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良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醫院裡誰都知道王帆和陸欣玫有過節,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他付文博是王帆從美國特地請回來的人,這就已經足以說明了付文博在王帆心中的地位。
如果付文博這樣做的話,那王帆的心裡肯定是七上八下的,也會有一種被人揹叛的感覺。
“我請陸醫生過來幫我手術並不是爲了要幫她什麼,而是這種高難度的手術真的只有她配合我才能夠完成。況且讓陸醫生和我一起手術,這些也都是經過王帆同意的,他也在上面簽了字,我做的事情都是符合醫院規定的,所以我想他也並不能夠對我做什麼,就算他想用這件事情來抓住我,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因爲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光明磊落的。”
“看來當初我真的是看錯你了,當時你一來文和醫院的時候,我還以爲你是爲了你母親的事情來的,自然跟王帆站在一邊的人,那麼肯定也是會針對陸醫生的。恰巧在你剛剛來到文和醫院報到的那天,陸醫生就被趕出了胸外,我想換作是任何人可能都會猜得到這件事情,是你和王帆一起做的。”
鍾良現在知道了,真實情況以後,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就直接先給付文博道了一個歉。畢竟當時中糧以爲傅文博回來就是要報復當年那些人的這件事情陸欣玫也是一個受害者,要讓付文博這樣對他的話,實在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當時我就已經說過,我並不是故意要幫着**那麼做的,只不過在當時我的立場只能夠是晚班,所以才迫不得已做出那些事情的,到現在我也很後悔,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陸醫生,希望她能夠趕快重新回到胸外。”
“鍾主任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用不着這麼拐彎抹角的。”
付文博的直覺告訴他,鍾良把他叫來這裡,並不只是爲了想要跟他商討這些事情的。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小事情,哪裡還用得着這樣單獨談?
“其實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勸你放棄調查你母親的事情。我已經去過檔案室了,當年對於這件事情的資料是證據確鑿而且完整,你現在想要重新揪出來調查的話,恐怕還是很難的。既然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那咱們何不讓它就這麼過去呢?爲什麼還要把過去痛苦的事情在放在現在這個時候,這樣你自己心裡也會不好受吧?”
鍾良是第二個勸付文博放棄的人了,雖然理由不一樣,但至少動機是一樣的。
“鍾主任實不相瞞,在您之前,王院長也曾經試圖叫我放棄,可是我現在已經開始了,就算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幫助,我也會一直調查下去的,這件事情對於我跟我母親的傷害都是非常大的,如果當年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情顛倒是非的話,那麼現在我的家可能還是一個完整的,妹妹也不會走失,或許我也和普通人一樣,有着一個幸福而溫馨的家庭。可是現在事情的真相和我想象當中的是完全相反的,如果你也要勸我放棄,那麼我告訴你也是同樣的答案,我是不會放棄的,爲了給我母親一個交代,爲了能夠早日找到南南,就算是再困難我也都不會放棄。”
聽到付文博這麼說了以後,鍾良擡起了頭看了一眼付文博,看到他的眼神非常的堅定,鍾良也明白了,或許付文博已經是爲了報仇走火入魔了,又或者……
“聽到你這麼說,我也有點後悔那晚在資料室那樣對你。”
想起那晚在資料室的時候,付文博是那樣真摯的懇求鍾良幫他,可是鍾良還是無情的拒絕了他。其實也並不是因爲什麼,鍾良知道,如果他答應了付文博的請求的話,說不定他的心理會越來越複雜,到時候就算是鍾良天天在他身邊,那也不一定有什麼用。
“鍾主任,其實你沒必要給我道什麼歉,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不過現在我就想問你一件事情,究竟是什麼原因能夠讓你當年寧願留在急診也要幫着我母親說話?我記得那個時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是和蘇文和一起競選院長的。”
付文博對方面的事情還是有些芥蒂,因爲當年鍾良幫着張麗萍說了話,所以才被他們給調到了急診,到現在三十年過去了,鍾良也沒對誰提起過這件事情。蘇文和雖然對鍾良心有愧疚,但礙於某些不能說的原因,他還是選擇繼續沉默。
“因爲那時候我親眼看到了你母親注射的東西是液體的。”
鍾良此話一說出口,就引來了付文博的瞠目結舌。
“那時候我要請她確認,所以就到配藥室去找了她。”
說到這裡,鍾良也陷入了回憶中。
“張護士,麻煩幫我確認一下二牀的藥物,我放在這裡,你待會兒忙完了再弄也行。”
“好沒問題!”
那時候鍾良門也沒敲的就闖了進來,張麗萍還正在給陸欣玫的父親準備待會兒手術需要的東西,恰巧這一幕就被鍾良看到了。
本來也是無意的一看,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您給醫務處的人說的時候他們難道就沒有提出問題嗎?既然你作爲目擊證人口述了當時的情景,那爲什麼他們還會說我母親給病人注射的是青黴素?”
利多卡因是液體的,裝在安瓿瓶裡面只要把瓶蓋敲打下來用針劑吸就可以了。而青黴素是粉劑的,鍾良當時關門的時候留意了一下,他確定張麗萍給陸欣玫父親注射的是利多卡因。
“我當然說了,不然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只不過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案件上面落定的就是青黴素,其實我想如果當初我能夠站出來多爲你母親多說兩句的話,會不會事情的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鍾良看起來有些內疚,當年的那件事情到現在也還是他心上一個過不去的坎兒。
“如果事情真的能夠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說到這件事,付文博也回憶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
“明天你準備要怎麼講課啊?”
“不知道,到現在我都還沒忙完,晚上回家應該要熬夜來做了吧!”
蘇艾一天在辦公室閒來無事,就又跑到急診來找陸欣玫了,明天的講課陸欣玫可是個主角,要是資料沒有準備好的話,那她明天還怎麼講課?
雖然說陸欣玫的經驗很豐富,可是現在她已經離開了胸外這麼久又是急診的人,所以能夠再次回來站在胸外的會議室裡面她還是很緊張的。
“沒關係啊!你要是沒空的話我可以讓付教授幫你準備準備,畢竟人家可是教授,隨便寫點什麼都能夠拿得出手。”
現在蘇艾什麼事情都會首先想到付文博,不僅僅是因爲付文博專業,她覺得在工作上面能夠依賴的人除了蘇文和以外就是付文博了,而剛好付文博也不會計較這些。
“算了吧!這幾天手術的事情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呢!要是這次再麻煩他的話,我也不好意思。而且到後面論文的事情也還要再麻煩他一次,如果我的論文量夠了的話,就可以申請重新回到胸外了。”
陸欣玫這個本身不怎麼喜歡寫論文的人也開始認真了起來,但是如果不是想着重回胸外的話,她也不會這麼努力。
“這有什麼!按理說他是教授專家,我們這些小魚小蝦不懂的東西當然要問了!要是不懂裝懂的話豈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再說了要說到經驗,他也比你豐富多了。總之,你就好好工作,講課的課件就交給我了,我會幫你搞定的。”
看着蘇艾胸有成竹的樣子,陸欣玫也沒再多說什麼了。
畢竟現在的她真的是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就算是有兩個她都可能還搞不定這些繁忙的工作。
“那行吧!回頭要是付教授答應了的話你就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要是講課順利我就請你們吃大餐怎麼樣?”
一提到大餐,蘇艾眼中就瞬間發光了。
“好好好!你放心欣玫姐,爲了這頓大餐我會努力的!”
一瞬間,蘇艾吃貨的屬性一覽無餘。
“大爺,我現在得給你扎針。你這個病想要看中醫治好的話,光是吃藥是遠遠不夠的,所以現在我就用鍼灸療法來給你試試。”
楊簡從揹包裡拿出了銀針,因爲大爺不讓他們繼續前行,所以夢夢和尹海川也只能夠閒得無聊坐在一旁看着楊簡治病了。
“鍼灸我是聽說過,不過你的技術好不好啊?我可不想過了半輩子還受這種罪!你們是好是壞我也不清楚,不過就算是爲了其他的村民吧!你們可得給我小心點兒,我一把老骨頭了!”
大爺把話說的好聽極了,好像他是在爲其他村民犧牲自己一樣,這樣大公無私的人恐怕要想在城裡找是找不出幾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