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給我吃把這些統統都吃下去”女鬼從地上抓起自己的碎肉,死命的往夏泠泠的嘴裡塞去。
血淋淋的屍體碎塊雖然不是糞便,其噁心程度卻和糞便差不了多少。
女人總是喜歡小肚雞腸的,就算這女鬼已經失去了理智,也不忘記夏泠泠罵她嘴臭的那一幕。報復,這絕對是報復赤果果的報復
夏泠泠緊緊的抿着嘴,左躲右閃,艱難的躲避着那些令人噁心的碎肉。她從出生到現在,三十多年來一直都是無肉不歡的典範。可是如今,她竟然第一次對肉沒有半分的好感
許佳勇惡狠狠的瞪着女鬼,卻因爲身負重傷,實在無力阻止眼前這一幕。他的雙眼因爲憤怒而變的通紅,胸腹之間翻騰的血腥味兒也逐漸變的濃重。
不知何時,浩兒已經停止了哭泣和顫抖,轉而用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憤恨眼神,死死的瞪着那一團半實質化的人影。那種憤怒和恨意的表情,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六歲半的孩童身上
“啊你這個壞人,不許你傷害我媽媽”小浩兒瘋狂的衝向女鬼,雙目通紅,張嘴就往女鬼的胳膊上咬去。
深黑色的孽緣絲,張揚着從女鬼的身上伸展開來。它像蠶蛹結繭也一般,將浩兒那幼小的身體完全的包裹住。浩兒剛剛纔失去了十年的命元,此時又被孽緣絲糾纏住,生命氣息很快就變的微弱了下來。
“不”許佳勇睚眥欲裂,驟然瞪圓了雙瞳
夏爸見到外孫有了生命危險,完全不顧自己體內的孽緣絲,指揮着飛劍瘋狂的劈砍着那詭異的黑絲。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目的,那就是將自己的外孫從那些黑絲裡面解救出來。
夏老媽更加的瘋狂。她同樣解開了自己對孽緣絲的阻擋,直接飛身而上,將夏泠泠和許浩救了出來。然後,她竟然學着許佳勇那樣,將自己的本命法寶在女鬼的面前引爆,企圖用自己的重傷來換女鬼的重傷。
“轟”又一把寶器飛劍徹底的爆炸。
本名法寶的爆炸讓夏媽直接身受重傷。失去了靈力的制約之後,孽緣絲開始在夏老**體內肆虐,很快就糾纏上了她的靈魂。
夏媽比許佳勇的傷勢還要更慘一些。除了身體的重傷之外,她的靈魂還受到的孽緣絲的傷害。靈魂的重創讓她直接就昏了過去,徹底的失去了再戰之力。
夏泠泠和許佳勇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夏爸已經無力阻擋爆炸的餘威,法器爆炸的餘威足以將他們幾人再度震出一口鮮血來。
至於女鬼,她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炸了個正着。
鬼體和靈體在沒有凝成實體之前,防禦本來就是弱項。這個女鬼如今已經失去了肉身,防禦自然也就沒有剛剛那麼的誇張。夏媽媽這一下子,竟然意外的把她給炸了個魂飛魄散。
“快我們馬上離開這裡爸,你給炎夏宗發一份關於邪修的消息,讓他們來剷除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許佳勇驚魂未定的說道。
他差點在這裡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如果浩兒和泠泠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夏老爹扶起了昏迷中的夏媽,許佳勇則是扶起了夏泠泠,然後抱起已經陷入昏迷的許浩。他們一家人是興師問罪而來,卻換了一個全部重傷的下場。
夏老爹最開始的判斷並沒有錯,能夠強行奪取一百多個孩子的命元,其背後的指使者自然不會如此簡單他們這次,確實是魯莽了一些。而且,在修真界裡,魯莽是很容易就會送掉性命的
夏老爹顫抖着起身,開始動手解除幼兒園外圍的陣法。他畢竟有着徐則林留下的各種玉瞳簡,對於陣法也算是略有研究。
不一會兒,幼兒園外圍的陣法就被他解除掉了。因爲擔心再次出現意外,他在陣法被破解的同時,就給炎夏宗的強子發了一個傳訊玉簡。玉簡中,詳細的把剛剛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下。
“大家都快點逃走吧他們肯定不止一個人,萬一這個女人的同夥回來了,我們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夏爸對躲在防禦陣中的其他家長說道。
打鬥剛開始的時候,許佳勇爲這些家長們佈下了防禦陣法。若不是這樣,這些人大概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其實不需要夏爸的好心提醒,幾位孩子的家長早就已經在尋找機會逃走了。修真盛行的世界裡,法律已經不再是絕對的權威,與之相反,擁有真正實力的人才能夠擁有話語權
“謝,謝謝”那個聲音尖銳的女人臉色慘白,抱起自己的孩子就往外面的車子裡衝。等她將孩子放進汽車之後,這才稍稍的定下心來,回頭對夏爸一行人說了一聲謝謝。
這一聲謝謝,包含了太多太多內容,壓的夏爸有些透不過氣來。
另外幾位家長完全和這個女人一樣,全都臉色蒼白的逃竄着,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是,當事情可能會變得更糟的時候,它就一定會向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在這關鍵的時刻,那位假冒幼兒園園長的邪修,竟然正好從黃書記的辦公室回來了
這個邪修一出場,連話都沒有說,直接就對準備逃竄的幾人發動了攻擊和剛剛那個屍骨無存的變態女人相同,他也是一個以人身修煉鬼修功法的變態
首當其衝的是那個聲音尖銳的女人。
她坐在紅色的馬自達中,兩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用力的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前方。她的身體,從額頭的地方開始,以眉心的正中間爲分界,活生生的被劈成了兩半。
就在她的旁邊,剛剛還在瑟瑟發抖的小男孩,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那裡。小男孩的雙手交疊着放在腿上,交疊的雙手上平放着他的頭顱。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驚恐的看着自己那無頭的屍體
第二個被*掉的是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已經帶着孩子走到了汽車的旁邊,正伸出手來打算打開車門。如果能夠再多給他幾分鐘,也許他或許就能夠逃離這個地方,甚至躲過這次劫難
然而,現實世界是沒有如果的,所以他的生命只能定格在這一瞬間。車門還保持着微開的樣子,翻騰的鮮血卻從他的腦門上汩汩的冒了出來,就好像噴涌而出的紅色泉水
他的懷裡,那個曾經天真活潑的孩子,眼中緩緩的失去了光芒。孩子的皮膚皺巴巴的貼在小小的骨骼上,就好像被風乾了多年的乾屍一樣。這一瞬間,孩子就被抽取了所有的命元,連靈魂都隨之飄散……
鬼修的招式原本就處處透着詭異,同等修爲的修真者與其戰鬥都會防不勝防,更何況這個鬼修已經到了築基後期的修爲
許佳勇只覺得一陣陰風撲面而來,他想都沒想,直接將妻兒用力的推向了旁邊,自己卻瞪大了眼睛,不甘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死在鬼修的手裡,他連鬼都做不成,大概永遠也別想爲自己報仇了
可是,他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相反,一聲怒喝突然劃破了長空,將那柄催人性命的漆黑短劍定在了他的面前。
“你這是在找死”徐則林既驚且怒。他用全身的氣勢,狠狠的壓向了那個對許佳勇和夏泠泠下手的邪修。夏飄飄的姐姐和姐夫,竟然差一點在剛纔那一刻喪命,這讓徐則林再也沒有辦法繼續保持心境的穩定
“噗”那個邪修連吭都沒有吭出一聲,直接被徐則林的氣勢壓成了一攤爛肉他的靈魂則是被徐則林輕易的抽了出來,隨手捏成了一個黑色的圓球。
“爸,媽你們沒事吧?”夏飄飄直接出現在父母的面前,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她伸手往夏爸夏**身上一撫,然後就像拎起掉落的頭髮一般,將孽緣絲緩緩的抽離了出去。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對不起~”夏飄飄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一邊爲父母療傷,一邊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她只要一想到剛剛的場景,就是一陣的後怕。萬一,萬一她和徐則林再來晚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來接受這樣的結果她會自責,會悔恨,也許還會因此性情大變……
另一邊,徐則林正在爲許佳勇和夏泠泠治療着傷勢。他的心裡同樣是驚魂未定,生怕自己剛剛來晚了一步一步之遙,卻將會是天人兩隔,那時將永遠沒有了再見之期
當時,他和夏飄飄正打算先到南京停留一會兒,打算去看看他們曾經租住過的那套小房子。可是,徐則林卻突然接到了強子的傳訊玉簡。傳訊玉簡裡面簡要的交代了夏家遇到的危險,並且說明已經化險爲夷。
就在徐則林剛剛呼出一口氣的時候,強子的第二個傳訊玉簡緊接着便到來,上面只有一句話:“事情有變,夏家危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