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去考個醫學資格證好好當個醫生!成天吊兒郎當的像什麼話!”古香古色的房間裡,一鬢髮半白的男人俞聲喝到,手重重的砸在實木做的八仙桌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手印。
那男人渾身都是一股子上位者的氣勢,一身的氣勢甚至把房間裡的空氣都有些壓制住了。
隨着男人的喝罵,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可男人面前的青年卻只是不痛不癢的“哦”了一聲,渾然一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當放屁”的大爺樣。
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中藥味,混雜着房間裡點燃的艾條香,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配着一屋子雕花好木的復古的裝飾,讓人看着就明白這家人是不同尋常的。
那漫不經心的青年叫做俞力,是俞家醫學第一百二十三代傳人,俞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御醫出身一直到帝王制廢除新中國成立,那也是有名的醫藥傳承世家。
俞家向來以懸壺濟世爲己任,世世代代都不曾鬆懈,直到……出了俞力這奇葩,說他奇葩吧,到也不是出了什麼要緊事闖了什麼無法收拾的禍事,畢竟俞力打小還是繼承了俞家人愛好醫學的興趣,只是這丫的理想頗讓一家人都咬牙切齒。
用俞力他爸的話來說就是:“我當初怎麼就沒把這小兔崽子射牆上去,太氣人了!”
對此俞力的答覆是:“既然我是小兔崽子,那爸你是什麼?老兔崽子?”
都說好奇害死貓,就因爲多問了一句,俞力就被自家老爸罰抄了十遍《本草綱目》,十遍啊!什麼概念?就是……俞力覺得自己的手都要廢了的感覺。
雖然俞力他也是個杏林妙手,可俞力的人生目標可不是懸壺濟世爲善一方,作爲二十一世紀大好的實力青年,俞力的人生目標是……撩妹!
通俗點講就是泡妞,再通俗點講就是……戰勝高富帥,泡上白富美,娶個賢溫婉,閒來無事兼職做做醫生,不求成爲鑽石王老五,但求成爲人生贏家一統江山。
好吧,俞力知道自己俗,但大千世界活着的除了佛哪個不是俗人,又何必扯着張皮裝來裝去呢?累不累得慌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逃出去,俞力待在房間裡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情緒,自家老頭子壓着他讓他準備去考醫學資格證好得以出門混個醫生噹噹。
俞力可一點兒都不想聽自家老頭子的安排乖乖的考個醫學資格證然後按照老頭子的安排進入國內有名的醫學研究院或者醫院當個醫學研究者或是規規矩矩的醫生。
哪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心裡頭沒點叛逆的想法?都是那種家長讓做偏偏不想做家長不讓做便千方百計的想要嘗試的熊孩子般的想法,俞力也不例外,哪怕他跟家裡的分歧並不是很嚴重。
說到這醫學資格證,倒也是俞家祖輩插了手,本來按照俞家的情況和俞家家規嚴謹的程度,國家方面向來是信任俞家自行把關的嚴謹性的,甚至不誇張的說,俞家出師的條件可比現在的所謂的資格考試嚴上許多難上許多的。
按着俞家的情況和傳承體系的完整程度,國家方面是給了優惠的,比如俞家的傳承人,滿十八歲出師了就能夠得到醫學資格證,根本用不着考,畢竟那些試題對於俞家人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這可以說是國家對俞家的信任,更是可以說是對俞家的肯定。
不過就是俞力爺爺的爺爺的那輩,出了個有名的冥頑不靈的犟老頭,硬生生的纏着有關負責人把這項優惠政策取消了。
按照那個有名的冥頑不靈的犟老頭的話來說,俞家人向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主兒,犯不着爲了些自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去找國家要優惠。
指不定爲着這些優惠啊,他們俞家人要被多少不想幹的人指着脊樑骨在那兒說風涼話呢,特別是還有眼紅的人,不知得被罵多少難聽的話呢,嫉妒本就是人性中的七個原罪之一。
這樣一來可就划不來,雖說過的了俞家傳承人能夠頂着俞家的名頭出門晃盪的哪個不是中醫大手的程度,可有些人可不明白這些,他們都是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考了好幾次都考不上的醫學資格證被一個不用去考試的靠着家裡的名頭就能夠拿到一張一個資格證的人,他們可不管那人是哪家的,怕是隻會指天罵地的說不公平。
最多是指桑罵槐而已,估摸着也是沒多少人敢方面到俞家罵罵咧咧,不過這情況俞家人也理解,換位思考下,這種情況怕是是個人都覺得心氣不順吧。
所以說爲了名爲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考試,俞家人不得不去考,哪怕這考試什麼的真的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可沒辦法啊,再俞害,又有哪個家族能夠跟一個國家置氣鬥法?但自古以來有本事的人哪個不是有怪癖的?自命清高就是其中之一,俞家人向來是傲的,不過那又如何,他們有這個資本。
所以即便是很簡單的考試俞力也懶得去,主要是……他嫌煩。
根據自家小姑姑的說法就是,每次俞家的人出門考試,都會被當成動物園生物被考官圍觀,想想……就覺得蠻恐怖的。
作爲一個從小喜歡學醫在醫學世家長大的,俞力也不是沒有叛逆因子,只是從小到大他都藏的好,所以即便他翻遍了家裡的牆跑出去了無數會,也硬是沒人發現。
閒話不多說,俞力麻溜麻溜的爬上了自家的三尺院牆,高吧?高也沒事,他俞力從小蹲馬蹲樁練五禽戲可不是白練的。
呼……自由了,俞力長長的舒了口氣,大步向前準備迎接美好生活去了。
花都,繁華的像是不夜天一般的地方,高樓林立,節奏快速,壓得普通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俞力悠哉悠哉的走在路上,可臉上的表情算不得太好,甚至可以說是猙獰,,青青白白的換顏色換個不停。
媽的,被陰了!俞力狠的咬牙切齒,這絕對是家裡那小魔女的手筆,那丫頭從小就對他不服貼,從小到大都整他整得不亦樂乎,甚至還是個標準的“乖寶寶”……凡是父母對他有微詞,她就整她。
更噁心的是,他爸媽偏偏吃自家小魔女的那套,哪怕是他被整得悽慘也是一句“你要讓着你妹妹,別欺負你妹妹”。
他憤怒,他不滿,他哀切,他迎風淚流五萬裡,他……還是找個地方打沙包吧,說多了都是淚啊。
除了這些,他二十來年的生活可謂是如魚得水,人生總是得有磨難嘛,他要放寬心,俞力這麼安慰自己……寬心你奶奶個熊!他回家絕逼要狠狠地訓那小魔女一頓!
俞力狠狠地拽着自己厚厚的錢包,銀行卡變成了精品店的打折卡,一百皮的紅牛變成了中國玩具銀行出品的。
所以說,他現在身上除了出門前撈的一把十塊二十塊的散錢,其餘的,可謂是毛都沒有。
怎麼辦?難道他一世英名大好青年就要這麼悽悽慘慘慼戚的……流落街頭麼?
俞力蹲在一家便利店的門口,準備抽完身上最後一支菸,然後他發現……他沒火機。
這是要讓他鑽木取火的節奏啊?俞力抽了抽嘴角,算了,他還是去找人借個火吧,正巧便利店裡走出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嘴裡叼着一支菸,手裡拿着一火機,賓果!符合要求。
“嘿,哥們,借個……”俞力上去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那男人捏着喉嚨喘着氣口吐白沫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勒個大艹!爺的力道什麼時候這麼牛了?拍個肩都能把人拍暈過去?嚇死爺了!爺的煙都要被嚇掉了好嗎!俞力無語的蹲下身去拍了拍那男人的臉,冰涼一片還青的不行。
不好!俞力眼睛一眯,這傢伙,是犯病了啊!周圍呼啦啦的圍了一羣人,有人拍照有人報警有人打120,一堆人都盯着俞力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吵什麼,不過想也知道是懷疑俞力做了什麼吧?
倒黴的時候人喝涼水都能塞牙啊!俞力晃了晃腦袋,還好這人是碰着他,不然可就麻煩了!
“藥……藥……藥……”那男人一臉痛苦的攥着領子,一副呼吸不暢的模樣,甚至於嘴角的白沫都一直在冒着不停。
這樣子看起來倒是有些恐怖,雖然那人喊的倒是讓俞力有些忍俊不禁,這是要“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的節奏嗎?俞力被自己的腦洞深深地囧了一下。
“唉你說這小子怎麼這樣呢,人家都躺地上了還在這笑!幸災樂禍的,指不定就是這小子把人家弄着害成這樣的!”
“對對對,我剛剛還看見這小子……”圍觀的大叔大媽吵個不停,俞力苦笑着從兜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拿出盒子以後,俞力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不同起來可。
俞力繃着臉,眼睛炯炯有神,他打開盒子,從盒子裡抽出一把約摸小拇指這般長的銀針。
俞家的人號稱專業搶人隊,搶,指的是搶救,有些見識的,層次勢力足夠的人都明白,這世上,沒有俞家人救不回的人,單看俞家人想不想救病人等不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