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笑道:“劍法?”
方寒道:“我選丹法。”
江承搖頭道:“丹法我只掌握了一部分,後來廢了修爲更不成了,對你助益甚少,需要你自己領悟,很兇險。”
方寒道:“可是道家的內丹之術?”
“九轉神丹術。”江承點點頭:“道家一脈正宗丹法,不過你要想清楚,丹法淵深玄妙,越到後面越兇險。”
方寒道:“只要有正宗傳承,我自己摸索。”
“嗯……,好吧,那就傳你丹法!”江承點點頭:“那不學劍法了?”
“可以兼學吧?”方寒笑道。
“嘿!”江承笑了,指指他:“你小子倒貪心!”
方寒笑道:“一外一內,應該能同修的。”
江承道:“嗯……,依你的悟性,倒可以一試。”
“多謝江前輩!”方寒道。
江承擺擺手道:“你救了小晚的命,就是救了我老頭子的命,這一身功夫都是你的了!”
方寒沒再推辭,江承就是一座寶庫,任意一項武學都極精妙,當世罕有,能學則學。
“內丹術第一步是築基,你氣息悠長,神光內斂,築基應該不難,……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只有四階,但一階數景,精密細緻,火候最關鍵,我經驗不足,你自己摸索很容易走火入魔,那就危險了。”
方寒笑道:“走火了重練就是。”
“難得你有這份勇氣。”江承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呀,一聽練功危險,如避蛇蠍,真是……”
“那是他們還沒嚐到修煉的真味。”
“哈哈,不錯不錯,修煉的真味。這句說得好!”江承哈哈大笑,覺得這句撓到心坎了。
他爲什麼武功廢了還堅持修煉,不是爲了重修回來,而是喜歡修煉的滋味,沉醉難以自拔。
“好吧,我傳你口訣,你自己摸索着來,有什麼異常就過來,咱們一塊兒摸索。”江承笑道:“萬一來不及。就打電話過來。”
方寒點點頭:“前輩,我略通一點兒醫術。”
“醫武不分家,是該學醫。”江承點點頭:“我最近也在研究,感覺吃力,弄不懂那些醫經。”
方寒伸出手:“我替前輩看看吧。”
江承看看他。搖頭笑着把手遞上來,方寒分出一股內力鑽進他身體,很快洞徹其狀況。
他眉頭緊鎖,一動不動的沉思。
江承笑道:“看出來了?”
方寒沉吟道:“前輩這幾條經絡是……?”
“被小日本的高手給傷的。”江承道。
方寒眉頭挑了挑:“日本還有這般高手?”
江承身體裡有一股死氣,盤旋在三條經絡上,不停的吞噬着他生氣,若非江承精氣強。死氣早就吞噬全身精氣,取了他性命。
江承道:“小日本確實不容小瞧,流派繁多,不乏高手。傷我的是御心流兩個刀法高手。”
方寒皺眉想了想:“這是刀氣吧?”
“就是刀氣!”江承點點頭:“那兩個傢伙都是亡命徒,拼了被我殺也要發出這兩道刀氣,威力果然不小。”
方寒好奇的道:“當時一定驚心動魄。”
“我刺殺了不少小日本軍官,很痛快。後來這兩傢伙找上我,刀法一般。沒想到刀氣這麼難纏。”江承搖搖頭:“現在想想也有七十年了,很久的事了,當時的場面還清清楚楚。”
“前輩沒找高手試試化去?”
“找過了,沒用,很邪門,化了又生,比癌細胞還頑強!”
“這樣……”方寒沉吟:“我試試吧。”
“行啊,試試就試試。”江承不在乎的笑道。
方寒想了想:“下次吧,我取金針過來。”
“行。”江承沒抱什麼希望,方寒是奇才,武學修爲達到這個時代的巔峰,但畢竟年輕。
他傳了方寒丹道口訣,口訣很簡單,關鍵是修煉及火候,一步一景,一步一個門坎,需要切實印證。
之後他教方寒劍法,這纔是他最拿手的。
從握劍開始,一點一點指正,僅是一個握劍的手法,他就講了一個小時。
江小晚一直用胳膊支着腦袋,乖乖聽着,聽不太明白,但看江承與方寒一個教得認真,一個聽得認真,覺得這幅場景很有趣。
“老頭子,吃飯了!”秦夫人中氣十足的喊聲傳過來。
江小晚嘻嘻笑了,揚聲道:“媽,做了什麼菜?”
“丫頭趕緊過來端菜!”秦夫人喝道。
“來啦!”江小晚嬌聲應道,扭頭道:“爸,方寒,趕緊的,菜別涼了,好久沒嘗老媽的手藝了!”
“走,吃飯去!”江承乾淨利落的收了劍。
來到建築近前,這一片建築不像別墅更像農村的平房,紅瓦青磚,東西廂房加北邊三間屋,與四合院相比,只有南邊是空着的。
秦夫人站在門口,笑眯眯的道:“方寒,我做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你可別嫌棄。”
方寒笑着搖頭,四人圍着一張八仙桌坐下,江承拿出一瓶酒,小心翼翼倒了四小杯,然後寶貝的擰好蓋子,又放了回去。
“我爸精心炮製的好酒,十幾年了。”江小晚笑道:“每當有貴客上門,就喝一小杯,……快喝完了吧,爸?”
江承坐回來,笑道:“還剩一兩,來,方寒嚐嚐,裡面有不少的好東西,現在可淘換不着了!”
方寒笑着舉杯,四人輕啜一口,方寒頓覺一道熱氣鑽時胃裡,瞬間化開,龍元術運轉開來,神庭的金霧多了一絲。
方寒讚歎:“好酒!”
有這般異相的,這酒絕對不一般,五穀精氣充足。
“呵呵。方寒,怎麼樣?”江承搖頭道:“現在環境不行了,好東西都被掏乾淨了,泡不出這酒嘍!”
“爸,你就別可惜了,沒了這個還有那個嘛。”江小晚笑道。
“那倒也是。”江承笑道:“小晚拿回的東西就不錯,方寒你回去時捎點兒,我老兩口吃不下那麼多。”
江小晚笑道:“也行,省得你拿出去送人。”
方寒笑道:“那我就不客氣啦。”
他臨走時捎了兩大包東西。還有一把長劍,江小晚親自開車送他到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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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清晨,他在別墅裡醒來,一臉笑容,李棠偎在他懷裡。酡紅的臉龐掛着微笑,如海棠春睡。
方寒一醒她跟着醒了,明天就要離開海天去法國,她這兩天一直睡在別墅,還沒出行就依依不捨,心生惆悵。
“做什麼美夢了?”李棠摟緊他。
方寒笑道:“是做美夢了,夢到你得獎了。”
“你也真敢想!”李棠偎緊他胸膛。耳朵貼着,聽着他有力的心跳一片安寧,哪也不想去,只想這麼呆着。
方寒大手攀上她玉乳:“我預感一向準確。你準備好獲獎感言吧,免得到時候倉猝出醜。”
“真的?”李棠扭頭望他。
方寒笑道:“千真萬確!”
李棠皺皺挺直的鼻子,當他玩笑話。
方寒很高興,他終於印證了自己猜想。成就聖騎士,夢中異世界的自己覺醒胎中之謎。能清晰記起現實世界一切。
他當初苦苦看數學原著時,一直渴望達到這一步,在夢中世界學習現實世界的知識,該是何等的暢快!
如今終於實現,他怎能不高興,從此時間不再那麼緊張,能夠遊刃有餘的安排一切。
李棠離開海天,與劇組在京師匯合,然後一起飛赴法國參加電影節,方寒空閒下來。
週六傍晚,他獨自正在別墅練推雲掌,推雲掌奧妙無窮,對身體提升巨大,可惜門檻太高,沒領悟推雲之意,空練招式沒用。
而想領悟推雲之意則需體悟陰力,當世之中寥寥數人而已。
門鈴響,方寒走過去一瞧,是孫朋,他開門迎出去,孫朋正抱着一箱紅酒笑呵呵站在外面,身邊站着一身運動服的孫明月,俏臉緊繃,神情嚴肅。
“呵呵,方寒,我來啦!”孫朋眉開眼笑。
方寒笑着迎出來:“孫哥來啦,還有孫警官,快請進。”
孫朋好武,一聽要切磋武功就興奮,眉開眼笑。
孫明月淡淡打量他一眼:“我今天是車伕。”
“呵呵……,咱們怎麼能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就把小妹拉過來了!”
方寒笑道:“孫警官是稀客,歡迎。”
孫明月哼一聲,自顧自的進了鐵門,方寒接過箱子,打了一個電話給李春雷。
“弟妹不在吧?”孫朋問。
方寒道:“去法國了。”
孫朋呵呵笑道:“我知道,參加電影節了吧?”
方寒點點頭。
孫明月瞥他一眼,搖搖頭。
方寒笑道:“孫警官有話要說?”
“沒有。”孫明月哼道。
孫朋呵呵笑道:“她是替弟妹可惜唄,在家裡常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可惜!”
方寒笑道:“這話我聽習慣了”
“方兄弟你確實能耐!”孫朋豎起大拇指,一臉讚歎:“牛啊!”
方寒擺擺手:“沒大夥想的那麼複雜,孫警官?”
孫明月正直勾勾盯着他。
孫明月微眯眼睛,淡淡道:“方寒,顧老大與何老二是你殺的吧?”
方寒失笑:“孫警官,此話怎講?”
孫明月搖頭:“我沒證據,但直覺告訴我,他們是你殺的。”
方寒笑道:“孫警官對我有成見。”
“哼,他們兩個死得蹊蹺,不是藥物只有武功高手了。”孫明月道:“咱們海天武功最強的莫過於你。”
方寒搖頭笑道:“孫警官,我很敬佩你這懷疑一切的精神,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匪夷所思的巧合未必不會發生,他們即使是被害的,也未必是武功。再者,民間臥虎藏龍,我自敢說最強!”
“就是就是!”孫朋忙點頭:“小妹,你太武斷了!”
“反正我直覺告訴我,你就是兇手!”孫明月緊盯着方寒。
方寒笑道:“孫警官,你也不是剛當警察的新手了,還相信直覺?”
“我直覺很準。”
“能保證每一次都準?”
“狡辯!”孫明月哼一聲,扭過頭去。
這案子太敏感,上面絕不會再翻開。她說什麼也沒用,但直覺確實告訴自己方寒就是兇手。
孫朋叫道:“小妹,合着你今天給我做車伕是別有目的啊!”
孫明月白他一眼:“大哥,順便嘛,你們聊吧!”
“你真有意思!”孫朋沒好氣的道:“都結了案子的。你還揪住不放!就你這性格,怪不得沒男朋友!”
“孫朋!”孫明月細細眉毛豎起來。
孫朋忙道:“來來方寒,先拿兩個下酒菜,咱們先喝着!”
“好。”方寒忙點頭。
他忙起身跑進廚房,他也看出來了,孫朋這句話是捅着馬蜂窩了,孫明月真惱了。
大廳裡傳來孫朋的慘叫。方寒忍着笑,從冰箱拿出兩盤菜,送微波爐熱了熱,李棠臨走前炒了一大堆菜封起來放在冰箱。明知他會去師母家吃還不放心。
方寒磨蹭了一會兒纔回大廳,孫朋離孫明月遠遠的坐着,一個沙發這端,一個沙發另一頭。
方寒走過去坐兩人中間。笑道:“來啦!”
“來,喝酒。”孫朋一口氣打開三瓶紅酒。一瓶喝,兩瓶醒着。
三人正喝着酒,李春雷到了,提了兩個大保溫箱,送到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孫明月皺眉看着李春雷背影:“春雪居的李春雷?”
方寒笑道:“是。”
“他親自過來送菜,你面子不小哇。”孫明月盯住方寒。
方寒道:“我跟李老闆也是切磋武功認識的,算是好朋友。”
“不像。”孫明月搖頭。
李春雷的神態可不是對朋友,更像員工對老闆,下級對上級。
方寒搖頭失笑:“孫警官,你這職業病要改一改了,不然,真的很難交到男朋友!”
孫明月頓時柳眉豎起:“你管得倒寬!”
方寒笑道:“我跟你哥是好朋友,當你親妹妹一樣,自然要關心的。”
“誰是你親妹妹!”孫明月嗔道:“你臉皮夠厚的!”
孫朋鵪鶉般縮頭一言不發,看來剛纔被收拾得不輕,方寒暗笑,被自己妹妹欺負成這樣,也算頭一份了。
方寒笑道:“你長得漂亮,英姿颯爽,可一說話就是警察味兒,太犀利,男人都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那李棠笨嘍?”
“李棠不一樣,該聰明時聰明該笨時笨。”方寒笑道。
“你不但臉皮厚,還夠自戀的!”孫明月撇撇嘴。
“過獎了。”方寒笑着喝了一杯酒,孫朋跟着一塊兒幹了,孫明月打開保溫箱,把一盤盤菜擺上來。
三人一邊吃一邊喝,孫明月只吃菜不喝酒,酒足飯飽之後,三人沿着小區轉了一圈,他們都是練武的,也注重養生,飽後百步走。
轉一圈後三人重回別墅內切磋。
孫朋遠不是方寒對手,幾招之後就敗退,孫明月蠢蠢欲動,最終沒動手。
三人交流了一下剛纔交手的得失,一一拆解開來,孫朋眉開眼笑,覺得大有收益。
兩人離開之際,方寒送他們出門,在他們上車時忽然開口招呼他們,大步流星來到車前打量。
孫朋疑惑的問:“怎麼啦?”
方寒搖頭:“這車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