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一定沒少糟蹋我!”方寒笑道。
孟光榮呵呵笑道:“他一個勁的誇你來着,說你少年老成,行事比他還周密嚴謹,你是他師父!”
方寒搖頭笑道:“師父也真敢說!”
“我跟老葛是生死之交,他的話絕沒水份!”孟光榮笑道:“怎麼樣,老z,這次敢不敢出手?”
孫明月道:“孟局,我是沒把握,只能看他的了!”
方寒皺眉道:“在樓裡?”
“嗯,六樓!”孟光榮道:“這傢伙喪心病狂,殺了自己老婆跟女兒,想逃走,又把鄰居的老婆劫持了,要一塊兒死。”
方寒道:“多大年紀?”
“四十三。”孟光榮道:“你要沒把握就算了。”
方寒沉吟道:“交給我吧,……槍呢?”
孫明月道:“在我那兒呢,走吧,跟我換身行頭!”
方寒隨着她來到陸虎車內,孫明月道:“你最需要的是一個面罩,這個給你,用完了還我!”
她遞上一團黑色絲質的東西,方寒拿手裡,涼絲絲的,展開是一個面套,只需眼耳鼻。
他戴到頭上看一眼車反光鏡,露出笑容,自己也認不出自己了,接着又把它拿了下來。
“怎麼啦?”孫明月忙問。
方寒搖頭:“不用這個,影響感覺!”
“你不怕被人認出來?”
方寒笑了笑:“誰認得我?……別跟大夥見面就是了!”
“好吧好吧,隨你的便!”孫明月白他一眼:“狗咬呂洞賓!”
孫明月嘟囔着打開後備箱,取出一個長盒,裡面是一幅長槍,已經組裝好,只差瞄準鏡沒裝。
“你會用吧?”孫明月問。
方寒淡淡看她一眼,孫明月嗔道:“我不是怕你失手嘛!”
方寒道:“怕我失手何必讓我出手?”
“好好好,我信得過你,趕緊的吧,別耽擱太久,那傢伙快崩潰了,隨時會殺人!”孫明月忙道。
方寒拿起狙擊長槍,裝上瞄準鏡。
孫明月道:“隨我來,我已經找好了最佳位置。”
方寒沒多說,他也相信孫明月的水準,她在刑警大隊裡號稱槍法第一,無人可比,能成爲指導員就是賴於她的狙擊水平。
兩人來到十樓,孫明月敲了一戶人家的門,亮出警官證,徵用了他們的屋子,小心的打開一扇窗戶。
方寒打量一眼左右,這戶人家環境不錯,看起來也很富裕,裝修得很豪華,是一對年輕夫妻。
他們好奇的看着方寒與孫明月,好奇的目光在狙擊槍上流連,孫明月把兩人趕出去,讓他們在門外等着。
“看到了麼?”孫明月指了指對面,拿出望遠鏡看了看。
方寒一眼看到六樓,凝神看了看:“那個戴着黑色帽子的?”
“對,就是他!”孫明月點頭:“看到他跟人質了吧?”
方寒點點頭:“確實瘋了!”
孫明月需要望遠鏡才能看清,他卻不必,凝神一瞧,宛如在眼前。
那中年男子戴着黑帽,雙眼佈滿了血絲,紅通通的,額頭青筋賁起,說話聲嘶力竭,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隨時會揮刀子殺人。
他將一把水果刀架在一箇中年女人脖子上,水果刀都很鋒利,她脖子已經流血,被嚇得輕聲哭泣。
“怎麼樣,能不能解決?”孫明月問。
方寒點點頭:“沒問題!”
“要不要我做觀察手?”孫明月又問。
方寒搖搖頭,架起了狙擊槍開始瞄準,孫明月不再打擾他,拿起望遠鏡盯着遠處瞧。
“砰!”一聲悶響,孫明月嚇了一跳。
她不是被狙擊槍的響聲嚇着,是被望遠鏡裡的情形嚇着了。
一顆子彈洞穿中年男子額頭正中,白色腦漿從腦後噴濺,他眼神迅速黯淡,緩緩倒了下去。
“啊……”中年女子的尖叫聲清晰傳來,整座樓都聽得到。
方寒放下槍,擡頭看了看頭頂,點點頭:“大功告成,你拿着槍回去,咱們各走各的路!”
“厲害!”孫明月豎起大拇指,這一槍乾淨利落,精準無比,換了自己絕打不出這一槍。
方寒笑了笑,似乎心情甚好,聖力果然增加了,看來自己猜想沒錯,聖力與功德類似,自己這條路走對了!
孫明月白他一眼,親手殺了一個人,他不但沒異樣,反而很高興,果然是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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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返回別墅後,換了單車,騎去學校接着上課,上午還有兩節課,他去得晚了,只能上一節。
下午有兩節課,之後去了圖書館自習,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竟然是齊海蓉打來的。
她約方寒去她家喝酒。
方寒倒是沒多想,知道她暗戀着趙天方,頗爲同情她,知道她不會跟自己有什麼,所以交往起來很放鬆。
兩人很有默契,說話能說到一起,心有靈犀一般,說話聊天很舒服。
師母周小釵出差沒回來,他正好沒地方吃飯。
維維那邊總不能一直蹭飯,李玉芬的廚藝不錯,但畢竟年紀大了,做一大桌子菜太吃力。
他來到齊海蓉的別墅時,齊海蓉正繫着碎花圍裙在廚房忙活,他坐到沙發上,懶洋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
沙發邊上的雜誌很多,五花八門,有娛樂的,文摘的,新聞的,時尚的,甚至還有科幻的。
方寒暗暗點頭,怪不得跟她說話能說到一起,她閱讀量很大,所以什麼話題都能聊。
齊海蓉從廚房出來,摘下圍裙:“來,吃飯吧!”
她穿了一件長身粗線灰毛衣,緊身牛仔褲,顯得隨意又很嫵媚,一顰一笑都有一股媚意。
這種女人哪個男人能擋得住,趙天方果然厲害!
方寒坐下,嚐了兩口,搖搖頭。
“怎樣?”齊海蓉忙問。
方寒呵呵笑兩聲,沒多說,齊海蓉白他一眼:“你真夠挑剔的!”
方寒不再多說,低頭吃飯,她的廚藝比一般人不錯,但比起師母她們還是差了兩籌。
他風捲殘雲般大吃一頓,不顯粗魯,反而很優雅從容,給人的感覺與他吃飯的速度截然不同。
兩人吃過飯後,來到沙發上坐着,打開了電視,電視里正演新聞聯播,兩人各拿一隻大杯,杯裡是一點兒葡萄酒。
兩人輕輕晃動着酒杯,漫不經心的閒聊。
“跟趙叔叔告白了?”方寒看着電視,忽然開口道。
齊海蓉一怔,隨後嘆了口氣:“一猜就中!”
“結果跟你想得一樣吧?”方寒看她一眼。
齊海蓉緩緩點頭:“姐夫他拒絕我了!”
方寒點頭:“佩服!”
齊海蓉冷笑道:“你以爲我姐夫是因爲忠於我姐,所以才拒絕的我?”
方寒道:“不是麼?”
“那你以爲我姐夫只有一個女人?”
“不是?”
“他爲人正直光明,但不意味着他沒別的女人!”齊海蓉哼道。
方寒眉頭挑了挑,訝然道:“那你姐知道嗎?”
“當然!”齊海蓉道。
方寒搖頭:“那我就奇怪了……”
“奇怪我姐夫爲什麼拒絕我吧?”
方寒點點頭,齊海蓉這般尤物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
“我姐嫁給我姐夫時,我只有十歲,真是個黃毛丫頭,他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心裡沒把我當成女人!”齊海蓉莫名的笑笑。
方寒恍然點點頭:“難怪。”
就像沈娜,她雖然青春美貌,卻勾不起他的非非之想,因爲一直把她看成小孩子,再怎麼漂亮,也不覺得她是女人。
齊海蓉擡頭看着天空,忽然飲頭把杯裡酒一口喝光,一滴紅酒落到雪白脖子上,她渾然不覺。
方寒嘆道:“很不甘心吧?”
“是,不甘心!”齊海蓉緩緩點頭:“我真的不甘心!”
方寒嘆了口氣,替她斟上,溫聲道:“感情的事沒法勉強的,你早該回頭了,找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過幸福的曰子!”
“我也想,可我做不到!”齊海蓉搖頭:“我試過,可那些男人與姐夫一比,實在喜歡不起來!”
方寒無奈的道:“人不能跟人比的,你是一往情深,所以對你姐夫的缺點視而不見,一旦真的生活在一起,就沒那麼美了!”
“我也知道,可沒辦法!”齊海蓉點點頭嘆道:“沒一個人能超過姐夫,我只能越陷越深。”
方寒道:“單戀一個人很痛苦,你能忍受多久?”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更何況姐夫隨時會死去,我一直替他擔心,沒心思去想別的。”齊海蓉輕晃着酒杯。
方寒沉吟道:“你該離開海天的。”
“我也試過!”齊海蓉嘆道:“我曾去京師呆過兩年,與小晚在一起,可惜還是沒用,我還是放不下他!”
方寒道:“那現在呢?死心了吧?”
“要真能死心倒好了,我也能放下了!”齊海蓉嘆道:“我的命夠苦的!”
方寒笑道:“齊姐你這是無病呻吟,比起那些貧困掙扎在溫飽線上的人,比起那些飽受疾病折磨的人,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齊海蓉搖頭嘆道:“方寒你有沒有辦法?”
方寒道:“只能談一場戀愛了,否則你永遠走不出你姐夫的影子,找個好男人吧!”
齊海蓉撇撇嘴:“天下之大,哪有好男人?”
方寒失笑:“耐心找總能找到的,你們公司那麼多明星,沒一個看對眼的?”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齊海蓉不屑。
方寒無奈攤攤手:“那我沒輒了,我見的人遠不如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