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見夏雲傑進來,劉一維便馬上收起了着急的表情,裝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情了?”只是劉一維的僞裝卻根本沒辦法逃過夏雲傑的火眼金晴。
“只是劉進在學校發生了點小事情,王秋芬已經趕過去了,沒事。”劉一維見夏雲傑問起,知道自己剛纔的表情應該讓他發現了,只好儘量輕描淡寫地回道。
“小孩的事情可不能疏忽,反正也要下班了,今天就稍微早一點下班吧。”夏雲傑正色道。
“謝謝老師,只是小孩子之間打架鬧着玩,真不要緊。”劉一維猶豫了下,面露感激之色道。
“劉進這孩子的秉性安靜溫和,不是個會惹事生非的學生,他打架肯定不會只是鬧着玩,你不用再多說了,現在就下班。我反正閒着也沒事,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吧。”夏雲傑見過劉進兩次,一次是劉一維請客吃飯,另外一次是昨晚在“新家”一起吃飯。雖然在平常生活中夏雲傑不會無緣無故動用獨門相術主動給人看相,但相術已經深入他的骨子裡,有時候根本不用動用獨門相術,他也能粗略看出點一個人的秉性好壞。劉進給夏雲傑的感覺是個性格安靜溫和之人,估計跟同學吵架都很難得,更別說打架了。所以夏雲傑一聽說竟然是劉進在學校裡跟人打架,便意識到這件事恐怕絕不像劉一維說的那麼簡單,不由分說地起身道。
“只是小孩子的事情,哪能麻煩老師您陪着去,不用了,我現在趕去就可以。”劉一維雖然在電話裡早已經知道事情有點棘手,但卻又哪好意思驚動夏雲傑一起陪同前去,聞言急忙婉言拒絕道。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行了,快走吧,別急壞了孩子,讓別人給欺負了。”夏雲傑見劉一維跟他客氣,沒好氣地揮揮手道。
爲人父親,劉一維自然清楚兒子的秉性,也正因爲這樣,接到學校的電話說兒子跟人打架了,而且還打得挺厲害的,他心裡這才格外着急。只是現在的門診跟以前的門診不一樣,其實是夏雲傑給他還有顧倩琳、戴永舟上課,所以心裡雖然着急,當着夏雲傑的面卻不敢表現出來,更不好說要提前下班,其實早已經心急如焚了。所以夏雲傑這麼一說,劉一維便不再跟他客氣,火燎火急地便往外趕。
顧倩琳和戴永舟見狀也急忙跟了出去,準備一起去劉進的學校。
“只是小學生打架,去那麼多人幹什麼?你們要是沒事幹,回去先把晚飯給準備了。”夏雲傑見顧倩琳和戴永舟也跟着要去,不禁哭笑不得道。
顧倩琳和戴永舟見夏雲傑不讓他們跟着,自然不敢堅持,出了醫院門口便回倉靈小區準備晚餐,而夏雲傑和劉一維則打了一輛的士直奔倉北縣最好的小學,倉北縣實驗小學。
倉北縣實驗小學,校長辦公室。
“對不起,對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劉進,孩子的醫療費都我來出。”劉一維的妻子王秋芬此時正面帶驚惶之色連連向一位身材已經明顯發福,年紀已經四十出頭,卻穿着紅色繡花旗袍,脖子上佩戴着珍珠項鍊,儘量想裝扮得時尚高貴卻偏偏顯得很庸俗不堪的女人彎腰道歉。
辦公室裡,除了王秋芬和那位珠光寶氣的女人,還有三位大人和三位男孩。
其中帶着眼鏡,挺着啤酒肚,年紀大概在四十出頭的男子是實驗小學的孫校長,一位戴着金邊眼鏡,留着齊耳短髮,年紀大概在三十來歲的女子是劉進的班主任吳雪紅,還有一位也是個女子,年紀應該跟王秋芬相仿,只是穿着打扮卻比王秋芬時尚光鮮了不少。
三位男孩,其中一位自然便是劉進。瘦瘦高高的劉進此時鼻青臉腫,其中左額頭上還有個很大的腫包,看起來甚是嚇人,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還沾滿了泥土和已經幹了的血跡,乍一看就像是戰爭年代的難民。不過劉進看着他母親連連鞠躬道歉的樣子,眼中卻透着倔強和怒火,牙齒緊緊咬着嘴脣,一雙小拳頭擱在大腿兩邊握的緊緊的,根根青筋都暴了起來。
另外兩位男孩,自然便是跟劉進打架的小孩。兩個小孩長得不高但卻都有點偏胖,尤其那位長得跟珠光寶氣有點相像的女人的男孩,胖墩墩的,留着“漢奸頭”髮型,就是那種中分小短髮,讓人看了就有點想揍的衝動。胖男孩臉上、身上都還好,就是鼻子受了點傷,兩個鼻孔上插着兩團打溼的白紗布,因爲被鼻血浸透,所以鮮紅鮮紅的,看起來有點嚇人。此時那胖男孩雖然鼻子上插着兩團打溼的白沙布,但卻昂着頭,挺着胸,一臉得意驕傲地看着王秋芬向他媽媽道歉。
另外一位男孩的傷勢比胖男孩稍微重了一些,不過比起劉進還是輕了許多,此時同樣是一臉得意驕傲地看着王秋芬和劉進,似乎打了大勝戰一般。
“醫療費?我們家缺你那點醫療費用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孩子的,一點教養都沒有,竟然在學校打架,還把我們家孩子打得流鼻血了,這要是鼻樑被打斷了你陪得起嗎?”雖然劉進傷得重一些,雖然王秋芬一再道歉,但那珠光寶氣的女人卻指着王秋芬毫不留情面地指責道。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另外一位孩子的家長,也就是打扮得挺時尚的女子接過話一臉不屑道。
“對不起,對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這孩子。”王秋芬眼中含着屈辱,但腰卻彎得更低。
“媽,我沒有做錯,是張亮和宋小偉先打我的。張亮說他爸是副縣長,學校校長、醫院院長都歸他爸管,我爸只是箇中醫,也歸他爸管,所以我也得聽他的。我要是不聽他,他就揍我!今天他又欺負我,我……”劉進見母親一再彎腰道歉,終於忍不住兩眼噴火,一臉不服氣地道。
聽着劉進的話,孫校長和吳雪紅班主任臉上的表情都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而張亮的母親也就是副縣長的老婆卻一點都不以爲恥,反倒臉上露出一絲得色,似乎兒子說的很對,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倒是王秋芬見兒子這樣說,反倒露出驚慌之色,急忙瞪了兒子一眼道:“你這孩子,打架還有理了是不?還不給我閉嘴!”
其實張亮說的還真沒錯,他爸爸是副縣長,分管着教育、衛生、人口、計劃生育等部門,別說院長、校長,就連衛生局局長,教育局局長都得歸張亮爸爸管。至於劉一維不過只是一名中醫,自然也在副縣長的權力管轄之下。所以王秋芬雖然明明知道錯不在兒子身上,但這個時候卻也只能批評兒子,彎腰道歉。 “媽,我沒有做錯,是張亮和宋小偉先打我的。張亮說他爸是副縣長,學校校長、醫院院長都歸他爸管,我爸只是箇中醫,也歸他爸管,所以我也得聽他的。我要是不聽他,他就揍我!今天他又欺負我,我……”劉進見母親一再彎腰道歉,終於忍不住兩眼噴火,一臉不服氣地道。
聽着劉進的話,孫校長和吳雪紅班主任臉上的表情都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而張亮的母親也就是副縣長的老婆卻一點都不以爲恥,反倒臉上露出一絲得色,似乎兒子說的很對,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倒是王秋芬見兒子這樣說,反倒露出驚慌之色,急忙瞪了兒子一眼道:“你這孩子,打架還有理了是不?還不給我閉嘴!”
其實張亮說的還真沒錯,他爸爸是副縣長,分管着教育、衛生、人口、計劃生育等部門,別說院長、校長,就連衛生局局長,教育局局長都得歸張亮爸爸管。至於劉一維不過只是一名中醫,自然也在副縣長的權力管轄之下。所以王秋芬雖然明明知道錯不在兒子身上,但這個時候卻也只能批評兒子,彎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