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腹地的無名山?”
周離此時略疑惑的看着解鵬。
解鵬忙無比恭敬的解釋道:“恩公,的確是這樣。那片山脈,位於崑崙腹地,方圓近千里之內,都是無人區。我也是被逼瘋了,實在是缺錢,這才冒險到那裡碰碰運氣。沒想到,果然找到了這樣一枚五百年老山參。只可惜....”
解鵬說着,很是尷尬、又不好意思的看着周離:“恩公,這枚老山參的品相,實在是太差了。您還....”
“呵呵。”
周離淡淡一笑:“解鵬大哥,無妨。錢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如果不夠,儘可以來找我。先醫治伯母的病情吧。有什麼困難,隨時聯繫我。你這聲恩公,也不能白叫了不是?”
“恩公....”
解鵬堂堂七尺男兒,一時間,眼眶裡淚珠都在打着轉兒。
可他顯然不知該怎麼表達,只是跪在地上,拼命對周離磕頭。
周離不由一笑,又親手將解鵬扶起來:“好了。解大哥,禮再行多了,可就是客套了。咱們以後的時日,還長着嘛!”
周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年代,還有解鵬這麼實誠的人。
以周離橫踏諸天的閱歷,他看人自然有一套他的方法。
人很多地方都會說謊,但~~,眼睛卻很難說謊。
解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純粹的真誠,簡直沒有一絲雜質。
周離一時也有些佩服~,解鵬的母親,到底是一位怎樣的女人,才能培養出這樣真誠的兒子來。
解鵬當然也看到了周離眼神中的真誠,忙重重點頭:“恩公,那,解鵬先告辭了。”
“呵呵。去吧。注意安全。”
看着解鵬大步離去,俞北瑤的秀眉微微蹙起:“真想不到,在這個時代,還能有這麼忠義的漢子。”
丘涵青也有些微微失神,低低道:“這樣的人才,不去軍中爲國效力,真是可惜了啊。”
譚落雪也是連連點頭:“這個魁梧大漢身上,有一種人格的魅力。”
林若然嘴角邊也微微翹起來。
瑤瑤、小青、落雪說的都不錯,但~~,很明顯,還是周離這個壞蛋....棋高一招。
原本,解鵬對周離,只是出於道義上的尊敬,畢竟,他感覺周離花了冤枉錢。
但此時,周離這麼一通收買人心,這十五億,好像~~,花的不僅不虧....反倒是要大賺那。
以林若然和周離的關係,她當然知道,周離此時正處於用人之際。
解鵬這樣的漢子,又豈是金錢可以收買?
林若然芳心中忽然有一種錯覺,這是....劉備得關張、曹操得典韋嗎....
周離此時心情也是大好,大笑着在挨着他最近的俞北瑤和譚落雪的嬌~臀上,各自擰了一把。
“美女們,如此良辰美景,咱們又怎能虛度?走吧。就去這定州最好的酒店,哥請你們吃大餐!”
丘涵青和林若然一看形勢不對,還想要逃~~,卻又怎可能逃的過周離的魔掌?
“周離,你這個混蛋!”
“周離,你這個臭流氓!”
“......”
周離還沒走出半步,身邊卻同時響起了幾個女孩子的嬌呼。
很快,一行人嬉笑着打鬧起來,與尋常的高中生也無異。
連淅淅瀝瀝的雨絲仿似都柔順了不少,不忍打破這一幕的風景。
但旁邊,馬超哪敢多看這邊半眼?
開什麼玩笑!
周先生跟他的女朋友們玩鬧,又豈是他能夠覬覦的?
尤其是~~,在周離身邊伺候的越久,馬超便愈發瞭解了這位小爺的強大!
這可是一位.....怕是神仙都壓不住的真龍那!
他馬超又不傻,好不容易,這才上了這位小爺的大船,又怎可能犯這種最低級的忌諱?
…………
周離攜同四美去舒暢的吃大餐,這邊,解鵬也帶着大包小包的美食,回到了他暫時租住的小巷子之外,心情自也是極好。
“今天,娘知道我竟然賺了十五億,已經可以去清元觀求醫、完全根治她的老毛病了,一定會很開心吧?”
想着,解鵬不由加快了腳步,大步走向巷子最裡面,他和母親租住的那間小民房。
但剛剛走進這小巷子還沒有十幾步,耳邊忽然‘嗖’一聲勁風掠過!
砰!
轉瞬,一枚不知是什麼的金屬利器,驟然撞在了腳下的老舊石板上。
“誰?”
解鵬面色頓時一凜,小心把這些外賣美食放在身後,一雙虎目,直勾勾的盯上了不遠處暗器發射過來的方向,內勁大成的氣勢,迅速往外蔓延!
“呵。”
“誰?要你命的人!去閻王殿裡問吧!”
這聲音話音未落,閃電般一刀,內勁暴躁翻涌,徑自朝着解鵬的面門劈過來!
“內勁巔峰高手?”
一看這刀芒中的內勁,解鵬不由大驚,驚呼出聲。
哪還敢有半分怠慢?
忙聚集了全部的精力,應對來敵。
他雖已經年近四十,才只是內勁大成,卻並不是說他的天分不行,悟性不行,只是家境貧寒,母親又一直以古之聖賢的高標準來要求他,他身邊的資源,實在是少的可憐。
但即便是這般,他的根基卻也打的極爲紮實,面對普通的內勁巔峰,他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更不要提,他此時正值壯年,今晚,心情又是大好,簡直處在人生巔峰狀態了!
砰!
砰砰砰砰!
轉瞬,兩人已經在這黑黝黝的小巷子裡劇烈衝殺起來。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白知水的車隊剛剛駛上一座高架橋,李遙安面色突然一凜!
“大小姐,情況有些不對!”
話音剛落,李遙安已經如同一隻老鶴一般,驟然從車窗飛出了車外。
“嗯?”
白知水正沉浸在得到這枚五百年何首烏的喜悅中呢,哪想到竟會突然有這種變故,不由被嚇了一大跳。
忙看向前方。
卻正看到,這高架橋前方的路,竟然被人封死了,而他們的車隊背後,已經有數量不起眼的各種轎車,堵得死死的。
一個身材略胖、手中拿着一柄鉤子般利刃的黑衣男子,高高站在一輛車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李遙安,陰鬱冷笑道:“李遙安,識相的,把那枚何首烏交出來!爺今天心情好,說不定還能饒你這老狗一條狗命!否則~~,可就別怪爺我心狠手黑,要將你們一鍋端了!”
“你,你是巴山的趙元寶?”
李遙安這時也看清了趙元寶手中鉤子般利刃上的元寶圖案,瞳孔不由猛然放大!
“呵!”
趙元寶冷冷一笑:“李遙安,還算你這老狗有點見識!把何首烏交出來!”
“哼!”
“趙元寶,你雖已經踏進內勁巔峰大圓滿多年,卻遲遲不能入化境,你可知是爲何?”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階段。
趙元寶哪想到,到了這種時候,李遙安這老狗,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當面打他趙元寶的臉?
這怎的還能忍?
“李遙安,你這老狗找死!”
趙元寶此時哪還忍得住,手中鉤子一抖,‘唰唰唰唰’,空氣中驟然飛舞起數朵梨花,鋪天蓋地的朝着李遙安席捲而來!
“這就是巴山趙家的暴雨梨花陣嗎?老道我倒要好好討教一番!”
李遙安露出一絲冷笑,老牌內勁巔峰大高手的氣勢盡顯無疑,手中拂塵一擺,一股磅礴的內勁,驟然而出,迅猛的頂着趙元寶的攻勢迎上去。
砰!
噼裡啪啦!
空氣仿似要炸裂開來,兩人已經在空中交手數個回合!
這趙元寶明顯小瞧了李遙安這老油子的實力,被李遙安抓住了機會,一記老拳,直接轟出去十幾步。
止不住‘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李遙安高傲的冷笑:“趙元寶,就憑你,還想來搶我家大小姐的何首烏?今天,老道我就要爲民除害,除掉你這個禍患!”
說着,李遙安猶如老鶴,驟然朝着趙元寶飄過去!
白知水本來還想報警求助,但一看李遙安已經掌控了局面,就要撥出去的電話,又被她取消了。
畢竟,在定州,她的關係並不深厚,身爲一個聰明人,她自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多事兒。
“李遙安,你這老牛鼻子,欺人太甚!”
對面的趙元寶不由大怒,再次抖出一片梨花,劇烈的朝着李遙安衝上來。
很快,兩人已經惡鬥了幾十回合。
但李遙安明顯技高一籌,內勁也更爲深厚,再次將趙元寶一腳踹在了地上。
李遙安冷笑着就要一記拂塵,取了趙元寶的性命。
卻並未看到,趙元寶的嘴角邊,忽然露出了一抹凜冽的冷笑。
就在李遙安即將要衝進趙元寶身邊的一瞬間,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鬼魅般的身影。
這身影,飄忽至極,卻又快若閃電,狠狠一掌,徑自拍在了李遙安的後背上。
噗!
李遙安哪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有人從背後偷襲!
關鍵是~~,依照他的敏銳程度,竟然未曾發覺....
下一刻。
李遙安被這黑影一擊正中,止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栽倒在地上,驚恐的看向了這身影,聲音都有些顫抖道:“你,你是惡鬼宗的祁,祁老三?”
“桀桀!”
“桀桀桀桀!”
這黑影發出一陣夜梟般的怪笑:“李遙安,你眼睛還不瞎嗎?還知道你三爺的大名?不過,你三爺今天可沒有時間給你敘舊,拿命來吧!”
說着,這祁老三跟不遠處的趙元寶相視一眼,同時對已經身受重傷的李遙安發起了猛攻!
“大小姐!快跑!快跑!我來拖住他們!”
李遙安此時哪還敢有半分輕敵?
拼命大喝,身體外,猛的涌現出一層青芒光罩,一咬牙,朝着祁老三硬頂上去!
白知水這時也反應過來,一邊撥通報警電話求救,一邊招呼司機:“快,快離開這裡!”
但此時,顯然已經晚了!
數個黑衣身影,迅速逼近車隊這邊,與保鏢們交起手來。
原本寧靜的夜,瞬間被濃烈的血腥味道佔滿,周圍卻沒有絲毫人影,而白知水手中的報警電話,也根本打不通了。
顯然,這幫人早已經籌謀多時,直接屏蔽了這邊的訊號!
眼見李遙安接連受到重創,已經快要頂不住了,身邊保鏢們也是死傷一片,白知水哪還敢再猶豫?
一咬牙,抓起這枚五百年何首烏的包裹,迅速下車來,從橋上一躍而下,朝着腳下的大江內跳下去。
“嘿!你這妞還想跑!”
卻不防,不遠處祁老三早就看到了她的動作。
瞬時一道幽茫閃過,直取她的胸腹。
江風獵獵的空中,白知水即便沒有修爲,卻也是感受到了這道勁茫,不由大驚。
千鈞一髮之際,她那還來得及顧及這枚何首烏?
猛的將這枚何首烏丟到了一旁,就要落盡這大江中。
祁老三本來想美人兒和何首烏兼得呢,沒想到,這妞兒竟然這麼機智!
美人兒雖好,但今晚他的首要任務,肯定還是這枚何首烏!
當即猛的接連在空氣中蹬踏幾下,迅速改變了方位,先取何首烏!
“......”
感受着致命危機擦肩而過,白知水瞬間整個衣衫都溼透了,卻根本來不及思慮,本能的做了個保護動作,‘撲通’一聲,沉入了翻滾的大江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