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皺眉看着他:“你怕九爺?”
陳海龍忙道:“九爺勢力強做事霸道,我要是不聽準沒好果子吃!”
“總不至於殺了你吧?”方寒問。
“差不多吧,總之不會讓我好受!”陳海龍無奈的搖頭,隨後笑道:“兄弟,我也是被逼無奈,多有得罪,還好沒造成什麼損失,……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你這個朋友我認了,往後有什麼事招呼一聲,我會替你辦!”
方寒露出笑容:“坐吧!”
他坐到書桌後的椅子裡,陳海龍坐到對面,忽然皺眉,想起了在哪兒聽到方寒這個名字。
他擡頭道:“方兄弟在米國混吧?”
方寒笑了笑:“看來你想起來我是誰了。”
“久仰久仰!”陳海龍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如果知道齊總是方兄弟的女朋友,我是絕不敢亂動的!”
方寒道:“九爺現在在哪?”
“喲,這還真難住我啦。”陳海龍苦笑道:“我在九爺眼裡就是一個屁,怎麼可能告訴我在哪。”
方寒眉頭挑了挑:“這麼說你-是不知道嘍?”
“真不知道。”陳海龍攤攤手。
方寒道:“那你就沒用了。”
“別別,方兄弟,咱們有話好商量!”陳海龍忙擡手做投降狀:“我還算有點兒錢,要多少方兄弟只管說話!”
方寒笑了笑,起身來到陳海龍跟前,陳海龍也是膽氣雄壯的人物,穩穩當當站在原地,待方寒靠近,他忽然甩手。一道寒光射向方寒喉嚨。
方寒擡手在喉嚨前,食指與中指夾住一把手術刀。
“呵呵……”陳海龍忙做不好意思狀,尷尬的衝方寒笑:“自然反應,下意識反應,對不住了!”
他暗自嘆息,這姓方的果然好功夫。名不虛傳,自己這一手飛刀絕技殺了十幾個對頭,無一殺手,與小李飛刀差不多,今天卻栽在姓方的手上。
方寒笑了笑:“你這飛刀算是一絕,好功夫,殺了不少人吧?”
“沒有沒有,就是瞎玩玩。”陳海龍擺手笑道:“別誤會,手癢了一下就飛出去了。你要找九爺,可以去大秦俱樂部,是一傢俬人會所,九爺經常到那邊去玩。”
“很好!”方寒點點頭,探手一按,陳海龍一下僵住,他死死瞪着方寒,眼神狠毒。
方寒笑了笑。在他頭頂輕輕一拍。
陳海龍眼神一凝,然後從凝重變成恍惚。最終光芒消散,變得呆滯起來,沒有了焦點。
方寒滿意的點點頭,把槍插到自己腰間,拿着手術刀出了書房,徑自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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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第二天起牀做完早課時。齊海蓉與張瞳正在廚房裡做飯,方寒坐到客廳的沙發裡,信手從茶几上的一排報紙裡抽出一份。
他隨意翻看,看到一篇報道,“億萬富豪在家中風竟成植物人”。他笑了笑,報紙上說的正是陳海龍。
他當時那一掌拍下去,陳海龍的腦血管裂開,雖不至於斃命,大腦卻損壞,必成植物人。
他隨意看一眼就掠過去看別的,挑一些娛樂新聞看,上面還是馮導演的醜聞,齊海蓉是要趕盡殺絕,窮追不捨。
而且報紙上也報道了馮導演的絕症,併發出一個爭議,是不是因爲他身患絕症而原諒他從前種種惡行。
齊海蓉坐廚房出來,繫着碎花圍裙,哼道:“是你乾的吧?”
“嗯——?”方寒目光掠過報紙看過去。
齊海蓉白他一眼:“陳海龍!”
方寒點點頭:“是我弄的,留他一命。”
“跟殺他有什麼區別?!”齊海蓉笑眯眯的道:“不會有什麼後患吧?有人查到你身上怎麼辦?”
方寒露出笑容:“你覺得呢?”
齊海蓉搖搖頭道:“照我說沒必要冒險,嚇唬一下就得了!”
方寒道:“他是嚇大的?這種兇惡傢伙得一棍子打死,不然他會像一條毒蛇藏到草叢裡,隨時發出致命一擊。”
“這倒也是。”齊海蓉點點頭:“據說他手上有不少人命,可是他後臺很硬,又很狡猾。”
“關鍵是後臺硬。”方寒道:“他現在這樣,後臺也不會再費心。”
“那就好。”齊海蓉哼道:“這種禍害成植物人挺好,我現在擔心的是九爺那邊。”
方寒道:“我會跟他談談!”
“你要找九爺?”齊海蓉蹙眉道:“我覺得還是等等。”
方寒笑道:“等他殺上門來?”
齊海蓉搖頭道:“他未必會因爲馮導演跟我翻臉,有小晚的關係在,他會有所顧忌。”
“你對這些黑道人物還缺乏瞭解。”方寒搖頭道:“不明白他們的心態,他們弱肉強食的觀念更強。”
“你是說他一定會找上我?”齊海蓉蹙眉。
方寒點頭:“絕對的!”
“那……”齊海蓉遲疑。
方寒笑着拍拍她肩膀:“行啦,這些事你別管,交給我就好,依我看你給自己放兩天假,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有很多事要我親自決定,哪能放假。”齊海蓉搖頭道:“不過你別冒險,別把自己陷進去。”
方寒笑着點點頭。
動陳海龍這種傢伙他親自動手,至於動九爺,他卻不會親自動手,給江河打了個電話。
江河接到他的電話很意外:“老三,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時一聲招呼也不打,說吧,什麼事?!”
方寒不好意思的笑道:“二哥,是有件事。”
“說!”江河哼道:“別爲難我!”
方寒道:“九爺你聽說過吧?”
“九爺,哪個九爺?”江河一怔,哼道:“口氣不小哇,還爺呢!”
方寒笑道:“據說是華北地下的一哥,威風八面。叫一聲九爺也是應該的嘛,聽說過吧?”
“九爺……,還真沒聽說過,怎麼,得罪你啦?”江河哼道:“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吧,你現在吃的是牛排!”
“二哥。你這話就沒意思了!”方寒沒好氣的道:“我沒少出力吧?”
江河呵呵笑道:“好吧好吧,你要怎麼着他?”
“你看能不能把他拿下。”方寒道。
“你口氣不少哇。”江河道:“要真是你說的這麼威風,那根底肯定不淺,我要得罪人的。”
“二哥你還怕得罪人?”方寒笑道。
方寒知道江河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巔峰,頂多就是升升軍銜,至於位子是不可能再往上了,江海如今是一省封疆大吏,半隻腳踏入國務委員,不管是上層還是身邊的人都不會容許兩兄弟都進入頂層。
“好吧好吧。”江河道:“我會看看。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海蓉你知道吧?”方寒道。
“哦,知道,很厲害的丫頭。”江河笑道:“她遇到麻煩?”
“那個九爺想動她。”
“好大的狗膽!”江河怒哼:“好吧,這件事交給我啦!”
“那就謝謝二哥啦。”方寒笑道。
“我倒要看看這個九爺是什麼人物!”江河哼一聲:“對了,老大的孩子要出生了,爸的意思呢,是讓大嫂回來,可大嫂不想回京。”
“這又何必勉強!”方寒笑道:“在哪不一樣?大哥還照顧不好大嫂?”
“嘿。你不明白,老爺子對還沒出生的孫子可着緊得很!”江河沒好氣的哼道:“長房嫡孫。將來要繼續老江家的!”
方寒笑道:“還有這老思想?”
“那有什麼辦法?”江河哼道:“我總不能改造他的思想吧?你能耐大,你能嗎?”
“那倒也是。”方寒沉吟一下說道:“師父他們不是還在旅遊嗎?”
“準備下個月回來。”江河道:“說要照顧大嫂,……這老兩口真敢想,還不一定誰照顧誰呢!”
“那好吧,我會勸一下大嫂。”方寒道。
“你覺得老爺子的做法對?”江河問。
方寒笑道:“挺好的,大嫂回京。大哥也能放心工作,大嫂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江承是有保健醫生的,定期檢查,都是國內頂尖的醫學專家,雖不如他。但他不可能一直跟在大嫂李秀娜身邊。
“就怕老大不同意。”江河嘿一聲道:“他拿老婆當寶貝似的,現在又有了小寶貝。”
方寒笑道:“我試着說服大哥吧。”
“也只有你啦,我是不敢跟他提。”江河道。
“沒問題。”方寒笑道。
“那好,掛啦。”江河干淨利落的掛斷。
齊海蓉與張瞳正在收拾桌子,刷碗洗碟,側耳聽着方寒的電話,看他掛斷,齊海蓉揚聲道:“讓江二哥出頭,大材小用了吧?”
她知道江河是將軍,位高權重。
方寒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個九爺,也只有二哥纔有希望扳倒他,一般人真不行。”
“我不想麻煩小晚的。”齊海蓉道。
方寒笑道:“這次不是小晚姐,是二哥那邊,跟你沒關係。”
“唉……”齊海蓉搖頭道:“回頭小晚又要跟我嘮叨了,你有一陣子沒見着她了吧?”
“沒呢,一個月吧。”方寒道。
“她說你現在過河拆橋,不搭理她了,整天不見人影。”齊海蓉道。
方寒無奈苦笑:“這陣子太忙。”
“你呀……”齊海蓉搖搖頭。
方寒又打電話給江海,說了送李秀娜回京的事,然後問那邊查的怎麼樣,保姆到底有沒有問題。
江海答應,讓李秀娜回京,至於保姆的問題,確實是有人跟她買情報,現在已經控制,抓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