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思靜聽到阿左這樣說,抽泣的更厲害了。
人就是這個樣子,自己承受着事情揹着重擔走了多久都不會流一滴眼淚,然而若是哪一天突然有個人跑過來告訴你,他懂你的感受知道你的心酸明白你的委屈,或者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安慰,那一瞬間,你便會崩潰的一塌塗地。
“你別哭了,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阿左勸道,“你告訴我他的反應,所有你所注意到了,你所感受到的,以及他說的話,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掉,如果不能,我就再去問問師傅,看看他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嗯…”王思靜應了一聲,繼續說,“阿左,我先緩一緩,現在這個狀態恐怕也說不出什麼,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緩和一些了再給你打過去。”
“嗯,好,這次不掛你電話了,等着你。”阿左說。
王思靜從浴池中起來,走到淋浴頭下衝乾淨身體,用浴巾緊緊的裹住了自己,躺在了牀上。
剛纔講了太久,以至於浴池裡的水已經涼透了,讓王思靜覺得心裡更加的寒冷。她在牀上將自己縮成一團,回到在母體中那種最原生的狀態,這讓她覺得安全感倍增。
自己…是不是錯了?王思靜這樣想着。如果說,遇見李永勝是錯誤的,那這些年他對李永勝的執念便是講錯誤永無止境的延續下去。她曾經以爲,是自己的愛迫使自己這樣,而現在看來,真正迫使自己這樣的,是那個不甘心就此放棄的自己。
愛?不,王思靜對李永勝的愛早就死在了畢業的那一天。恨?不,她沒有那麼大的定力去恨一個人那麼多年。
王思靜緩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慢慢平復了下來,她再次撥通了阿左的電話。
“喂…”電話那端,阿左很快的就接通了。
“呃…這麼快,你是一直在等嗎?”王思靜內心有點微微的感動。
“是啊。”阿左毫不避諱的回答,“一直在等你,怕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沒有想不開的,這麼多年了,我能挺過來,就不會輕易倒下。”王思靜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要做的事情,我還是會想要做下去的。”
“好,那你現在給我好好講一下遇到的事情,我看看是什麼問題,我能不能替你解決。”阿左說。
“嗯。”王思靜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說道,“從我用屍油開始這幾次見面都沒有問題,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情感,這個剛剛我也跟你說過。但是這一次,他走進來坐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但是我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一頓飯的時間,我一直在關注着他,他沒有了往日的熱情,雖然我們的談話還如同平常一樣,未曾間斷過,但是他顯然不願意這樣子,好像對我完全失去了興趣,甚至是對我有些排斥。”
“那…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阿左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於是便想從其他方面在挖掘出一些細節性的東西。
“他說他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太忙了,所以精神狀態不太好。”王思靜說,“你說會不會是因爲他太累了才這樣的?”
“我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但是原理上是不可能的,屍油這種東西,是不會管你身體狀況的,除非你非男非女是中性人,否則都逃不開它的支配。”阿左說,“況且,這世界上哪裡有人不辛苦哪裡有人不累的,怎麼就他能累到連本性的慾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