費很大精力,因此希望蔣先生能看好連家,不要讓他們鬧事。”
“否則,我將會不顧一切兵發臺灣。”
“好!一言爲定!”
蔣勝利再度拍拍楚天的手背,鄭重答應這個等價條件,他現在心裡雖然有點壓抑有點煩亂,但多年經驗還是讓他有了方向,連不敗的狠辣不是讓他畏懼,而是生出擔憂,臺灣放在他手裡危險。
“蔣先生,我讓人保護你回臺吧。”
楚天看着身邊就剩下獨臂和一名保鏢的蔣勝利,語氣友善地提議:“誰也不知天道盟這次派出了多少殺手採取什麼手段,也不知他們主要目標是我還是你,所以我建議你身邊加強防衛爲好。”
“畢竟你出事對大家都是損失,我讓風無情護送你回去。”
“不用了。”
蔣勝利臉上涌起一抹和藹,輕輕擺手回道:“少帥身在東京纔是深陷豺狼之地,你比我更加需要高手護衛,而我現在就直接飛回臺灣,不會有什麼人再來動我的,何況我已讓人在機場接應。”
“所以老夫謝謝少帥好意!”
楚天無奈笑笑:“好!一切聽從蔣先生吩咐。”
也不知蔣勝利哪裡調來了精銳,當出租車開到機場的時候,楚天發現蔣勝利身邊又多了十餘名保鏢,一個個不僅神情肅穆,還公然佩戴着槍械,楚天不由暗歎這老傢伙的關係真非常人能想象。
隨後他就目送着蔣勝利和獨臂漢子他們走入機場通道,望着漸漸遠去的背影,楚天臉上掠過一絲落寞笑意,無論將來結果如何,他跟蔣勝利都怕難於再見,鬥來鬥去,最終卻是這樣平和收場。
楚天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