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千萬別說叫我去陪那個程守煬跳舞,打死我我也是不去的。”沒等蕭亞彤和郭涵開口,杜海瓊已經率先說道。
“拜託海瓊,程守煬可是瑛煌娛樂的老闆耶,多少女人想攀上他,你倒好,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拒絕他的邀請!”蕭亞彤見表妹這個態度,不禁氣得直翻白眼。
“切,我又不想當明星,我幹嘛要攀他!”杜海瓊不屑道。
“好,好,你不想當明星,你清高。可是你別忘了,你表姐我還在娛樂圈裡混着呢,如今倒好,我把你帶來參加派對,你卻把程守煬給得罪了,你說我以後還能在娛樂圈裡混下去嗎?”蕭亞彤道。
“不是吧,不就不肯陪他跳舞嗎?他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杜海瓊皺眉道。
“不是小氣的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你要知道程守煬如今在香港怎麼說也是娛樂界大鱷,要什麼女人沒有,今日又是他生日派對,這麼多賓客在場,他主動邀請卻被你拒絕了,你說他面子往哪擱?你說他能就這麼算了嗎?”郭涵插話道。
“誰讓他這麼色啦,摟着女人跳舞還亂摸,要不然我也不會拒絕。”杜海瓊說道。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現在我問你,你到底肯不肯回去,向他道歉並主動邀請他跳支舞的問題。”蕭亞彤道。
“如果我不回去,他是不是真的會對你不利?”杜海瓊定睛看着蕭亞彤問道。
“你說呢?”蕭亞彤白眼道。
“香港的娛樂圈一直跟香港的社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這件事不僅僅關係到蕭亞彤和我,其實也關係到你自己。你不過只是一名普通的空姐,萬一程守煬心眼極小,非要找你麻煩,你覺得你還能在香港混下去嗎?別小看了男人對拒絕自己的女人的佔有慾望!”郭涵加重語氣地道。
“我自己無所謂啦,大不了跑回大陸去繼續當我的空姐,不在香港混了,他難道還能跑到大陸來。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爲難的,大不了就當被豬蹄蹭幾下!”杜海瓊不是三歲小孩,表姐和郭涵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哪還不知道這件事自己要不出面挽回,恐怕真會影響到她表姐的星途,想了想只好咬咬牙一臉豁出去的樣子道。
“什麼豬蹄?我好不容易把你從虎口中拉出來,你不會又準備自投羅網吧!”當杜海瓊下定決心時,那邊夏雲傑已經打完了電話,走過來插話道。
“這位先生,這件事還請你不要再插手了!”蕭亞彤和郭涵見是剛纔把杜海瓊拉走的那位年輕人走過來插話,臉色不禁微變道。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沒事的,不就跳一支舞嗎?又不會少一塊肉!”杜海瓊見是夏雲傑,面露感激之色道。
這回杜海瓊說話的語氣多了一份真摯鄭重少了一份調皮。
“這不是少不少一塊肉的問題,而是願不願意跳舞是你的權利,根本沒有必要遷就別人,更無需受迫與人。”夏雲傑一臉正色道。
“你口氣倒是挺大的,你知不知道程守煬是誰?”見表妹好不容易回心轉意又殺出了夏雲傑這位程咬金,蕭亞彤忍不住有點氣惱地擠兌道。
“我不管他是誰,我只知道跳不跳舞是杜小姐的事情。”夏雲傑道。
“小兄弟面生的很,應該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宴會吧。以後多參加幾次你就明白了,還有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有些事情你還不懂。這件事,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或者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家長輩,諮詢一下他們的意見,你就知道我和亞彤的提議是對的。”郭涵拍了拍夏雲傑的肩膀,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姿態說道。
“夏先生,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了。”郭涵話音剛剛落下,身後響起了一道恭敬的聲音。
說話的人自然便是香港江湖上曾經有名的雙花紅棍何進,如今吳昌宇的貼身保鏢兼司機。
郭涵等人幾乎條件反射地朝說話的人看去,見是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站在那裡,杜海瓊不禁疑惑地看看何進又看看夏雲傑,道:“這麼巧,你也姓夏。”
“是啊,我叫夏雲。怎麼你朋友也姓夏嗎?”夏雲傑故作驚訝地道。
“天哪,怎麼這麼巧,我的朋友叫夏雲傑,竟然跟你只差了一字,而且你們除了相貌不一樣,其他方面竟然都這麼像!太不可思議了,我一定要打個電話給他!”說着性子相對於沈麗緹向來比較活潑衝動的杜海瓊竟然要翻隨身攜帶的手提包,準備馬上就打電話,看得夏雲傑不禁心虛得差點要冒汗,暗自已經準備施展法力把自己的手機給屏蔽掉。要不然杜海瓊一打,手機一響,那還不什麼都露餡了!
好在杜海瓊纔剛打開手提包,蕭亞彤已經拉着她的手,瞪眼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打電話,快點跟我進去啦。”
蕭亞彤可不想夜長夢多。
“您,您是何叔?”當蕭亞彤剛剛拉起杜海瓊的手時,郭涵幾乎是一臉不敢置信地盯着何進道。
“是啊,你是郭振泰家的兒子,叫……”何進這時也認出了郭涵,不過卻因爲郭涵屬於年輕一代,他卻叫不出名字來。
“何叔,我叫郭涵。”郭涵急忙接着何進的話回道,態度也一反剛纔的老氣橫秋,變得極爲恭謹。
沒辦法,別看何進如今只是一介司機,可當年他可是香港最富盛名的四二六,也就是雙花紅棍。香港的幫派基本上都是以前洪門發展過來,雙花紅棍就是沿傳自洪門的稱呼,四二六則是香港對雙花紅棍的再黑話稱呼。其實在以前的洪門中,紅棍就等於一個地區的武力總負責人,也是領軍人,同時也是一方洪門弟子的武術教頭,而雙花紅棍則是教頭裡武力最強大的總教頭,在以前的洪門是最高武力的象徵,可想而知,雙花紅棍在幫派中的地位和威望。從這裡也不難得知,當初何進在江湖中的威望。所以哪怕如今何進甘心當一名司機,別說郭涵,就算他老子郭振泰也不敢真把他當一名普通司機來看待,對他也得客客氣氣。
當然撇開何進以前的雙紅紅棍的身份,身爲香港大富豪吳昌宇如影隨形的身邊人,何進的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能小覷的。
“哦,原來你叫郭涵,年紀大了,記性大不如前了。”何進聞言幡然明白過來,感慨道。
“呵呵,何叔說笑了,我看您身體比我們年輕都還壯實。”郭涵急忙謙虛道。心裡卻是心知肚明,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們郭家在香港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大豪門,所以何進根本不會把自己這個郭家大少的名字放在心上,他能認出他是郭振泰的兒子已經算是很給力了。
何進笑着擺擺手,然後再次恭敬地對夏雲傑道:“夏先生對不起,碰到了老友的兒子嘮叨了兩句。”
何進這麼一說話,郭涵這才猛然想起,何進今天似乎是給眼前這位年輕人當司機,又想起剛纔自己老氣橫秋拍着夏雲傑肩膀說的話,他的心裡不禁猛地打了個哆嗦,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道:“何叔,莫非您今天是給這位,嗯,這位夏先生開車嗎?”
當郭涵說這話時,蕭亞彤和杜海瓊早已經傻眼了。
她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能當得起郭涵這麼恭謹地叫聲何叔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可如今呢?這位被稱爲何叔的人似乎就是眼前這位被她們認爲沒什麼來頭,甚至被郭涵認爲是第一次來參加豪門宴會的年輕人叫來的!這怎麼可能呢?那豈不是說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很牛?至少比這個郭涵要牛很多?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何進還不清楚他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聞言不解道。
“沒問題,沒問題。”郭涵當然不敢說有問題,聞言急忙擺手道。
“夏先生,您說的那位需要接送的朋友是……”何進是個忠於職守的人,況且夏雲傑處處透着神秘,他可不敢有半點怠慢,隨口問了郭涵一句之後也就再沒理他,而是面帶諮詢地看向杜海瓊。
身爲一名老江湖,從剛纔杜海瓊和夏雲傑的對方中,何進已經隱隱猜到這位漂亮的女子應該是夏先生的朋友,不過卻因爲他易了容沒認出他來,而夏先生估計因爲還有一位紅顏知己在這裡的緣故,所以沒敢揭露自己的身份。
“對,就是她。”夏雲傑笑笑,然後對杜海瓊道:“你不是說了,好人做到底,所以你就放心走吧,我這次好人做到底,我想程守煬應該會賣我點面子的。”
要是之前夏雲傑這樣說,恐怕少不得要招來郭涵的一番譏笑,不過如今郭涵卻是臉色微微變了變,露出一絲爲難之色。
因爲何進的出現,他現在當然相信夏雲傑是個有來頭的人物。可問題是夏雲傑實在太年輕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程守煬也是個大人物,他可不敢肯定程守煬究竟會不會賣夏雲傑面子,又或者說因爲被年輕人給橫插一手,反倒因此越發覺得丟面子而惱羞成怒,變本加厲。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當然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連何進都成了夏雲傑的司機,郭涵自然是不敢當面質疑夏雲傑的話。不過蕭亞彤終究還是不清楚何進的底細,出於對自身前途的擔憂,忍不住道:“其實不就跳一支舞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看還是讓杜海瓊去陪程先生跳一支舞,也就不用麻煩夏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