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圍上前來,金方、宋俊和路鳴幾乎同時走到文飛的身邊。金方笑呵呵地拍着文飛的肩膀說道:“你爲國安局立了大功了,我在報告裡面會寫上去的。”衆人都齊聲道賀。
“剛纔那一槍是誰射的,很準哦。隊長,是你嗎?”文飛對宋俊問道。宋俊搖搖頭。
“那一槍是鄧玉兵打的。我下命令給他,叫他看準時機,一定要一槍斃命,他真的做到了,而且很準,不愧是特種部隊的狙擊手。”金方微笑着說道。
有幾名特警隊員過來,將橙鳳的屍體擡走了,在現場周圍打掃。文飛這時才感覺身上痠痛起來,肩膀的傷口本已止住了流血,但是由於剛纔一躍而下,又扯裂了傷口,鮮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路鳴看到,叫一名特警去找醫護人員過來。
不一會兒,一名特警帶着醫護人員匆匆跑來。那名醫護人員三十幾歲,鼻樑上架着一副眼鏡,身上穿着白大褂。他打開帶過來的醫療工具箱,拿出繃帶和剪刀,上前將文飛肩膀上衣服剪破,然後用酒精擦拭傷口。文飛一聲未吭,在一旁與金方、宋俊等人談笑風生。
龍叔站在一旁,看着裝屍袋的橙鳳,心裡並沒有感到復仇之後的快感,相反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從目光流露出來。他頭上的白髮這段時間增添了不少,瘦弱的身影在寒風中站立,有一種滄桑的感覺。文飛無意中望到,想起龍叔的遭遇,他的下半身幾乎是在仇恨中生活。
這時路鳴身上的步話機響了起來,“路局長,在街道外面發現一輛瘋狂逃竄的汽車,橫衝直撞,已有三輛汽車被撞翻,十幾個人受傷,有三人傷勢嚴重。現在他已突破了防線,向蓮榆方向逃去。”衆人聞言,都大吃一驚。
“我命令你們馬上追擊,全體警員加強警戒。”路鳴大聲吼道。金方聽後把手向後一揮,幾名隊員急忙跑過來了。醫生已經在文飛的傷口處上了藥,正用繃帶包紮。
“龍叔,一定是赤虎他們,我們過去追。”文飛對龍叔叫道。其它的隊員已紛紛行動起來。路鳴拿着步話機在大聲佈置追捕,在蓮榆高速上設卡攔截,通知全市警員在各個路上堵截。
龍叔聽到後,對文飛鄭重地點了一下頭。後面跑過來兩個人,正是鄧玉兵和餘偉兩個人。鄧玉兵手裡拿着一把自動步槍,有點微微氣喘。餘偉跟在鄧玉兵後面,他的手裡持有一把手槍。“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人都跑了?”餘偉問道。
“鄧玉兵,你去開車,向蓮榆方向追擊敵人。”文飛對鄧玉兵說道。鄧玉兵答應一聲,與餘偉兩人都快步跑了下去。文飛對醫生說了一聲“謝謝”,就與龍叔也一起跟過去了。
特警在街道上跑動,都是一臉緊張。鄧玉兵駕駛着汽車高速開過來了,在文飛身前一個漂亮的飄移,車尾甩了過來,車門正對在文飛面前,文飛在副駕駛位置坐上。龍叔坐在後面。
鄧玉兵手腳聯動,放下離合器,換好檔,一踩油門汽車飛馳而去。雖然這裡的街道狹小,人流衆多。但鄧玉兵駕駛技術非常過硬,高速在車流中穿梭着。表上時速指示七十公里。
“餘偉到哪裡去了?怎麼沒跟你在一起啊?”文飛對鄧玉兵問道。他看到一把自動步槍放在中間的檔位上,拿起來在手中擺弄一陣,檢查了彈匣,發現裡面還有五顆子彈。重新裝好之後,文飛將步槍的槍口向上,斜靠在肩膀上。
“金方把他叫住了,就他駕駛一輛汽車。他和宋俊一起上了餘偉所駕駛的一輛汽車,往另一個方向開過去準備在中途攔截。”鄧玉兵眼睛直視前方路面,對文飛說道。
前面的道路越來越寬闊,鄧玉兵將油門踩到底了,汽車高速飛馳而去。時速表上顯示已經一百六十公里了。鄧玉兵臉上表情冷峻,一改往日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文飛伸手將鄧玉兵身上掛着的步話機拿了下來。他調好頻率,大聲呼叫金方。
金方告訴文飛,對方在蓮榆上了高速。文飛馬上通知鄧玉兵從高速上去攔截。鄧玉兵在前方轉入了高速道路。汽車開的更快了,在高速上時速已經超過兩百公里了。文飛看到窗外的景色都連成一片。特別是電線杆都連成了一排。步話機裡在不斷報告敵人的位置。
龍叔坐在後面,臉色冷峻。他的手裡拿着一把手槍,兩隻眼睛也是盯着前面有些曲折蜿蜒的路面。鄧玉兵臉上有些緊張,汽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文飛已明白這個速度也是這輛汽車的極速了,再快估計汽車也要報廢了。這時前方出現了一輛汽車。
文飛看到這輛汽車,有點象步話機裡描述的那輛敵人所駕駛的車輛。文飛拿起步話機仔細詢問,得到金方更詳盡的說明之後。文飛已確定就是前方那輛汽車。
“就是前面那輛灰色的小汽車。鄧玉兵,我們超在那輛汽車的前面去。”文飛冷冷地說道。他雙手把槍握緊,檢查了一下綁在身上的安全帶。龍叔聽到後臉上也出現了緊張的神情。
“你們坐穩了,我要加速超過去了。那輛汽車時速估計也就是二百公里左右。”鄧玉兵也冷冷地說道,同時嘴角邊流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和我飆車,就讓你開開眼界。”
鄧玉兵將超車燈打開,一閃一閃的頻率非常快。前面那輛汽車沒有反應,並不讓道。鄧玉兵將油門踩到最底部。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文飛和龍叔兩人的心也懸起來了。汽車飛速向前開去。與前面那輛車的車距五十米不到。如此短的距離在高速上是很容易出事故的。鄧玉兵手中將方向盤微微一動,汽車偏離了方向。
文飛已經習慣了高速飛馳的狀態,他的眼睛看前面的路面感覺越來越慢。鄧玉兵駕駛的汽車已經與那輛灰色的汽車平行了。鄧玉兵有意保持與那輛汽車同等的車速。讓文飛與龍叔可以觀察到對手。文飛探頭望過去。
那輛汽車的玻璃不是透明的。文飛和龍叔都望不到駕駛的人是誰。於是文飛對鄧玉兵說道:“開到這輛汽車的前面去。”鄧玉兵加大踩油門的力度,很快就超過了那輛灰色的汽車。
文飛和龍叔同時轉頭向後面望過去。龍叔眯縫着雙眼,看了半天才回過頭對文飛和鄧玉兵說道:“那輛灰色的汽車裡面只有一個人,就是駕駛員。你們知道是誰嗎?”
說完望着文飛,眼睛裡面有殺氣涌現。文飛問道:“是不是赤虎?”
“不是赤虎。”龍叔搖搖頭緩緩說道:“是被你廢掉的綠龜。沒想到他的兩隻手不能夠拿槍,卻仍可以開車。”文飛聽到後臉上出現了一絲失望的表情,將手中的步槍放了下來。
“現在怎麼做啊?”鄧玉兵問道。
“想辦法把那輛汽車逼停。綠龜不要命了,竟然開這麼快。”文飛喃喃說道。
鄧玉兵點了一下頭,從旁邊的倒後鏡看了一眼後面的那輛灰色汽車。腦子裡稍微想了一下,先將汽車的速度降下來。身後那輛灰色汽車猛按喇叭。鄧玉兵充耳不聞。
灰色汽車裡面坐着的綠龜知道前面的汽車就是追擊自己而來的,不由的感到一陣心慌。對方的車技實在是太好了,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超過自己,而且在那麼高速的情況下還可以偏離方向,完全控制住了汽車,駕駛對於那人來說彷彿可以隨心所欲。
綠龜臉色就得很難看,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是逃不走了。他親眼看到青蛇被文飛所擒獲,也知道橙鳳被狙擊手當場爆頭。想到這裡,綠龜不由的慘然一笑,看着綁滿繃帶的雙手。心裡不由的一陣悲哀。現在不死,自己也是一個廢人。
他把心一橫,突然加大油門向前面那輛汽車撞了過去。他發出一陣大笑聲。鄧玉兵在倒後鏡裡看到綠龜所駕駛的灰色汽車加速向自己撞過來。也大吃一驚,連忙也加大了油門。
“綠龜瘋了,他是不是想跟我們同歸於盡啊?”鄧玉兵大聲對文飛和龍叔兩人說道。
“他現在窮途末路了,當然抱着一死心態啊。”龍叔冷哼一聲:“既然他想死,我就成全他。鄧玉兵,你放慢速度,讓他超過去。”龍叔心裡打定主意,從後面對綠龜開槍。
鄧玉兵將汽車偏離到另一個車道。綠龜在後面看到前面那輛汽車讓開道路。心裡想道,還是怕死啊,跟老子乖乖的讓開道路了。於是加大油門超過去了。他還特意扭頭看了一下,但什麼也沒看到。鄧玉兵突然將方向盤一偏,對着綠龜撞過去了。綠龜心裡一驚,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汽車馬上就偏離了原軌道,眼睛裡面充滿了驚慌之色。
“哈哈哈,我還以爲他不怕死呢,就這水平,還敢開得那麼快。”鄧玉兵大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