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柳無情爲寧足道和司空翟介紹了際長空的身份,兩人聞言後都十分恭敬,平時他們頂多也就見過元清門的長老罷了,沒想到這次卻和這麼一位人物拉上關係,他們心裡頓時有點打鼓,好在際長空心性純良憨厚,三人都也相談甚歡。 接下來的一天多,不斷有各色各樣的人趕到黃山腳下,俱都是身份五花八門的武林人士,爲了維持治安,黃山周圍也出動許多警察巡邏,好在也沒有人不識相地搗亂,時間順利地來到了盛會開啓的日子。 這天凌晨12點剛過,柳無情便跟着幾人出門,直奔光明頂山腳下,這裡早就聚集了上百人,也有警察就位把守。 衆人沿着山路一直往上,也不說話,都埋頭趕路。 一路走着到半山腰,便有些人騰躍挪移,使出輕身提縱的身法,向着光明頂之上衝去。 一羣人恍若靈猴,不一會兒,就上了光明頂。 此刻,天色依舊漆黑無比,只有隱隱的星光和山風陪伴,衆人到了山頂,也不說話,這些個武林俠客,開始打坐調息,恢復內力。 柳無情上山後不久,一行五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也都來到了山下,他們望着夜間現出龐大陰影的黃山,不禁感嘆了一會兒,然後,便隱入了墨色的黑夜裡。 一個洋人操着濃重倫敦腔英語,對被圍在中間的金髮男子說道:“王,華夏的黃山真是名不虛傳,即使在夜間看起來也很有味道啊!” “哼!華夏國這麼大,地大物博,自然有着我國所不能有的盛景,不要忘記,他們的高手能人也是我們的倍數計,我們整個歐洲的高手聯合起來才能和如此龐然大物抗衡。” “雖說如此,但我看他們的武林榜的高手,也不見得有多厲害啊?” “武林榜不過是些華夏武林人士的排位罷了,教廷真正忌憚的,卻是其背後的華夏密門,幾百年前,教廷十字軍東征就是敗在他們的手裡,逼得教廷不得不放棄在如此豐饒的土地,和傳播主信仰的計劃。”說的這裡,“王”的聲音變得冰冷,顫抖,低頭罵了旁邊的那人一句:“蠢貨,你不要忘記了斯特貝爾他們的下場!” 聞言,那人冷汗淅瀝瀝往下掉。 “教廷的任務不能失敗,否則,連我也保不住你們!” “是。”跟隨的衆人都是心中一凜,齊聲應是。 隨着一撥又一撥人逐漸上山,天色也逐漸泛白,天際間一抹陽光灑落在山頂。 當太陽出來時,柳無情放眼看去。 只見寬闊的光明頂平臺上,幾百畝的地界,近千人分成一個個小團體,站的並不緊密,卻依然顯得空曠無比。 山風劇烈,特別是在這空曠得只有幾棵奇鬆、幾塊怪巖的山頂上,肆虐的更是瘋狂,普通的人在這裡,恐怕都會生出被風吹跑的錯覺,但是這裡的都是武林高手,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發生。 柳無情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發現這裡雲集的,多是凝神低階的修爲,凝神高階的有好幾十個,而化神高手,居然只有寥寥的十餘人,估計衝榜的,就是他們。 “來了,來了!”人羣突然宣化喧譁起來。 一些修爲不夠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場中便多了幾
人。 當然,這幾人身法雖快,但又怎麼逃得過柳無情的目光。 他一眼就看清來人共有四位,他們或背或持着各色武器,有西裝革履者,身着唐裝者...至於說他們的共同點,那就是都是化神境界的高手。 化神下階!柳無情微微眯眼。 後天與凝神相近,先天與化神等級,但是實際上,硬拼起來,先天高手,對付一兩個與自己同階的,綽綽有餘,畢竟,所處於的層次不同。 隨着時間的推移,又有幾人出現,其中有老有少。 武林榜榜眼和探花,在武林人士的心中,有着極高的位置,他們二人到來,頓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此二人俱是化神高階的修爲,而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雖都已不再年輕,但渾身散發着強橫的威壓。 “化神高階,說起來也不錯了,只是,若是在以前,倒沒問題,擔心現在,他們的年紀大了,悟性消退,而且根骨不佳,唉!”際長空忽然開口,聲音中滿是扼腕嘆息。 “不知根骨怎麼看?”柳無情心中一動,好奇地問道。 “根骨呀,現在都是摸骨摸出來的,其實準確率還是比較低的。”際長空摸了摸腦袋,“據說仙道昌盛之時,是有專門的法器測試靈根,好像說是靈根越單一,修煉速度越快,具體是怎麼個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武林榜第一華玄機!”驚呼聲驟然而起,就連際長空都面色複雜地轉過頭,向來人看去。 這麼年輕? 只見場地中間,忽然多了一個仗劍直立的青年,他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看起來年紀竟然比柳無情還要小,頓時引起不小的轟動。 “此人很是不凡啊!”柳無情雙眼一掃,那華玄機獨特的‘勢’,便被柳無情仔細的分析了一遍,而且,他那時隱時現的內力,卻是讓柳無情一陣無語。 不過,這在別人看來,卻是了不得,只見他內力奔涌如潮,比同境界的兩位化神高手強了不止一星半點,更重要的是,他的內力中,隱隱含鋒銳之意。 “豈止是不凡,簡直就是個妖孽啊!”際長空臉色凝重,眼中的迷糊盡去,難得地燃起了戰意:“人人都想加入密門,可這傢伙倒好,竟然拒絕了密門的邀請!” “是個人物啊。”柳無情讚歎此人的心志之堅定。 “是啊,他確實有這個資本!”際長空語氣不由得帶着一絲敬意,“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他的劍道出奇的犀利,好像,隱隱已經成就了自己的道了,兩年前,太清宮長老前去招攬他,卻被他給打傷了,不過,越級挑戰,後果卻是驚世駭俗的!” “得虧那位長老有君子氣度,最終還是尊重華玄機的選擇。” 這邊說着話,場上上屆的武林榜上榜之人,已經是齊齊對着衆人抱拳一禮,然後就盤膝坐下,靜待挑戰。 這種方法,簡陋而古樸,卻透着武者乾脆不講究的內涵。 “冀北甘不平,向武林榜第十史天瑞史兄請教。”很快,就有一位大漢躍入場中,抱拳挑戰。 那史天瑞應聲下場,同樣抱拳回禮。 在論劍盛會開始前,武林榜榜上衆人會先進行一場換榜戰,然後纔是榜
外衆人的衝榜戰。其換榜按規矩是每人每天只能戰一場,這是爲了給予參戰者休息的機會,衛冕失敗者自然會遭到淘汰,由新的人加入榜單,接受接下來的挑戰。 說起來,這榜單上了也無甚好處,但華夏向來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說法,兼之武者又是血性之人,自然對此趨之若鶩。 場中兩人已經戰成一塊,那叫做甘不平的大漢,長於拳腳功夫,一拳一腿都是帶着強烈風勁,呼呼有聲,他的對手史天瑞則是個精瘦漢子,使一槓細長花槍,槍花點點,變幻不定。 華夏的槍法和圓桌騎士的使得槍不相同,講究精妙靈巧的槍招,而圓桌騎士的槍變化少,多是直來直去,或講求速度,略顯粗糙。 甘不平0的拳腳功夫的確出色,長拳直擊也有長槍直刺的氣勢,逼得史天瑞把槍頭抖得殘影道道。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場下諸豪傑則聚精會神觀看,時不時點評幾句。 “喝呀!”久久糾纏不下,甘不平顯然有些急了,隨着喝聲,他身上氣勢一變,衆人彷彿看見猛虎欲撲,這正是武者的“勢” 他攻勢更急,趁着逼住史天瑞一招後,又是一腿下劈。 史天瑞槍法好,身法也不賴,槍槓往地下一點,磕碎了幾塊石頭,身子借力就側閃過了這一腿,然而,甘不平一擊不中,卻是藉着下劈的力道順手一撲,又是一腿下劈。 史天瑞此刻剛剛落地,正在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避無可避,無奈只能長槍橫舉,硬接這一腿。 “史天瑞要糟了!”柳無情心裡暗道。 “啪啦。”史天瑞的長槍斷裂,折爲兩半,場下衆人頓時大譁,要知道史天瑞的長槍並不簡單,其沉重密實,表面發青,沒有一點疤節,筆直如切,可知是上品的槍桿,能受巨力,彎而不折。 這樣的長槍都被甘不平一腿劈斷,可見其人拳腳功夫極其驚人。 看樣子真要如柳無情所料,史天瑞落敗只在眼前! 戰鬥往往不到最後一顆,結果始終是撲朔迷離的。 眼看史天瑞長槍折斷,場中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預測到他就要落敗的結局,就連柳無情都不例外。 “呵呵!”盤坐着的華玄機突然輕笑出聲,搖了搖頭。 形勢驟變,隨着華玄機的笑聲,史天瑞渾身的氣勢一凝,身化長槍,拔地而起,堪堪避過甘不平的一腿,同時折斷成兩截的槍桿一遞,就向甘不平點去。 甘不平臉色一變,雙手齊開,想封住刺來的兩支槓子,但卻已來不及了。 史天瑞用一根斷杆拍開甘不平的手,另一隻斷杆就擊在了他的身上,在衆人驚呼中把甘不平打得橫飛出去。 甘不平十分硬氣,落地後,捂住受傷部位掙扎着站了起來,勉強一抱拳道:“領教了,甘某自愧不如。” “承讓了。”史天瑞也微微喘着氣道。 場中響起一片掌聲。 “這史天瑞不緊不慢,引而不發,在最後關頭才蓄勢爆發,武林榜高手果然有名堂啊!”際長空和何石刀等人俱都讚歎不已。 柳無情點點頭應和,但心裡爲自己判斷失誤而感到有點尷尬。 這些武林人士,即使是武林榜吊車尾也不是那麼好惹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