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警督要是說句別的什麼,倒也還罷了,他說的“眼熟”這倆字,讓粱繹和楚雲飛心裡登時都是“咯噎”。下。
粱繹心裡明白,她從來都是躲着警察走路的,眼前這個警督居然能對她有眼熟的感覺,八成是。。。。。。事要發了。
楚雲飛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他不是很清楚,這警督會是因爲哪個案子而見過粱繹的自像,沒準,兩人真的是在大街上遇到過。
他和粱繹接觸的時間不算短,她臉上微小的一點不自然,並沒有瞞過他的眼睛,於是冷冷哼了一聲,“朋友,有什麼話,衝我說也是一樣,何必爲難一個小姑娘?”
這話就帶了些許心理暗示,在他想來,“小姑娘”這樣詞,一般是很少能跟犯罪嫌疑人聯繫起來的,雖然未必能帶偏這廝的思路,但儘量轉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總是不錯的。
木頭警督訝然轉頭看去,“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麼?”
張所長急得一個勁地使眼色給他,聽到這話,重重地咳嗽一聲,“咳,木頭,這是飛哥,剛從首京回來,你這貓尿還沒灌呢,怎麼就說起胡話來了?”
飛哥?木頭嚇了一跳,轉頭看看自己老同學的臉色,等頭回過來的時候,嘴上軟話就放出來了,“暈,真是不好意思,原來是飛哥回來了,呵呵……”
楚雲飛臉色微沉,點點頭,正是一個“不爲己甚”的神情,他在首京呆得久了,自然知道,眼下並不是一笑泯恩仇的機會,那樣未免太擡舉這個小小的警督了,沒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這個反應,倒也在木頭的預料之中,他正說要交待幾句場面話離開的時候,大劉走了進來,“身份證拿來了,給……”
楚雲飛一把接過那幾張身份證,揉做一團,暗暗發功,等到他的手掌再度張開時,掌心現出一團己經相互黏連的塑料,“這樣可以了吧,張所長?”
“可以了……”張所長本沒想到,對方會當面毀去這些製作得如此亂真的身份證,不過,人家這樣行事,倒也算了結了他心中的一點芥蒂。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呼嚕呼嚕又進來幾個警察,“誰是李明心,這裡怎麼回事?”
“我就是,”李明心沉着臉,一指楚雲飛和粱繹,“這倆人可能涉嫌製假販假,先把他倆帶回去吧?”
帶隊的這位剛要上前,旁邊有同來的警察拉住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暈,那是飛哥啊。”
這位明顯地愣了一下,轉頭上下打量楚雲飛兩眼,語氣放緩了一些,“李總,你沒有認錯人吧?”
“認錯人?”李明心氣得快跳起來了,“我這臉上還有他的手印呢,居然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
“別以爲你有個省長叔叔,就可以囂張,”楚雲飛也懶得跟剛來的這幫打交道,嘴B向楊永嘉努努,“把人帶走,我陪他好好玩玩。”
當着警察就要帶走省長的侄兒,這顯然太不給警察們面子了,張所長走上前,“飛哥,你別讓我們爲難,那可是李省長……”
“是你讓我爲難,”楚雲飛伸出手指,重重地在張所長的胸口上戳了幾戳,“我的女人你們也敢碰,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是不是我離開先陽太久了,你們都己經忘了我啦?
新來的這幫是被人喊來的,怎麼可能讓楚雲飛把人帶走?帶隊的走上前,“別的我不說了,帶人走不行,你這不是砸人飯碗麼?”
“看來你們真是忘了我啦,”楚雲飛冷笑一聲,一個耳光就把這位*在地,“李省長……
哼,我正要找他說道說道呢,我看他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居然敢縱容侄子爲害先陽。
他這話一說,連李明心都傻眼了,說實話,誰能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先陽公然叫板河東省的政府一把手呢?
說完,楚雲飛也不答話,帶了一行人就向外面走,楊永嘉走到李明心面前,“你自己走,還是我把你的腿打斷扛你走?”
一干警察們不敢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人離開,被*在地的這位跳了起來,“還看個屁啊看,快打電話啊。”
只是,這個電話打到李省長那裡,李省長也沒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楚雲飛做爲先陽本地人,在首京搞得風生水起,他自然是知道的,就連一號首長都去小築裡轉悠過呢。
他原本以爲,先陽那家恆盛房地產,不過是楚雲飛一時興起搞的,雖然知道底下有人使絆子玩陰的,不過,這本不關他什麼事,他自然也懶得去管。
人在首京還好說一些,但楚雲飛一旦來到先陽,這種壓力是個人就受不了,李省長自然也不例外,這種人不跟你叫真的話,一切都沒什麼問題,一旦叫上真,大家也只有迴避的選擇了。
尤爲可恨的是,明心這兔崽子,平時看起來還像那麼個樣子,今天居然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調戲起楚雲飛的女朋友來,這叫李省長實在是欲哭無淚。
省長在這裡鬱悶難耐,警督那裡卻是疑竇叢生,當楚雲飛離開派出所,張所長拉了木頭打算去喝酒去晦氣的時候,呆立半晌的木頭警督狠狠地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好像跟冷杉的死有關!”
冷杉只是被停職而己,不管怎麼說還算是人民警察裡的一員,他的橫死也是讓先陽警方耿耿於懷的一件事,雖說不能算是因公殉職,但找出真兇、爲同事報仇則是警察們責無旁貸的事。
毫無疑問,這件兇殺案中,楚雲飛是有重大嫌疑的,不過,調查顯示,那時的他正帶了索菲婭和羅湘堇在首京遊山玩水,實在是沒有親自出手的可能的。
縱然是這樣,冷杉的死也使得楚雲飛被先陽部分警察懷恨在心要是沒有這廝橫生枝節,冷杉至於落到這步田地麼?
木頭本就是負責冷杉的案子的,初見楚雲飛時就招惹了對方,顧不上想很多事,等慢慢平靜下來,纔有機會想起,冷杉就是因爲這傢伙而屍橫野外的。
想到了冷杉,木頭終於想起來他爲什麼看着粱繹面熟了,這個女人,可能是那個最後見過冷杉的女人,他曾經根據證人的口供,畫出過這個人的模擬畫像來的。
張所長嚇得狠命拉他一把,“你不要命啦,這話是隨便說的麼?”
這個勸誡在理,想想看,楚雲飛居然敢大模大樣地表示,不把李省長放在眼裡,那處置木頭這個小小的一級警督自然也不在話下。
木頭卻是滿臉的義憤填膺,“老張你怎麼這樣?要知道,冷杉和你我一樣,都是警察,是同事啊!”
“你小子還是上學時候那樣,腦子實在不夠用啊,”張所長拉住了即將暴走的木頭,用手指戳戳他的腦袋,“你辦事動動腦子好不好?”
“楚雲飛都敢在市局院裡打人,人家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他只是想羞辱冷杉,以他的脾氣,大概是更願意看着冷杉沒臉做人而己,他犯得着去殺人麼?對冷杉來說,這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堪!”
木頭卻正如他的外號一般,腦袋裡面一根筋,“這是兩碼事啊,老張,不錯,楚雲飛是想羞辱冷杉,但冷杉跑了,不給他面子了,那他就不能惱羞成怒地殺人?”
“好好好,你說的有道理,”張所長也有點無奈了,雖然他不相信楚雲飛有致冷杉於死地的動機,但決定還是順着木頭的思路辯駁下去。
“那你就相信那個嬌滴滴的倪夢寒能殺得了冷杉?還是說,你確定那個倪夢寒肯定就是冷杉死前接觸的那個女人?”
“這是一種直覺,”木頭很嚴肅地回答老同學的置疑,他也戳戳腦袋他自己的,“我有這種直覺,這個女人一定就是那個人。”
切,直覺,張所長冷笑一聲,“那照你這麼說,判刑都不需要證據了,有直覺就夠了?
“那倒不是,”木頭搖搖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會再去找那個證人,到時候要他悄悄地辨認一下,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他見過的那個女人。”
張所長嘆口氣,點點頭,“你肯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你亂衝動啊,眼下這楚雲飛別說你只是靠直覺,就算你手上有十足的證據,是那個女人殺的冷杉,想扳倒人家,怕是都要講究一定的策略的。”
“這個我當然明白,”木頭拍拍張所長的肩膀,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呵呵,你放心,我會非常非常謹慎的,姓楚的氣焰,不是我一個小小的警督能夠抗衡的”
話說到這裡,他的神色又嚴肅了起來,說話間居然有些咬牙切齒了,“不過,真要讓我遣着他把柄的話哼哼,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他倆在這裡算計着,楚雲飛也沒怎麼閒着,直接就把李明心拉進了一家小酒吧,楊永嘉走到吧檯,“包場,給我清場”
清掉場子後,李明心就該倒黴了,他和司機先被打了個半死,楚雲飛才施施然開口,“姓李的,敢欺負我的人,說說賠償吧。”
要賠償是假,他想的是通過李明心,把李省長勾出來,好好算算對方默許房地局在高新區工地上刁難恆盛一事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