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天過去了,你就只查出了這麼點線索?幾乎八成的成員,在同一時間裡屍骨無存,你覺得自己這樣就可以回來向我‘交’代?”葉玲帶着銀‘色’的面具,如同‘女’王般俯視着座下之人。
吸取了戾氣之後,她的‘精’神變得更加古怪,虐殺已經滿足不了她的‘欲’望,只有不斷的自殘纔可以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着。孽緣絲,就是她活生生的撕掉自己的臉皮之後,從自己黑‘色’的靈魂中提取出來的……
跪在地上的方瑞已經開始瑟瑟發抖。自從見識過主上瘋狂之後,他最害怕的便是成爲主子供桌上的“藝術品”。他甚至會想,大概從他加入組織的第一天起,便已經註定這輩子不會有所善終了。
“我們已經查過了所有的事發地點,沒有一個人看到兇手,所有人都是憑空被擠成碎‘肉’。不過,有一個地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方瑞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臉‘色’,生怕自己話還沒有說完,就成爲一具標本。
“廢物我怎麼就養了你們這羣廢物?說是什麼地方?哪裡不對勁?”葉玲的身子微微前傾了一個角度,‘胸’前的曲線也因此越發的渾圓飽滿。
方瑞的表情,隨着她的動作變得更加惶恐。因爲,這個小小的動作,正是葉玲殺人的前兆葉玲只有在非常興奮的時候,身體纔會微微的前傾然而,她只有在虐殺別人和虐待自己的時候,纔會變得極度興奮
“是沿海地區的一個幼兒園主上之前有‘交’代,屬下可以收集命元來中和體內的戾氣,以此突破修煉的屏障。山東沿海的一個縣城,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幼兒園的孩子身上。”方瑞說話的語速很快,生怕主上沒耐‘性’聽自己說完。
“說重點”葉玲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身子往後微傾,又靠回了椅子上。
“是是”方瑞擦了把頭上的冷汗,繼續說道:“那個幼兒園裡,有打鬥過的痕跡,而且事後還被人放火燒過。唯一能夠確認的是,事發之前,那裡曾經啓動過困龍陣,最後卻被人從內部破陣離開”
“哪個縣城?”葉玲低頭專心的看着自己的指甲,狀似不經意的問到。
“威海~”方瑞一邊說,一邊用餘光偷偷的關注着主上的反應。因爲他知道,那裡是主上最在意的地方,也是主上最忌憚的地方。那裡,是炎夏宗宗主的故鄉,還住着宗主和宗主夫人的親屬。
“徐則林~竟然又是你你爲什麼總要與我作對你爲什麼不肯給我一條活路?我葉玲在此發誓,與你之仇不共戴天”葉玲猛的起身,將身邊的桌椅砸了個粉碎。
見到主上發瘋,方瑞小心翼翼的往‘門’口退去。他早就已經用無辜者的命元中和了自己體內的戾氣,不需要再擔心自己修煉的功法會在某刻反噬,也不需要再看着主上的臉‘色’行事。
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逃離主上的感知範圍。只有逃離了主上的感知,他才能改換身份重新活下去。如果將主上的所作所爲告知給炎夏宗,他可以預料到主上的必死的下場。
“死你們都要死你們必須死所有與我作對之人,都必須死”葉玲的眼睛突然變得血紅一片,神情也開始變得扭曲。
“你,逃不掉的你和我們的本質一樣一樣的骯髒下流一樣的卑鄙無恥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你將永遠是螻蟻、是蛆蟲、是垃圾、是空氣裡的灰塵、是腳下的渣滓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給你們生存下去的意義”
葉玲仰天怒吼,一把抓住了方瑞的腳腕,就像拎兔子一樣把他拎起,輕柔的放到了解剖臺上。每當她的眼睛變得血紅之時,只有瘋狂的虐殺才可以喚回她那已經癲狂和扭曲的理智。
“是的,只有主上才能給我們生存下去的意義只有在主上的帶領下,我們的生命纔會發出七彩的光芒在主上的手中蛻變,我將會在神國中永生”方瑞用摯誠的語氣說着,彷彿已經置生死於度外。
可是,他那不斷顫抖的睫‘毛’,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恐懼。他清楚的知道,組織中的一切教義,全部都是主上親自編寫制定出來的,目的就是爲所有的成員洗腦。只有被洗腦之後,擦能更加便於組織的管理。
他唯有表現出對主上不顧一切的忠誠,才能夠在這種瘋狂的環境中苟活下來。可是,這樣的瘋狂真的可以給他保留一條生路嗎?
“你,很好我將親自指引你前進的方向讓你脫離這種毫無意義的人生讓你的生命變得偉大,變得與衆不同”葉玲俯下身子,輕輕的親‘吻’着方瑞的脖頸,就像一箇中世紀的吸血鬼一樣。
方瑞終於再無僥倖之心,他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就垮塌了下來。這樣的親‘吻’,代表着一場血宴的開端。臨死前的瘋狂折磨,他曾經在無數人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的一幕,卻沒有想到這一幕如今輪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就是絕望嗎?方瑞神情呆滯的問着自己。
不,他沒有絕望,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他終於可以擺脫這樣癲狂的生活他終於可以不再做違心的事情他終於可以不再繼續增加對自己的愧疚他終於可以覺得自己還是個人他終於,終於可以從這一切之中解脫出來
身體被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皮膚被一點一點的撕開,就好像在懺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懺悔,並且以此賠罪。
……
“你們,很忙嗎?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好事?”一個輕浮的聲音響起,隨後徐則林慢悠悠的從另一個空間邁了進來,輕鬆的好像從一個房間進入了另一個房間一樣。
葉玲依舊在不慌不忙的切割着方瑞的身體,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既然已經被找上‘門’來,她就失去了對抗的資格。別人也許不清楚,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炎夏宗可是一個連國家都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徐則林看了看扭曲的葉玲,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你變得比以前更賤了而且,人也更醜了”
葉玲的手一抖,竟然將已經完成大半的作品撕破。她轉身瘋狂的叫囂:“是誰把我‘逼’成現在這樣的境況?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我爲什麼要遇到你?你爲什麼要擾‘亂’我的生活?”
徐則林看着那張扭曲的面具,忍不住‘露’出了鄙夷和厭棄的表情。
這個世界果真是瘋狂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如此的理直氣壯作惡多端之人一點錯也沒有,有錯的卻是那個在路上伸出援手的好心人
(前幾天還看到一則報道:一對錶姐妹給某老闆做小三和小四,因爲姐姐懷孕要轉正妻了,妹妹心裡嫉妒。於是,妹妹就給姐姐喂“生豬催‘肥’靈”。結果姐姐變成‘肥’豬,肚裡的孩子也變得畸形。姐姐轉不了正了,妹妹也被判刑三年。
生豬催‘肥’靈,果然是神兵利器啊最毒‘婦’人心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毒‘婦’)
“你看不起我你一直都看不起我可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我好心帶爺爺出去散心。可他爲什麼偏要在那個時候發病?他憑什麼要在那個時候發病?憑什麼把自己發病的過錯全都歸咎在我身上?”
“你當初爲什麼要出現?你爲什麼要救他?你憑什麼救他他是你什麼人?你爲什麼要多管閒事的救他?”
“你憑什麼把像個救世主一樣的高高在上?你憑什麼把自己表現的那麼高潔?你憑什麼是乾淨的?又憑什麼說我是髒的?”葉玲眼睛越來越紅,紅的彷彿能滴出血來。
“人天生就不是純潔的,每個軀殼一開始就被注入了兩種特‘性’:天使的善良和惡魔的邪惡。人的靈魂就只能在這兩者的中間掙扎。‘欲’望促使靈魂墮落,道德又讓人拒絕墮落。人就只能這麼掙扎着。有意義嗎?”
“誰的靈魂裡能夠沒有自‘私’自利?誰的靈魂裡沒有‘欲’望和貪念?如果只給兩個嬰兒一杯牛‘奶’,你認爲他們難道會互相謙讓嗎?誰的靈魂是真正乾淨的?誰的靈魂裡沒有一點罪惡?”
“罪惡是人類的本‘性’,誰也逃不掉的。這纔是世界的本質這纔是這個世界的真相我們全都是心懷罪惡之人等某天你會忽然發現,自己的靈魂裡竟然有這麼骯髒的東西想去掉?哈哈哈,不可能”
葉玲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癲狂而且得意。因爲她知道,這個世界不僅她一個人是如此骯髒的。骯髒的是所有人所有的人心中都藏有罪惡所有人都是惡魔每一個人無法避免
徐則林的眼裡沒有震驚,沒有恐慌,也沒有逃避每個人心中都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這個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葉玲,說道:“但是,你可以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