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徘徊,周穎微微睜開眼打量了一下,是校醫院,發生了什麼事?周穎不由陷入回憶中…
(昨天有事去學校本區,偶然遇到了項炎——那個雖然不是很帥,但卻總是一臉淡然微笑,洋溢一種莫名自信的男生,然後便一起回去宿舍區,因爲自己貪圖方便,竟然要走那條因爲治安不好、學校明令禁止的小路,結果好的不靈壞的靈,便遇到了打劫,只是之後呢?爲什麼自己什麼也不記得拉?)
“吱”一聲,一位護士推門走了進來,見周穎坐了起來笑道:“同學,你醒拉,有什麼不還有舒服嗎?”
“我沒什麼了,但,我這是…”周穎疑惑的問道。
“昨晚你暈倒了,是一個男生送你來的哦。”
“男生?請問,請問那個男生怎麼樣了?”周穎想起來了,項炎好像被捅了一刀,但好像又不是,奇怪,記憶怎麼這麼模糊?
“沒什麼事,送你來這裡之後,就回去宿舍了,你們也真是不聽話,學校都說了不准你們晚上走那條小路的羅,好在,那些歹徒只是搶走了你們的一些錢而已,否則給你們兩刀,那就損失就大了,不夠你也太膽小了吧,這樣就暈倒了,真是……呵呵”護士小姐說着說着不由取笑起來。
(我,這麼膽小嗎?)周穎疑惑的問起十歲便不怕毛毛蟲的自己來………
HN大學宿舍區的某一宿舍。
看看衣服破了個洞的腰下,摸摸完好無損的皮膚,要不是渾身疼痛不已,項炎幾乎懷疑自己昨晚只是不小心撕爛了衣服而已。
(怎麼就這麼快好了的?)
項炎生性淡泊,對於生死也不是十分在意,因此對昨晚被人搶劫這樣的倒黴事情也沒什麼很大的陰影。
只是,昨晚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印象,卻像看電影一般,莫名的卻有了淡淡的記憶…
昨晚…
走在一個鬼影也沒有,類似山路的偏僻校道上,項炎沒來由的就是一顫,不由低聲說:“周穎,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走這條路吧,好像冒險了點額。”
那名字喚作周穎的女生是項炎在一次公共課上認識的,兩人碰巧在路上遇上,因此便結伴回宿舍。由於周穎還有些急事,於是便抄近路趕回宿舍去,但這條近路的治安卻不是很好,因此也難怪項炎有點擔憂。
“哎呀,我一介女流都不怕,你怕什麼,這條路近很多,走快點就好了啊。”周穎雖然有點怕怕,但畢竟身邊這位是男生啊,總是會有點擔待吧,更何況哪裡會這麼容易中獎呢?
“唉,究竟你是男生,還是我是啊。”項炎無奈,嘀咕着繼續往前走着。
可是這世界往往是怕什麼便有什麼,兩人心懷忐忑的約莫走到一半,便忽地竄出個人影來。
當下項炎心裡不由一聲咯噔,與周穎對望了眼,彼此清晰地看到了對方傳來的恐慌。
(可我是男生啊!)
項炎心裡暗歎了聲,幾步上前,剛要迎上去說些什麼,卻見那人影又是忽地衝上前來,手便是向前一揮。
黑夜中銀光一閃,項炎只覺一陣火辣辣的源自腰下的劇痛在腦海爆炸開來,不禁“啊”得一聲大叫,雙手猛地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滿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方——他只是一個學生,他已經打算不做任何的抵抗,他已經打算無論對方怎樣也依了對方,只是對方竟是狠毒至此,一來便一刀捅來,絲毫不給他出口的機會!
(好痛好痛,這一晚這一地他便要死了嗎?)
其實項炎平時也常做過如此猜想,畢竟報紙總是報道什麼“撲頭黨”的,說現在的歹徒已經是不管你反抗與否,總是先將你撂倒了事,然後再悠閒地拿走你的財物揚長而去,如此種種早就讓項炎明白遇上搶劫時一定都是凶多吉少。只是他雖然對生沒什麼眷戀,但總是有不能捨棄的人與事,特別是那爲他操勞了一輩子的父母,他還沒有好好報答,怎麼能這樣就輕易死了呢?
思念至此,饒是平時平和無比的項炎也是一陣兇性大發,掄起拳頭便是想往對方揍去。只是一時的血氣卻讓項炎忘了,此時別人的刀子卻仍是插在他體內。但見對方猛地一下收手,一腳已是踹了過來。
刀子被抽出的那瞬間,項炎只覺得疼痛處一陣空虛,全身便是一軟,緊接對方的一腳已是將他踹的倒了下去。
雖然時間不是很久,從受了一刀到被踹飛也不過10秒左右,但平時就不是很健壯的項炎卻感到一陣陣的眩暈涌上心頭,渾身禁不住的不斷顫抖,(難道這樣便要…)心裡終是再次無奈的嘆了口氣。
“無能的懦夫”,像是旁邊有人在耳邊一聲大吼叫,又像是腦海有個炸彈爆裂了開來,一個聲音從腦海中滾滾傳來,項炎只覺得渾身一震便失去了意識。
但一旁被驚呆的周穎卻看見,項炎渾身一抖,卻再次睜開了眼緩緩站了起來,那雙目像是要噴出火似的,幾乎是實質般的兇狠股股地暴發開來,只把周穎嚇得花容失色。“項炎…你沒事吧?”
那歹徒也禁不住退了兩步,終於開口說了話,“想不到一個學生竟然可以有這般兇悍的眼光,倒是好樣,但…….”
哪知此時的項炎也如先前的歹徒一般,一聲不吭,忽地便是詭異地往前一步,竟是已經來到那人的身邊。
那人迅速再次舉起匕首揮向此時滿臉暴戾的項炎,卻見項炎右手按住傷口也不動作,只是身子一扭,便緊貼利刀錯身而進,緊接左手如插入豆腐般毫無阻滯的****了對方的胸口…
楚天狼混了黑道十幾年,這次來到GZ市很純粹的只是爲了與哥哥旅遊一番,放鬆一下。今夜是他覺得無聊透頂,實在禁不住,於是偷跑出來喝了點酒,突發奇想的想試試打劫的滋味。
哪裡想到他明明已經將一刀將對方捅得沒有了還手之力,正得意自己的刀法不凡時,對方突然爆發出一種兇悍的氣勢,至今爲止,這種氣勢也只有從他哥哥那裡看到而已,眨眼間,那個文弱的學生就突然發難。
“咳,咳,想不到我楚天狼橫行江南十年,今天不過出來找樂子,竟是栽到…你這小子的手裡,咳…”那自稱楚天狼的人胸口被洞穿,竟然硬是撐了口氣說了一番話才斷氣。
“撲嗵”一聲,原來是周穎看見這血腥的一面禁不住昏了過去。項炎皺了皺眉頭,聲音冰冷地喃喃道:“睡了十四年,怎麼一覺醒來,便是要處理這麼麻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