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無名大師斷定石質匕首絕非凡品,藍雨便開始手心冒汗,彷彿生怕別人會來搶奪一般,緊緊地握着,臉上沒有一絲激動,反而分外緊張,儘管坐在面前的四人不是長輩就是自己的老公,可她心裡依然忐忑,那種感覺很微妙,很奇特。
無名大師對藍雨的表現並不驚訝,他一眼便看出那石質匕首同藍雨已經相儒以沫,難捨難分,然而,爲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無名大師還是從萬般不捨的藍雨手上將匕首借了過來,細細打量研究了起來。
“老和尚,這把破刀真是仙器?”風淳眼光獨到,觀物識人從未走過眼,所以他始終不敢相信無名大師的判斷。
“神仙神仙,神在前,仙排後,兵器的貴重也是如此排列的,我說它至少是一把仙器,是因爲他蘊藏地力量實在太過驚人,也許,它是把神器也說不定……”無名大師說道。
風影一驚,這無名大師的話怎麼同殘影的分析不謀而合?難道它真的是把神器?橫看豎看,它也不過是塊石頭罷了,如此其貌不揚,如此普通平庸,能夠神奇高貴到哪兒去?無論是殘影當初的分析,還是無名大師現在的判斷,風影始終半信半疑。
“風老,你稱其爲‘破刀’,是因爲它的外觀似刀非刀,似匕非匕的緣故,總體來說,它小巧玲瓏,更象一把匕首,但是它卻有刀魂,老衲也贊同你的說法,它確實是一把刀,而非匕首,而你說他‘破’,老衲就不敢苟同了,因爲它的威力被莫名地封印住了,所以纔會給你平凡無奇地錯覺。”
風影聽見無名大師的話,越來越心驚,殘影說它現在處在休眠狀態,而無名則說它被莫名封印了,其共通點是,這把匕首,不,按照爺爺和無名大師的說法是一把刀,對,就是這把石質小刀如今無法展示其真正面貌,而它本身的威力,也應該遠非現在這般籍籍無名。
“但凡聖物,無論是仙器還是神器,都有‘滴血認主’這一說法,老衲雖然未曾親眼見過,想必也是有些道理的,所以,老衲想……”無名手握石質小刀,輕輕地盯着藍雨,眼裡有幾分期待,又有幾分興奮。
風影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大師,這把小刀是石質鈍器,如何能夠劃傷皮膚,滴血認主?”
“呵呵,你我固然不行,但是藍雨就不一樣了,也許只有她,才能解開這把刀內的所有封印。”說完,無名又將渴望地目光移向了藍雨。
“藍丫頭,你就試試吧,也好叫這老和尚死心。”風淳說道。
藍雨點點頭,她雖然緊張,可她一樣想搞清楚這把刀究竟有何秘密。於是,藍雨顫顫巍巍地從無名手中接過石刀,一咬牙,閉眼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腕上戳去,接着,她便感覺有絲絲涼意滲入到了皮膚裡,體內的血液彷彿瞬間便沸騰了起來,全身異常灼熱,但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藍雨迅速睜開眼睛,一看手腕上的石刀,“啊”地尖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風影奔身上前將她扶住,再看那插在藍雨手腕上的石刀,居然通體發出紅光,就如同閃亮的熒光棒,炫耀奪目。風影的心在顫抖,是的,他緊張了,他害怕了,他無所適從了,多麼詭異地事情啊,一把鈍得不能再鈍地石刀,居然輕而易舉地**了藍雨的身體,而藍雨的手腕,直到現在,也沒有流出一滴血來,反倒是那石刀,彷彿在貪婪地吸食着血液,令其發出異樣的光芒。
“影兒,快,快拔出那把破刀……”
“不,不要!”藍雨聽見風淳的驚呼聲,突然醒了過來:“我,我感覺很舒服,嗯,雖然有些熱,可我感覺好溫暖。”
靠,你都流汗了,能不溫暖嗎?風影剛想破口大罵,卻突然看見那石刀通體紅光慢慢散去,又漸漸恢復到了原來平凡無奇的模樣。衆人呆住了,就連無名大師也是一頭霧水,他開始看見刀顯紅光,便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以爲自己的揣測準確無誤,可是,現在看見它恢復原樣,又難免一陣失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好了,拔下石刀吧。”無名大師大失所望道:“也許是老衲猜錯了,它雖然有些奇特,也終究沒有發生異變,可見它也只是一把普通地石刀……”
風影把住刀柄,輕輕一拽,那石刀便脫離了藍雨的手腕,接下來,大家再一次目瞪口呆了。不是那把石刀起了什麼變化,而是藍雨的手腕,在石刀插過的地方,居然,居然沒有一點傷口,就連疤痕也沒有留下一絲,彷彿她的手腕從來就沒有被戳破過。
無名大師先是一怔,而後卻激動地跳了起來:“我就說吧,這是把仙器,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怎,怎麼會這樣?”風影驚問道。
“仙器傷主,傷口自愈。”風淳嘆道:“看來還真被老和尚說中了,這把破刀的確是仙器……”
“嗯,它雖然是仙器,也自動認了主,可藍雨卻對它一無所知,所以無法駕馭它。”凡仁喃喃道。
無名點點頭,贊同道:“是啊,看來這仙器非同小可,要想在短期內掌控它,恐怕不易,藍雨還需多熟悉瞭解一段時間才行,所以,此物必須寸步不離藍雨,以求儘快到達心神合一,共通共榮,爲我所用……”
說到這裡,衆人突然聽見房外有腳步聲靠近,藍雨剛收起石刀,房門便被推開,凡小容領着既同真人、曾蓉、唐月軒等人進來,衆人一陣寒噓,紛紛入座。
“大師,爺爺,還有師父,你們三老可不能做甩手掌櫃喲,要我一個小女子來主持整個武林,這不是明擺着欺負我,要我好看嗎……”
“孫媳婦,爺爺可沒有說過不幫你喲。”風淳見凡小容嘟着小嘴,呵呵一笑:“這樣吧,影兒,你從風隱門派一些精兵強將來輔佐小容。”
“好的,爺爺。”其實風影早有此打算,武當事了,他自然是要離開的,可凡小容已然坐上武林盟主之位,豈可說走就走,而留下她一人,風影又如何放心得下,所以他早就合計着調派一批風家親衛(也就是風翼姐妹)來暗中保護她。
“大師,師父,我爺爺已經有所表示了,你們二位呢?”凡小容微笑着看向二老,問道。
“呵呵,徒兒啊,你看,我把整個聖手門都交給你了,現在是身無一物了,你難道連孤苦伶仃地師父也不放過,也要敲詐?”凡仁叫苦道。
“敲詐?大師,您給小容評評理,我這是敲詐嗎?”凡小容故意叫屈地問無名。
“阿彌陀佛,盟主身爲武林之楷模,如何會敲詐我等?”無名雙手合十,面露難色:“不過,我們確實身無一物,該如何來幫助盟主呢?”
“呵呵,小容不要人不要財,只要你們二老答應我一個要求……”
凡仁和無名互望一眼,大有被凡小容算計之感,苦笑着點點頭:“說吧,什麼要求?”
“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邀請二位做我武林同盟的名譽顧問,不知可否?”凡小容明着是徵求二人意見,實則不給他們一點推辭的機會:“當然,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輕易去驚動二老,顧問顧問嘛,自然要在關鍵時刻光顧過問咯,呵呵,所以,我希望在武林生死攸關之時,兩位顧問能夠隨叫隨到。”
“好,很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兒啊,居然算計到師父身上來了,我這一把老骨頭遲早要折騰在你手上,唉,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呢,想歸隱安享晚年咋就這麼難呢?”凡仁叫苦不迭道。
“呸,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和你的那個柳老妹雙棲雙飛嗎?”風淳白眼一翻:“老了老了,還想學人家小年輕纏纏綿綿,親親我我,羞是不羞?怎麼,怕我孫媳婦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是不是?”
“……”凡仁見風淳給凡小容撐腰,老臉一紅,垂頭默許。
無名大師也是頗感無奈:“好吧,我會把我每一步的行蹤飛鴿傳書給你,以便你在緊要關頭召喚。”
凡小容衝既同真人、曾蓉、唐月軒等人打出一個搞定的手勢,風影看了暗笑,這幾個傢伙明擺着是商量好了要拴住無名和凡仁這兩根武林的擎天大柱,以解決整個武林的後顧之憂。
“兩位名譽顧問,我現在就向二位彙報一下,武林同盟達成的幾項決議。”凡小容正色道:“一、武林同盟設立同盟委員會,研究制定整個武林的方針路線,由四十七個門派掌門出任委員;二、除盟主外,增設四名副盟主,協調處理同盟事物,分別由既同、曾蓉、唐月軒和唐果擔任,他們四人將直接向我負責;三、考慮到同古隱族的戰略伙伴關係,我們認爲武林同盟的總部不易離古隱基地太遠,那樣不利於相互配合,互通消息,所以,同盟一致決議,將總部設在離荊州不遠的武當山。”
無名和凡仁聽完凡小容的彙報,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在他們看來,這三項決議更加完善了武林同盟地體系,有利於更高更快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