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眼前,葉輕寒也沒有多想,腳步加快,很快就走到了山頂。
從一片雜亂的荊棘藤蔓中穿出的時候,對方八個人早已經嚴陣以待,冷冽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而直到這個時候,葉輕寒纔看到涼亭不遠處的石頭上,陳爍生正面色蒼白,一臉怨毒的看着他。
“原來是你?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葉輕寒這時候怎麼會還不明白到底是誰搞的鬼?他目光冷冽的看了陳爍生一眼,冷笑着說道。
“葉輕寒,沒想到你膽子挺大,居然真的敢來!怎麼樣,場面夠豪華了吧?你和你這個表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陳爍生從石頭上跳了起來,瘋狂的大笑着,看着葉輕寒的目光好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嗚嗚!”被膠帶綁着嘴巴的方遙目光焦急的看着葉輕寒,發出陣陣嗚嗚的聲音。
“不怕,我來了,他們都會死!”葉輕寒朝着方遙笑了笑,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哈哈,葉輕寒,你就繼續作死吧?我懷疑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難道看不清楚嗎?我們會死?你殺過人嗎?估計像你這樣的小白臉,連雞都沒殺過吧?”陳爍生被葉輕寒打斷的手臂上綁着厚厚的石膏,大笑之下牽動了傷口,一邊笑一邊疼的呲牙咧嘴,面容一陣扭曲,哪裡還有絲毫風度翩翩的模樣?
“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葉輕寒冷笑一聲說道。
“無知的後輩,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你好好求情也就算了,我們說不定還留你一條性命。既然你如此不知道深淺,那你就給我去死!”一個身穿白色練服的清瘦老頭雙目一寒,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連地上的灰塵都在他的氣勁鼓動之下,揚起幾十公分的高度。
“孫師兄,不要讓他死的太快,打斷他的手腳,我要讓他親眼看着我把她這個表妹壓在身下!我要讓他嚐盡痛苦,求着我了結他的狗命!”陳爍生面容扭曲的對孫師兄說道。
“小子,孫師兄
成名二十年無一敗,像你這樣的臭蟲不知道捏死了多少。你很快就會知道,得罪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陳爍生感覺已經勝劵在握,囂張的大笑着。
“你這麼厲害,不是應該只來你一個就夠了嗎?搞這麼大陣仗,應該不是爲了證明你們有很多人吧?”葉輕寒笑了笑,目光盯着陳爍生嘴裡的孫師兄淡淡的說道。
“我叫孫連城,黃泉路上,要記得我送你上路的大恩!”白衣老頭沒有回答葉輕寒的話,冷冷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踏步朝着他衝了過去。
兩人相距只有五六步的距離,孫連城速度很快,步子跨的很大,兩步就到了葉輕寒面前。他滿是老繭的手在空中帶出嗚嗚的風聲,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朝着葉輕寒的雙肩拍去。
他聽從了陳爍生的安排,要先打斷葉輕寒的四肢。
陳爍生激動的渾身顫抖,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能聽到葉輕寒的慘叫了。葉輕寒目光閃動,並沒有直接動手,他曉有興趣的看着孫連城拍來的手掌,腳下輕輕一滑,就避開了他手掌的範圍。
孫連城一擊不中,腳下一踏,騰空而起,這一次他動用了雙掌,朝着葉輕寒的雙肩拍下。
“不過如此!”葉輕寒搖了搖頭,再沒有看下去的興趣了,然後他就伸出了手掌。
這時候孫連城的手掌已經快要觸碰到他的雙肩,和陳爍生一起的那幾個人看到葉輕寒這時候纔出手,臉上都不知不覺的帶上了笑容。
被綁在柱子上的方遙淚如雨下,拼命的搖着頭,她的雙眼之中盡是絕望。
很快,想象中的慘叫的確出現了,可是不是從葉輕寒嘴裡發出來的。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葉輕寒隨意擡起的手居然後發先至,搶在孫連城之前一掌拍在了他胸口。
孫連城倨傲的神色還僵在臉上,就如同一條破麻袋一樣的倒飛了出去。他胸口被葉輕寒這一掌打的深深的凹下,後背撞在山石上之後滑落在地上,口中大口的噴着帶着內臟碎片的鮮血,奮力的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
息。
“不,不可能,孫師兄是四品的武道高手,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敗了?”陳爍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滯在原地。他甚至伸出他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狠狠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感覺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好狠毒的小輩,出手就要人性命,像你這樣的狠毒之輩,怎麼能讓你再活在世上!”
“幾位師兄,此子太過歹毒,不用和他講什麼江湖道義了。一起上,一定要把他留在這裡!”
剛剛還自信滿滿在一旁觀戰的幾個人,已經感覺到了危機,他們一副滿臉悲憤的樣子,給自己找着圍攻的藉口。大義凜然的羣起而攻,幾個跨步就將葉輕寒圍在了中間。在他們口中葉輕寒反而成了十惡不赦之徒,他們倒是替天行道了。
葉輕寒怎麼會去與這些人在言語上爭辯?他雙腳不停的移動,身體已經成爲了一道幻影,陳爍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以爲依仗的那幾個高手,在眨眼之間朝着四面八方飛了出去,一聲聲慘叫如同驚雷一般響在他的心頭。
“怎麼會這樣?我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妖孽啊?加上孫師兄,一共可是八個四品高手啊,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擋住他一招?”陳爍生感覺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將他整個人都快要凍的僵住了。
“不行,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陳爍生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奮力的一撲,撲倒了還在呆滯中的方遙身旁。用他依舊完好的那隻手,掐住了方遙纖細白皙的脖子。
“葉輕寒,放過我!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守口如瓶。以後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會再騷擾韓靜文了!只求你放過我!”雖然將方遙控制在手裡,可是陳爍生看着葉輕寒依舊平靜的面色,卻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他痛哭着,哀求着,全身劇烈的顫抖着。他的腳下地面是一大片散發着惡臭的水漬,他已經嚇到失禁了。
“我說過,我已經給我你機會了!”葉輕寒嘴裡說着話,在伸到他眼前的樹枝上摘下了一片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