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小莫,沒看到我們正在開會嗎?”龔書全心情本就不好,又見自己的秘書冒冒失失地闖進來,臉色不禁有些難看道。
“外,外面來,來了……”被稱爲小莫的秘書卻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來,來什麼?”見小莫講話上氣不接下氣的,龔書全臉色越發難看。
“麻生沙樹!”小莫被龔書全一罵,一急之下也顧不得組織語言,直接蹦出了麻生沙樹四個字。
“麻生沙樹?誰呀?好像是個日本人的名字。”有位股東撇撇嘴道。
“你,你是說麻生商事的社長麻生沙樹?”但龔書全卻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因爲就在昨晚兒子還跟他提過麻生沙樹。
“我說龔老大,你是不是想發財想瘋了?麻生商事的社長,人家可是世界五百強企業的老總,我們這個頂了天也就值個五六千萬的小公司他會看得上,還親自來?”其中一位股東見龔書全激動得站起來,不由得笑道。
“不是,我兒子昨晚跟我說,他有個朋友認識麻生沙樹,說請他幫忙……”說着說着,龔書全就沒了底氣。
因爲他看到股東們都在看着他笑。
“我說龔老大,這話你也信嗎?人家可是掌控着數百億美金的老總啊!”其中一位股東笑道,其餘人聞言都跟着笑了起來。
“好像是麻生沙樹,我以前在新聞上看過他的照片。”小莫見大家都在笑董事長,壯着膽子道,只是語氣卻也不敢肯定。
因爲她也不敢相信,世界五百強的老總會親自跑他們這家小公司來。
“呵呵,那肯定是個假冒騙子,這年頭這種騙子可不少見。不過貌似這個騙子譜擺得有點太誇張了,麻生沙樹,他怎麼想得出來!”雖然小莫這樣說,但股東們卻壓根不信。
“不管是不是,反正先去會一會吧。”有位股東怕說得太過,龔書全下不了臺,起身圓場子道。畢竟不管怎麼說,龔書全也是他們這個公司最大的股東。
“對,去會一會!媽的,正鬱悶着呢。”其餘股東聞言都紛紛站起來。
不過當他們出了會議室,走到公司的會客廳時,所有股東包括龔書全在內全都驚住了。
所謂同行是冤家,他們確實都沒見過麻生沙樹真人,因爲兩者相差太懸殊了,但他們卻都認識麻生次郎,因爲麻生次郎是他們同行喜立亞的最大合作伙伴,也是麻生商事海州市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此時他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麻生沙樹先生的身後。
“在下麻生商事社長麻生沙樹,不知道哪位是龔成功,龔先生?我想和他談談合作的事宜。”麻生沙樹見來了一羣人,個個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他,心裡雖然有些不爽,但卻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不僅不敢還客客氣氣地問道。
“龔成功?”龔書全還有那些原本看不起龔家那位公子哥的股東們,聞言全都傻眼了。
堂堂世界五百強集團公司的老總,竟然親自趕到他們這家小公司談合作事宜,而且竟然指名道姓要找龔成功那個在事業單位混吃混喝等死的傢伙!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難道龔成功說的全都是真的,他不是在吹牛胡扯?他真的有一位認識麻生沙樹的朋友?
“對不起,麻生沙樹先生,我是金旭電子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龔書全,龔成功是我的兒子,他現在不在,不過我會馬上打電話叫他過來。”回過神來的龔書全急忙上前跟麻生沙樹握手道。
“原來您是龔先生的父親,幸會,幸會!沒事,我來得比較冒昧,如果龔成功先生今天有事,我可以改天再來。”麻生沙樹聽說眼前這位男子是龔成功的父親,不禁越發客氣道。
麻生沙樹這話一說,那些股東們再次被徹底震住了。在他們看來,世界五百強企業的老總親自上門已經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如今倒好,聽他的意思竟然還要湊龔成功的時間。這,這龔成功未免也太牛了吧,不,是他那位朋友未免太牛逼了吧。難道他那位朋友是日本首相嗎?
“不,不,請麻生先生稍候,我馬上給他打電話。”當然麻生沙樹這麼客氣謙遜,龔書全卻是不敢擺架子,因爲眼前這位日本佬就代表着源源不斷的金幣啊!
“那麻煩您了龔先生。”麻生沙樹客氣道。
“不麻煩,不麻煩。”龔書全說道,然後急忙給兒子龔成功打電話。
此時龔成功正無聊地在單位辦公室裡喝茶看報紙,昨晚父親以及妹妹的話對他的打擊還是挺大的,但卻也沒辦法,他又不是夏老大,想打電話給麻生沙樹就可以打的,現在也只能希望夏老大別貴人多忘事把這件事給忘了。
正無聊間,龔成功接到了他父親的電話。
“什麼,麻生沙樹現在在我們公司?”龔成功聞言幾乎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不小心把茶水倒翻了都沒察覺到。
昨晚他是知道夏雲傑非常牛逼,但也萬萬沒想到竟然牛逼到這等程度。昨晚纔剛跟他說,今天世界五百強企業的老總竟然就親自飛來他們這家小公司。
這豈不是說,麻生沙樹一接到電話就推掉了所有安排,特意來見他這位小公司的小人物?
這什麼效率和待遇啊?就算日本首相也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那豈不是說,夏醫生在麻生沙樹心裡的地位比他們小日本首相還要牛逼許多?
這怎麼可能?
算了,算了,反正這件事想不通,多想也不好,還是抓緊時間去公司吧!龔成功隨手抓起包包和車鑰匙便往辦公室外走。
“媽的!這回老子終於要牛逼啦!”坐上車,龔成功興奮地重重拍了下方向盤。
……
酒吧依舊燈紅酒綠,吵雜喧鬧。
回到江州的夏雲傑又恢復了酒吧服務生的身份,他穿着服務生的衣服,靈活地穿梭在人羣中。
不遠處,朱曉豔的目光不時隨着他的身影在轉動,有溫柔有迷茫。
十點鐘,酒吧最熱鬧時,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從酒吧員工更衣室裡閃了出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慢慢走向吧檯。
“李隊,一切辦妥了。”坐在吧檯上,點上一根菸,要上一杯啤酒,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警車裡面,雲龍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隊長李亙宇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冷笑,掛了電話,然後拿起車上的對講機道:“開始行動。”
說完,李亙宇衝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羅大偉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道:“好戲開始了。”
“耶!老子倒要看看這回誰能救他!”羅大偉聞言興奮地揮舞了下拳頭,目中透出興奮、狠毒之色。
“哈哈!”李亙宇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當李亙宇仰天哈哈大笑時,三輛治安巡邏車呼嘯着開向BLUENIGHT酒吧。
當警車開到酒吧時停了下來,然後車上下來了一羣身穿警服,個個手中握着警棍,威風凜凜的警察。
看到警察上門,一位迎賓小姐馬上通知老闆娘邵麗紅,而另外一位迎賓小姐劉珂不禁臉色微微發白,但還是壯着膽子問道:“警察同志,請問……”
“例行治安隱患檢查。”一位肩膀上彆着一道銀色橫槓和三枚銀色四角星花的一級警司表情冷冰冰地說道。
這位一級警司叫李正義,長得也是一臉浩然正氣。但人卻一點都不正氣,是李亙宇的親信,本來是負責酒吧這一片區的一位副中隊長,但李亙宇當上大隊長後,就把他提拔到了中隊長的位置。
“哎呀,原來是李隊長啊!稀客,稀客。您看現在剛好是我們酒吧最忙的時候,您這個時候來是不是……要不通融通融,改天再……”正當李正義冷冰冰地回答了劉珂,然後大手一揮,準備帶人進去時,酒吧的老闆娘邵麗紅終於趕到,一邊巧笑嫣然,一邊將手中一個信封往李正義手中塞。
李正義暗中掂量了信封厚度,知道這裡至少有三千塊錢。要是換成以往,他指不定就不動聲色地收下,然後收隊走人,但今天另有任務在身,他卻是不敢收這個錢。
“對不起老闆娘,這是整個片區的例行檢查,還請你配合。”李正義卻義正言辭地把信封推了回去,好像他真是個很正義的警察。
以前李正義就是這片轄區的副中隊長,他是個什麼貨色邵麗紅又哪會不清楚。前段時間,他升任正隊長,她還送過賀禮呢,也沒見他推辭。今天卻突然改了性子,顯然事情透着一絲蹊蹺。邵麗紅俏臉不禁微微變色,勉強笑道:“例行不例行檢查,還不是李隊長一句話嘛。我們做生意的也不容易,李大隊您就……”
“老闆娘,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可以告你妨礙公務!”李正義卻壓根不給面子,聞言把臉拉下來道。
“呵呵,不至於那麼嚴重吧。不過既然李隊長這麼說,我們當然會配合,請。”邵麗紅見李正義油鹽不進,知道今天他是來真格的,心裡暗暗罵這傢伙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拿了好處,轉頭就不認人,但臉上卻依舊笑臉相迎。
沒辦法,做她們這一行的,警察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否則要不然他們隔三差五來個“例行檢查”,酒吧也好直接關門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