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_前篇一 輪迴

茂密的森林,一棵棵參天巨樹彷彿綠色的華蓋一般,灑下一片片蔭翳。青山環抱,讓這裡的氣候甚是喜人,如果說還有什麼遺憾,那就是偶爾出現的一陣陣野獸的吼叫,讓整個森林平添了幾分血腥。

這是一個沒有被開發的地方,這是一片人跡罕至的大森林,即使是裝備精良的探險隊也不敢深入其中。世界就是如此,未知的永遠讓人好奇,未知的永遠充滿神秘,好奇心則讓人總是試圖去揭開某些神秘的面紗,往往,這個過程會付出沉痛的代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片原始森林裡出現了兩個常住居民,一老一少,老者全身裹在一襲黑色的大麾裡,另一個,則是襁褓中的嬰兒。

從那一天起,森林不知名的一個地方多出了兩間小茅屋,森林裡經常出現各種動物的慘叫,而茅屋所在的地方就連巨型野獸也不敢靠近……

“唔……這些毛球的血還是差上很多,還是那個時候好啊,有大量的奴隸做血祭,才能培養出最好的骨骼和根基……”

一雙乾巴巴地黑漆麻烏的手向竹牀上的嬰兒抓去,提着那粉嫩嫩的小胳膊把嬰兒扔進了一個木桶裡。木桶裡的**散發着陣陣血腥味,暗紅色的**不停地翻滾着,奇怪的是並沒有任何加熱裝置。

“哇……”

嬰兒的哭聲很嘹亮,整個小臉一片通紅,幼小的他實在搞不懂,這個老頭子爲什麼每天都要把自己扔進那該死的木桶裡。也許吧,他這個年齡還不懂去思考這些,可是那身體周圍傳來的疼痛卻是假不了的。

老頭子嘿嘿怪笑,在那粉撲撲的小臉蛋輕輕捏了幾下,緊接着,拇指在中指上一劃,一道血線灑落在木桶裡……

八年後……

“葉乾啊,泱泱神州只剩下我這最後一個巫了,你一定要努力,你還有着自己的使命呢,你還要去尋找自己的身世。”

一雙鳥爪似的手毫不留情的把一個小男孩提起來,扔進了一個大木桶裡。小男孩的臉蛋憋地通紅,很疼,從他記事起,每天都要承受這種痛苦,可是爲什麼不能習慣呢?

“我的身世?老頭子,什麼是身世?”小男孩忍着痛問道。

“身世……嗯……身世就是你的父母是誰。”

鳥爪似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塊血紅色的玉佩,玉佩散發着隱隱的光芒,仔細點就能看到,那玉佩並不是完整的一體,中間有一道很細的裂縫。很整齊,好象是兩個半圓拼合在一起的,其中的一半刻着一個‘葉’字,另一半是一個‘乾’字。

“喏,這就是我撿到你時從你身上找到的唯一東西,也是你名字的由來。”老頭子的聲音很乾澀,很難聽。

“父母是什麼?”

“就是生育你的人……”

五年後……

“巫道一脈終於多了一個人,唉……可惜我不是從小修煉,永遠不可能達到那種最高的境界。葉乾,以後巫道一脈就由你傳承了,對!就是這樣,幹掉它……”

老頭子喋喋不休地說着廢話,不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正繃緊了臉,握着拳頭向十多隻野狼撲擊。

“砰!”

一聲清脆的骨骼破碎聲中,少年的拳頭落在了一隻野狼的頭上,狼屍飛出了十餘米,腦漿混着鮮血灑落一地。

“嗤……”

少年的身形極快,眨眼間出現在一隻野狼後面,拉起兩隻後腿一撕,心肝腸肚流了一地,濺了他一身……

五年後……

“葉乾啊,你這巫訣還是不成,發動的速度不夠快,雖然你的實力已經超過我了,可是真正戰鬥起來你還不是我的對手。唔……不錯!指訣不是靠想的,要心一動,指亦動……”

老頭子的聲音更加乾澀了,身體已經有點佝僂。十八年來葉乾每天都要承受血祭之法的洗禮,老頭子也要每天往那木桶裡注入自己的鮮血,葉乾的反對是毫無效果的。

“老頭子,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我真的好想出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很複雜,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你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記住!你是巫道一脈最後的傳承,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如果需要選擇,不可以心軟,可以犧牲任何人。”老頭子嚴厲地說道:“你的使命太大了,這是幾千年來都沒有人完成的,咳……咳……”

兩年後……

“老頭子,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我一定會做到。”

沒有迴應,一個年輕人跪

在一座新墳前,淚流滿面。這是他記事之後第一次流淚,無聲的淚水,也是最傷心的淚水,即使他很清楚這只是遲早的問題。

老頭子是因爲他而死的,連續二十年的血祭之法,雖然巫擁有着強悍之至的身體,也無法承受每天一次本元精血的流逝。他死了,爲了成就葉乾死了,一切就像是輪迴——成就了一個人,卻又毀滅了另一個人。神州巫脈仍然只剩下一個人,只是,物是人非,沒有對錯,只有願意與不願意……

離開了這片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森林,第一次感受到曠野中真正的陽光普照,葉乾把一個不知名村莊的村民雷倒了。這是21世紀啊!竟然有人穿着用獸皮縫製的衣服,難道這就是城市裡傳說的行爲藝術?!

葉乾有點驚慌失措,他能感受到這紛繁目光中的情緒,在他二十年的生命中只見過老頭子,現在,他感到很不適。忘記了老頭子的淳淳教誨,忘記了收斂,身體裹着一團青色的光芒破空遁去,只留下一衆合不攏下把的村民。從此,小村莊裡開始流傳神鬼之說,從此,小村莊的土地廟香火少了很多,卻多出了一個和葉乾有點相似的陶塑雕像,香火鼎盛……

一年後,憑藉巫道的換容之術,他以各種面貌融於社會,巫的智慧讓他從老頭子口中得到的理論變成了經驗,他,完全像一個正常人了……

兩年,整整兩年時間,他遊歷於各大都市,他做過快餐店的送餐員,他做過書店的店員,他甚至還開過一個小型服飾店,雖然最後血本無歸。他體會到了世俗間的人情冷暖,他感受到了老頭子每一句話的含義,他,更像一個善於僞裝善於自我保護的世俗中人……

二十四歲那年,他穿梭於好幾個國家的城市之中,他知道了什麼叫紳士風度,他了解到異國的文化,他開始讓自己變地像一個貴族……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只是他並不能找到完成這個使命的途徑,毫無頭緒,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一樣,就像他來到香港完全是無意而爲一般。是的,無意而爲,只是他並不知道,香港之行就如同輪迴,是旅行的終點,卻又是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PS:前篇可看可不看,不喜歡可以直接越過前篇,對後面的閱讀不會有任何影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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