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和藍雨兩手空空地來,又兩手空空地走,這在歷次慈善拍賣會上絕無僅有,作爲國內數一數二的大集團大企業,藍氏一向本着“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原則,熱衷於各項慈善事業,而風影和藍雨二人此次的表現,着實叫人不敢恭維,他們不僅沒有貢獻一點綿薄之力,反而有得罪迪拜大使哈默的嫌疑,難怪在他們離開之時,市長餘暉沒有任何言語上的表示,這一現象透露出來的訊息耐人尋味。
楊柳很不放心風影,從他離開時的笑容裡,楊柳捕捉到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她可以斷定,風影此刻的心情很糟很壞,她想跟上去詢問原因,可是周圍簇擁着各個級別的官員和商界名流,她也不得不逢場作戲,將那份關心深深地埋藏在微笑裡,心裡甚爲不安與疼痛。
蘿莉寸步不離地跟着二人離開,但是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總有一雙眼睛在悄悄地盯着自己,直到她尾隨風影和藍雨走出會場,那種感覺才漸漸平息。
而風影,依然微笑着沉默不語,直到坐上那限量版的捷豹轎車,他的臉色徒然大變,變得極爲難看。藍雨見到這一幕,心慌意亂,緊張道:“老公,你,你到底怎麼了?”
風影搖搖頭,冷笑道:“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想要買一件禮物送給你們,居然都做不到……”
“老公,你還在爲剛纔的競拍耿耿於懷?”藍雨疑惑道:“你說你想將它拍買下來,是要作爲禮物送給我們嗎?可是那件東西沒名沒品,樣子更是古怪,你爲何會如此在意呢?”
“唉,那東西其實叫‘八面玲瓏’,是女人隨身攜帶的飾物,極具靈性,對人有益無害,乃是可遇不可求的聖物,我本想將它拍買下來送給你和姐姐她們,誰會想到會橫生枝節,終究還是沒能如願啊。”風影遺憾道。
“呵呵,原來如此啊。”藍雨幸福地貼在風影懷裡,安慰道:“老公,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沒有拍買下那個什麼‘八面玲瓏’又有什麼關係呢?沒有它,我們又沒什麼損失,所以啊,你大可不必自責,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嗎,它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又何必如此執着?”
風影吐了口長氣,雙手環抱藍雨,說道:“我心情不好,並不僅僅只是因爲沒有競拍到‘八面玲瓏’……”
“嗯?還有什麼事情?難道是爲那任重?”藍雨問道。
“那任重居然敢公開向我叫板,氣焰何等囂張,如何不叫人生氣?”風影冷言道:“而那迪拜大使,早不站出來,晚不站出來,卻在我們和那任重爭執不下、互不相讓之時站出來,其中必有隱情……”
“老公,你不會懷疑哈默大使同那任重是一丘之貉吧?要真是如此,恐怕我藍氏集團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要知道阿聯酋迪拜面積雖小,可它是世界上公認的最爲富有的國家之一啊,要是他們強強聯合,我們豈不是凶多吉少?”藍雨驚呼道。
“藍雨,你也不必驚慌,一切都還只是猜測,不過,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以防不測。”風影肅然道。
藍雨點頭不語,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冷卻了下來,蘿莉握着方向盤的手,也不禁越來越緊。過了許久,風影突然呵呵一笑,扭過愁眉苦臉的藍雨,說道:“好了,咱們也不要太過庸人自擾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呵呵,有老公在,萬事大吉。”
藍雨淒涼地笑笑,而後又靜靜地靠在了風影的懷裡,風影撫着藍雨的頭髮,看向前面的蘿莉,問道:“蘿莉,咱們找個地方去輕鬆一下,你看如何?”
“好的,少主。”蘿莉問道:“那咱們去哪兒?”
“藍雨,這是你的地盤你做主,你說了算。”
風影笑着推了藍雨兩把,藍雨這纔想了想,說道:“前面有家‘皇派’娛樂會所,要不咱們去那裡吧。”
“皇派?嗯,聽這名字就不錯,蘿莉,咱們就去皇派。”
蘿莉載着風影和藍雨,很快就到了藍雨所說的娛樂會所,要說這皇派還真氣派,裝修別具一格,酒吧、迪廳、KTV一應俱全。風影對於娛樂場所一竅不通,他去過的地方屈指可數,也就是在濟城,那次威逼韓哲時見識過帝都酒吧,可那帝都與這皇派比起來,可就有點小巫見大巫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風影一走進這皇派,就有點找不着北的感覺,好在藍雨對此還算輕車熟路,在她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二樓的酒吧,選了一個靠着欄杆的地方坐了下來,從這裡俯視,可以看見一樓圓形舞臺的節目表演。
蘿莉坐在一旁爲風影和藍雨酌着酒,風影舉杯喝了一口,問藍雨:“看你對這裡很熟悉,以前來過?”
藍雨點點頭,說道:“以前和朋友來過幾次,不過我不太喜歡這裡。”
“嗯?爲什麼?”風影笑道:“你不喜歡還帶我們來?”
“呵呵,不喜歡並不表示不可以來呀。”藍雨湊近風影,悄聲說道:“我不喜歡這裡,是因爲它是上海最大地黑幫‘斧頭幫’的產業,聽說這裡還有地下賭場,不過,我沒有去過。”
“斧頭幫?!我倒是在周星星的電影裡見識過斧頭幫,呵呵,沒想到上海還真有這樣一個幫派……”說到這裡,風影突然瞟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一樓一閃而過,他不禁眯起了眼睛,不聲不響地泯了一口酒。
“這斧頭幫由來已久,很多影視作品裡都有涉獵,這並不是無中生有,空穴來風,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聽說斧頭幫現任幫主叫霍思遠……”藍雨介紹道。
“霍思遠?他同精武門的霍思塵是什麼關係?”風影頗感奇怪,因爲這二人同姓同派,又同在上海,所以風影不得不有此疑問。
“從來沒有聽說過霍思遠與精武門有何關聯,也許只是名字比較相近吧。”提起霍思塵,藍雨不禁皺了皺眉頭,當初在武當山比武大會上,大師姐凡雨晴就差點命喪霍思塵之手,她可是記憶猶新,經風影這麼一問,藍雨也覺得太過湊巧了。
“呵呵,如果那霍思遠真與精武門有什麼瓜葛,那就真有好戲看了。”風影呵呵一笑,說道。
“嗯?老公,我怎麼感覺你有些幸災樂禍啊?”藍雨盯着風影,疑惑道。
“有嗎?我怎麼會幸災樂禍呢?我只是在爲那霍思塵默哀。”風影神秘兮兮地湊近藍雨,問道:“你想不想去這賭場看看?”
“老公,你怎麼突然有此雅興啊?我可沒有聽說過你會賭博喲。”
“呵呵,不會可以學嘛。”風影眨眨眼睛,嬉笑道:“不就是錢嘛,咱沒有,可咱老婆大人你有啊,就算我手氣背,將你的錢全輸光了,俺不是還有你這如花似玉的老婆嗎,到時可以將你賣了……”
“你敢!”藍雨掐住風影的脖子,衝蘿莉叫苦道:“嗚嗚,我真是遇人不淑啊,蘿莉,你都看見了,他,他居然要把我賣了,嗚嗚……”
“吵什麼吵?”一個大漢走了過來,大聲吼道:“現在的年輕人咋就這麼沒有素質呢?居然在公共場合扭打耍潑?成何體統!”
“嗚嗚,這位大哥啊,我老公對賭博一竅不通,可他鬼迷心竅,騙了我的一百萬私房錢,四處找賭場,這還不說,他居然將我和我妹妹也想拉下水,還說,還說要將我們賣了在賭場裡,嗚嗚,大哥,你給評評理……”藍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形象,知道什麼是形象麼?瞧你們穿得人模狗樣的,咋就這麼沒有素質呢?”那大漢沒好氣道:“這裡是酒吧,是高檔場所,可不是你們吵吵鬧鬧地地方,要吵是吧,那我就給你們找個合適的地方,讓你們吵個夠,跟我來。”
蘿莉扶着哭哭啼啼的藍雨跟在大漢的身後,而風影則在衆人鄙視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後,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大漢領着三人七彎八拐地來到黑暗的地下室,然後敲開一扇暗門,立即便有人警戒地迎了上來,那大漢二話不說,就將三人交給了來人。
“大,大哥,這是要將我們帶到哪裡去啊?”藍雨拉着轉身欲走的大汗,怯怯地問道。
“靠,你老公不是在找賭場嗎?跟着他去就是了。”大漢笑道:“至於你,不是正對你老公不滿嗎?那正好,你可以帶着你的妹妹一起到賭場,找個有錢有勢的改嫁。”
“啊?大哥,你,你這不是落井下石嗎?”藍雨大驚失色道。
“落井下石?你這人長得倒是如花似玉,可是一開口咋就這麼沒有素質呢?我這是幫你,與其對你老公要死要活的,還不如趁早改嫁。”
“大哥,我這老婆和小姨子如此美貌,怎麼也能值幾個錢吧?你怎麼能夠勸其改嫁呢?要是我手氣不濟,不是還可以拿她們作爲賭注押上一押嗎,說不定還能翻本呢。”風影說道。
“得得,咱們這裡可是正規的賭場,押金押銀押物品,老子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押老婆的,真是沒有素質!”大漢一甩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