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羣魔亂舞的夜晚,這也是一個詭異的夜晚。
殷氏古堡的附近範圍之內在那黑暗之中都上演着廝殺和流血,但是在殷氏古堡之前依舊還是一片安靜的環境,熱騰騰的火鍋,時而傳來說話的笑聲,都讓這一切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
換成不知道的人看見這一幕,只會覺得那是朋友之間簡單的聚會,但是相對於知道情況的人而言,這是一件瘋狂的事情。
本應該廝殺一場不死不休的人怎麼可能坐在那裡安靜的吃着火鍋,喝着美酒?
但事情又是那麼真實的呈現在衆人的面前,楚天,殷天歌,還有楚繼,彼此都有自己的心思,可是此刻卻是安穩的坐在了一起,多少是感覺奇怪的。
國釀茅臺已經喝了四瓶,楚天呼出一口酒氣摸摸肚子:“殷王,四爺,吃飽喝足,我們是不是也該辦點正事了?”
氣氛徒然之間在楚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凝重了起來,站在殷天歌他們後面的楚家弟子,還是殷氏之人都繃緊了身子,大戰降臨的態勢。
唯獨殷天歌始終平靜如水:“少帥,似乎穩操勝券了一樣?”
“難道不是嗎?”楚天笑了起來,偶然的露出張狂一般:“青幫洪門之前調派的人被擋住了,沒有任何意外的話東瀛山口組的人也都被攔下了,死神聯盟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你殷氏本身的精銳,現在都過不來。”
“怎麼樣,殷王現在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剛纔提的條件了。”
雙手放在了桌上一字一句補充:“只要你死,今晚一切恩怨一切的問題,迎刃而解。”
“少帥真當英雄出少年。”殷天歌淡淡的一笑,完全沒有被楚天的話語所影響:“只是將近七十的我,你覺得會因爲你的幾句話就動容了嗎?而且少帥的確好手段,擋下了我的人和我的一羣盟友。”
“可是沒有人告訴過你,凡事都是有兩個極端的嗎?”
臉上的皺紋此刻都深了兩分,殷天歌似乎在教導着楚天一般:“看似你擋住了我的人讓我無法再有支援,但是換個角度的話,何嘗不是我的人牽制了你的人,讓少帥也無法擁有支援呢?而且再看現場。”
指指周圍,殷天歌笑容多了幾分玩味:“我們掌控的武力還是在少帥之上,少帥何來的自信,要老夫,死?”
楚繼玩味一笑,也覺得楚天過於自大了一點。
他的人的確阻擋了其餘的盟友靠近這裡,但是相似的他的人也因爲這樣被牽制,有利有弊,只是要結合現場的情況來判斷的話,那麼如今的楚天是處在下風的。
“是啊,我的確是處在下風。”楚天卻是很認真的點點頭,似乎也覺得殷天歌他們說的有道理一般,這倒是讓殷天歌他們小小的好奇了一下。
楚天怎麼會承認自己處於下風的呢?
現場就此沉默了下來,風雨呼嘯之中,忽然一臺車從遠處開來,讓沉默的氣氛多了一點生機,那些人也都在奇怪前面不是被封路了,誰還可以進來的?
車直接的停在了近前,車門打開秋汐從上面走了下來,一下子就跑到了楚天他們的面前,後面西門劍也跟隨着下來。
楚天眉頭微微的皺起,秋汐怎麼來了?
殷天歌也是沒想到秋汐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換成其餘人的話自然無法過來,但秋汐想過來,誰會阻攔:“你怎麼來了?”目光卻是陰冷的射向還傷勢未好的西門劍。
“父親!”秋汐知道殷天歌和楚天似乎都不想她出現,但她實在無法做到安靜的在四季酒店等待結果:“我不會阻攔你和少帥的廝殺,但是我只想給你們一方收屍,請允許我留在這裡。”
刀劍無眼,等等拉開廝殺的話,誰都不會因爲身份就不會對你下手,殷天歌顯得有點猶豫,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如果可以他都不想她涉及危險。
楚天看看西門劍一個字都沒有說,人都已經來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而且肯定是秋汐哀求西門劍帶她來的,後者可以拒絕任何人的條件,但永遠不會拒絕秋汐的請求。
“那你留下來吧!”
殷天歌再三思慮,最終點點頭,目光也看向楚天:“少帥,會保護好她的,是嗎?”
楚天溫潤一笑,掠過走到近前的西門劍:“有一個人,比我可以更好的保護她。”
殷天歌神色牽動,帶着殺機的眼神掠過西門劍,但也沒有說出任何的東西,看了下外面的夜雨,淡淡的說道:“少帥,如果你沒有其餘的人,那麼今晚你可能就要折在這裡了。”
楚天無所謂的攤攤雙手:“人生固有一死,只是看死的平凡還是偉大,至少我覺得我什麼時候死,都足矣了。”
“但殷王怎麼知道,今晚死的人一定會是我呢?”
楚天問出話來,殷氏古堡側邊的道路之上傳來一道平緩的回答:“少帥不死,天理不容!”
聲音沙啞平緩,但還是能聽出來其中的不自然,楚天沒有回頭去看,但也知道什麼人來了,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的笑容:“當真是羣魔亂舞,殷王今晚上,用心了。”
隱藏暗中的楚繼,現在神秘男子也來了,還帶着二十個冷峻蕭殺的男子,可見今夜殷天歌的準備還是很充足的,如果不是利用手中資源壓制了青幫和洪門,今夜這裡最少還有數千人。
但楚天依舊還是那般的平靜:“殷王,死神聯盟不止是出現夜月殺手吧?一起請出來吧!”
楚繼看了一眼那個神秘男子,最終目光落在殷天歌的身上,今晚後者沒有告訴他的東西,似乎還有很多,至少神秘男子出現在這裡,是楚繼沒有想到的,覺得有人在外圍擋住楚天的人,已經是殷天歌最大程度的佈置了。
而現在聽楚天話語裡的意思,殷天歌似乎還藏着人。
而殷天歌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來絲毫的異樣:“少帥,你似乎知道很多東西?”
楚天淡淡一笑,掰着手指頭回道:“下相楚家今夜出動的應該是四爺,還有就是老朋友,可惜我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其餘的人都被擋在了外圍,但羅斯切爾德家族,到如今都還沒有出現一個人,不正常啊。”
“不要和我說死神聯盟,死神聯盟代表不了他們家族。”
殷天歌點點頭帶着讚賞:“少帥分析的很有道理,竟然你想看底牌,那我就給你看,只是你能否有勝算,就看你的能力了。”
轉動輪椅面向殷氏古堡方向,那些站在門口的人都自動的讓開,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古堡入口之處,好奇古堡之內難道還有人在?
衆人的注視之下,古堡之內慢慢的走出來一個蕭條落寞的西方男子,看起來整個人的身上帶着一種蕭殺莫名的氣息,反正看上一眼你感覺到的不是恐懼和殺戮,而是一種悲涼,在這個男子的身上,你感覺到的只有悲涼。
踩踏着雨水堆積的地板慢慢的走來,沒有進入楚天他們的五米之內,而是站在外面的風雨之中,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甚至被雨水打溼的頭髮貼在額頭之上,看着好像一個落寞到無家可歸的人。
可是當你看見他的那雙眼睛,那種無法讓人忽視的銳利時而閃現,讓你就猶如在原始森林之中被毒蛇盯上一樣,隨後就是讓任何人都能捕捉到的,心碎感。
本坐着的楚天也慢慢的站起身來,眼前的這個男子他見過,不過不是見過人,而是見過他的照片。
是在和凱撒對戰時玉芙蓉提供的資料之中,眼前的人似乎看似落拓,但在歐洲甚至世界,沒有人可以無視他。
因爲沒有凱撒的父親,他就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家主,因爲他只嚮往武道,所以凱撒的父親才能成爲家主。
他是凱撒的三叔,杜班和族長杜邦的親弟弟,孤城!
也是羅斯切爾德家族,三大供奉之一!
楚天眉宇間多了些許凝重,孤城的出現,是在他預料之外的,因爲後者絕對不應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