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鳥見沒有刺中凌宇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拿出一根長矛,仔細的瞄準車子。
“見鬼,這他媽什麼玩意!”凌宇晨罵道,他也不敢加速,可是如果不加速他們就是砧板上的肉,遲早會被天上可惡的鳥插成刺蝟。
咻,有一隻長矛插進了車頂,在凌宇晨的後背停住,凌宇晨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冷颼颼的。
“凌宇晨……”蘭若曦捂着嘴巴擔心的喊道,那一支長矛讓她嚇了一跳,她還以爲凌宇晨會被長矛刺中。
“哼,你當好玩是嗎,老子要把你從天上拉下來!”剛剛從死亡線上回來的凌宇晨冒出了殺氣。他像一隻敗狗一樣逃離了城市,沒想到依舊沒有逃脫追殺。他不記得他什麼時候這樣悲慘過,即使對手是不知道名字的怪物,凌宇晨也絕對會讓它們顫抖。沒有人能夠做他的敵人。
轟轟,汽車的油門發出轟鳴聲,凌宇晨玩極品飛車的時候最擅長的就是山道漂移。越是陡峭的山道,他越是能玩出精準的漂移。沃爾沃在山道上加速,第一個轉彎是考驗他技術的時候了,雖然在現實中沒有漂移經驗,可是在虛擬世界中,漂移是滿分!
“凌宇晨,車……!”
正當凌宇晨信心滿滿的準備展示他的漂移技術,一輛貨車從他的正面開來。他猛踩剎車,可是就算是剎車也沒有用,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一把打過方向盤,想從貨車旁擦過,只是他根本就沒有那技術,虛擬的東西畢竟只是虛擬的。
咔,護欄斷裂了,凌宇晨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無論他怎麼打方向盤都沒有用,S80已經衝出了山道。安全氣囊瞬間籠罩車內,可是這依舊不管用,人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承受急速的衝擊,就像沒有開過戰鬥機的人在空中表演高難度動作,瞬間的加速度衝擊就能讓他昏迷。
黑暗中,凌宇晨感覺有水流過他的臉頰,他努力讓自己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實在太沉重了。還沒有完呢,還沒有讓那些灰色的怪物在他的腳下顫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了。凌宇晨想到了自己的師傅,那個猥瑣無能的中年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一定會哈哈大笑,然後說:“凌宇晨虧你還說你的偶像是西楚霸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竟然死於車禍,跑到古代就是撞死在馬背上,撞死在馬背上的西楚霸王,你這故事也太扯淡了!我教你該怎麼死,要死也要死在拉野威亞那些漂亮女人的腿上,腰上,還有臉蛋上或者是兩腿之間
!”
“屁,老子要死也要老死,誰會死在兩腿之間,誰會像你一樣猥瑣!”凌宇晨努力的反駁着,他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一張完美的哭泣的臉,他突然有種想吐血的衝動,難道真的像猥瑣無能的師傅說的那樣死在女人的臉蛋上!
“啊,你醒了,我還以爲你死了!”蘭若曦開心的說道,她比凌宇晨先醒來,在撞擊的過程中她並沒有受傷,然而凌宇晨卻被背後的長矛擦傷了,鮮血從頭上不住的流下來。
“唉……”凌宇晨鬆了一口氣,還沒有死在女人的臉蛋上,他還沒有死,至少還是活着的,雖然感覺身體有點冷!他用食指輕輕檫拭着蘭若曦臉上的淚珠說道:“你在爲我流淚嗎,呵呵,真是個傻女人!”
他將食指上的眼淚含在嘴裡,有些苦澀,並不好吃。
“誰會爲你流淚啊,不要動了,你的腦袋正在流血。我在車上找到了醫藥箱剛剛給你包紮好,你又動,血又流出來了!”蘭若曦又從醫藥箱裡拿出紗布給凌宇晨包紮,可是她的包紮技術是在太臭,根本無法止住血。
“你說這輛車的主人是有多怕死啊,沃爾沃S80防彈車,車裡還有醫藥箱。他是不是有被人追殺到天涯海角的經歷,我很好奇!”凌宇晨露出了笑容,沒有死,這就值得他去笑了。
“你說的笑話真的很難聽哎,別說話了,你真的在流血啊!”蘭若曦的手上全是凌宇晨的血液,她顫抖着雙手將紗布包在凌宇晨的頭上,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凌宇晨的臉上。
“怎麼不出去,車裡的空間很擠哎,而且還是倒栽蔥!”
“車卡在了兩顆樹中間,剛好卡在門那裡,根本打不開門!”
凌宇晨虛弱的閉上眼,身體的冰冷感一直在蔓延,最開始是腳,然後是腿,現在開始到了腰間。冬天的山野沒有蟲鳴,實在是太安靜了,他不喜歡這樣安靜,總是感覺自己沒有活着。
“你說說話吧,隨便說點什麼都好!”
“我……我……”蘭若曦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可沒有凌宇晨那樣冷靜的心態,即使她比其他女孩膽子要大上一點,可是她依舊只是個女孩啊,想做女流氓都會被凌宇晨打回女孩狀態,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有淚水不斷的落下。
“你這樣哭,我感覺我要死了,我死了你會給我送花嗎?我要一朵玫瑰,紅色的,越紅越好!”凌宇晨想要做出完美的笑容
,可是他現在笑得比哭都難看。
“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好嗎,用你輕浮的語氣說話啊,我現在允許你調戲我,但是別用這種語氣,我很害怕!”蘭若曦的身體都在顫抖。
凌宇晨看着自己流出的血液染紅了蘭若曦白色的羽絨服,他沉默了一陣說道:“我的血液染紅了你的衣服,這可是非常高貴的血液哦,淩氏家族的血液,凌開剛的血液,那位在百國戰役裡雄姿偉岸的人的血液。他希望我父親做一名軍事家,政治家,結果我父親跑去做了畫家,還不允許他二婚,他就把我父親從家族裡驅趕出來了。小時候,我家裡很窮呢,父親只是個無名的畫家,媽媽甚至沒有在臺上表演過她拿手的鋼琴。我父母對我說,他們有一天經過一個賣串串的小攤。媽媽吞嚥着口水對我父親說:‘你說串串是什麼味道啊,要一角錢,這有什麼吃頭啊!’我父親說:‘大概也就是那個味吧!’“
“後來我父親悄悄給我說:‘聽見你媽媽的話,我心裡都在流淚啊!”所以他們很愛我,也很努力,後來我父親成爲了世界著名的畫家,媽媽成爲了世界著名的鋼琴家。媒體都在傳唱他們的愛情,可是誰又知道當初的艱辛。他們怕我以後也會吃這種苦,所以在我纔剛剛能夠走路的時候就將鋼琴和畫筆放在我身前。我從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彈奏鋼琴,學會用畫筆。五歲的時候,我的鋼琴已經過了一級了!“
“我媽總是對我說,你看隔壁的孩子,他彈鋼琴彈奏的多好。於是從五歲開始,我每天的休息時間沒有超過4個小時。到了八歲的時候,我已經拿到了鋼琴五級的證書,我很高興,可是我媽媽告訴我,隔壁家的孩子已經達到了鋼琴六級了。於是我每天都練習,八歲之後,我每天睡覺的時間沒有超過三個小時,十一歲,就十一歲,我拿到了鋼琴八級的證書。我把隔壁家的孩子狠狠的踩在了腳下,我拿着證書跑到隔壁家,想要告訴隔壁家的孩子,我,凌宇晨是你永遠無法超越的對象。可是當我來到隔壁家,我什麼也沒有說,因爲隔壁家的孩子二十八歲,僅僅只比我父母小六歲。”
“所有人都認爲我是個天才,認爲十一歲就能夠拿到鋼琴八級證書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貝多芬、莫扎特復活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可是沒有人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人類就是這樣,永遠只能看見別人光鮮的一面,卻看不見別人的付出,一句天才便將我所有的付出打到了十萬八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