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可怎麼聽都有一種距離感,蕭晴下意識回頭看去,卻見江南壓根就沒進來,還把通風口的攔網給裝了上去。
“你幹嘛?怎麼不進來,你要再不進來,就要被發現了,到時候你就進不去了。”蕭晴着急道。
江南拍掉手上的灰塵,衝蕭晴擺了下手,笑笑:“我只是掩護你過來,讓你進去而已,我可從來沒說過我也要從這裡進去。”
“你……”
蕭晴急了:“都什麼時候,你還在乎這些,只要能進去,你纔有機會大展身手,把裡面的水攪渾啊。”
“不不,從哪裡進去還是很重要的。”
江南伸出兩根手指,在蕭晴眼前晃了晃,繼續笑道:“在我看來,鑽通風口就跟鑽狗洞差不多,這不是我的作風,我江南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即便面對的是天使這種強大的對手,我也要堂堂正正的跟他們較量。”
蕭晴:……
要不是知道江南是什麼樣的人,聽着他這番大言不慚的瞎掰,蕭晴覺得她自己還真信了。
“除了這裡,所有的入口一定都關了,你要是不鑽這裡,就進不去了。”蕭晴緩了口氣,又勸說道。
只是,她也有些好奇,那幾個看守的傢伙不會還在觀察那個小球,一直都沒有看過來吧。
“山人自有妙計,你自己進去吧,自己小心一點,要是運氣好的話,或許我們很快就能碰面了。”
江南輕笑了一下,不待蕭晴再開口,便擺了擺手,一扭頭就消失在蕭晴的視線中,蕭晴想喊,但似乎有忌憚外邊那幾個護衛,最後只能忍住了。
“這傢伙……竟然走了。”
蕭晴咬着牙,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下通風口一下,震起一陣回聲,差點沒嚇她一跳,還以爲被發現了,趕緊貼緊牆壁,豎起耳朵聆聽,要是聽到一絲動靜,她就立馬往裡爬。
許久之後,都沒聽到什麼聲響,也沒見有人過來,蕭晴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隨後緩了緩,趕緊往裡爬去,卻皺起了眉頭,嘴裡喃喃起來。
“這傢伙……”
……
監控室。
在場的人目光都緊盯在屏幕上,看着上面的三十六格的畫面,可自始至終都沒再見到江南的身影,所有人更是緊張,有些人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水。
每個人的都有害怕的地方,哪怕是自尋短見的人,也會有害怕的,可是,更多的人對於陌生的事物,尤其是那些不爲自己控制的,內心更是充滿恐懼。
此刻,江南在他們心中就是夢魘,就是不受控制的夢魘,要是畫面裡出現他,能清楚的知道他在那裡還好點。可是,現在卻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莫名的就讓他們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受到江南攻擊,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走了?”
這時候,女隊長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長久的寂靜,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他們不敢開口詢問,只能把女隊長說下的話,不漏隻言片語的幾記下來,然後再通過內心分析,瞭解到眼下是何種情形,更想知道江南現在到底在哪。
“他應該識破你了。”女子隊長手上一個拇指大的話筒道。
識破?難道隊長已經派人出去了?
在場的人相視一看,各自猜測起來,但更多的都是隊長已經派出了人,而這個人已經被江南發現了。
“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繼續吧。”說着,女隊長便將話筒拿了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比之以前,似乎有些情緒了。
一看到她這番深情,傻瓜都知道情況不妙,頓時更讓那些人緊張不已,生怕這時候被指派出去,要是遇上江南這個妖孽,那簡直就是等死啊。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塊,大家相視一看,一個個臉上都充滿的憂色。
“別想了,你們根本不是江南的對手,他也不會把你們放在眼裡。”女隊長一直都沒回頭,卻說了一句讓這些人根本沒法反駁的言語,他們就是擔心會跟江南正面碰上,可她一直都清楚。
“隊長,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壯漢鼓起勇氣說道:“要是找不到江南,那我們……我們天使總部的精兵強將,就沒法對,對付他啊。”
其他人也都朝女孩看了過去,只見她依舊沒轉頭,臉色也恢復的往常那般的冷淡。
“這個無需你們擔心,你們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了。”女隊長冷冷地說道。
“那我們該做些什麼?”
壯漢下意識的搭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而女子的回話就更讓他後悔不已。
“你們的任務是華萊士一樣,用盡一切辦法,阻擊江南。”女隊長冷漠地說道。
和華萊士一樣?那不就是炮灰嗎?
反應過來的壯漢,登時便是一驚,他只覺得雙腳一軟,差點沒癱坐下來,臉上也耷拉了下來,目光也呆滯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剛纔他們還慶幸華萊士這傢伙自己作死,替他們當了一次炮灰。可是,如今他們再真正的明白,他們跟華萊士根本沒什麼區別,都是炮灰,早晚都會跟江南碰上,成爲他的手下亡魂。
想着,整個監控室裡又安靜了下來,空氣瀰漫的絕望氣息,這會兒已經變成了死亡的味道。
女隊長不予理會,目光依舊在屏幕上,過了一會兒,又把話筒拿了起來。
“一會兒我開門把江南放進來,你要是跟他碰上,把他往那個地方帶。”又是一句冷淡的命令,說完又把話筒給放下,轉而拿起桌上的傳呼器。
“把門打開!”
女子再次下令,她身後的那羣人更加絕望,一旦門口打開,也就意味着他們要出去執行“炮灰任務”了。
果然,女子這時候回過頭來,衝他們看了下,又道:“好了,你們可以出動了。”
這就是死亡命令,可卻沒人敢反抗,因爲這裡是天使總部,他們清楚要是不服從的話,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下場。
於是,他們只能硬着頭皮走出去,而他們的臉上無一不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