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得到消息,張浩然在來燕京的路上。
一時間,張家的人反應各異,很多人不由露出嘲諷的神情。
“張浩然?”
“就是那個我張家邀請他來燕京上學,他不僅不來,還跑到東海大學去的那個?”
“這張鵬德一家都是異類。”
“張海剛身爲二品半仙,這個時候張海剛該不會選擇站到了張鵬德那一邊吧。”
“張鵬德給張家帶來這麼多災難還不夠嗎。”
“區區張浩然,不用在意。”
現在張海剛離開病房,張家人可以肆意妄爲的談論。
張家隨着家主張峴滸病倒,張家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由張鵬瀾打理。張鵬瀾在張家的地位,水漲船高,直接成爲僅次於張峴滸之下的掌管者。便是張鵬佩,因爲張鵬瀾的地位增高,逐漸在張家失去了話語權。
面對張家的流言蜚語,張鵬佩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張浩然腳踏飛劍,向燕京急速而去。
通過和張海剛的溝通,張浩然已經知道張家此刻的情況,對於張家那幫人的態度,張浩然不屑一顧,也懶得說什麼。
不過,張海剛倒是提到了一點。
張鵬德和馮慧,已經在前往孫家的路上了。
“張海剛,你難道不知道阻止一下他們嗎?”張浩然在電話裡面質問,語氣很不爽,他已經煉製了七血朱翎丹,怎麼還能讓爸媽在去孫家吃虧呢。
“我也是聽了張家的消息,才知道爸媽他們去了孫家。”張海剛語氣裡有些自責,“不過你別擔心,現在傍晚,孫家作爲煉丹世家,這個時候閉門謝客,誰都不會見。”
張浩然道:“張海剛,你認真想想,孫家讓爸去簽字認錯,明擺着就是故意這麼做,讓爸難堪,讓張家難堪,孫家說閉門謝客,就真的閉門謝客了?”
“你的意思是”
“孫家想整人,有的是理由去折騰。”張浩然聲音冷了下來,要是他發現孫家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絕不手軟!
“張海剛,你現在去找到爸媽,立刻帶回他們。”
“好,我儘量吧。”張海剛頭都大了,“燕京這麼大,還真不好找。”
現在,張海剛經過張浩然的一通開解,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張鵬德去孫家肯定吃閉門羹,孫家不招待張鵬德,完全可以讓其他地方的人“招待”。
張海剛急了,給張鵬德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
燕京,紫金城。
紫金城坐落在燕京的繁華地段,是其所在區域的最大娛樂場所,涵蓋各類項目,不少在燕京有頭有臉的人,都會經常來紫金城消費享受。
此刻,在紫金城最大的一間包廂。
四人齊坐。
其中兩個青年,分別叫做孫源瓷和孫飛揚。
在他們對面,是兩個侷促不安的中年人。
正是張浩然的父母,張鵬德和馮慧。
“孫飛揚,我和孫家打了電話,孫家讓我到這裡來,可這裡似乎並不是孫家吧。”張鵬德臉上蘊藏着一抹怒意。
“呵呵,這裡的確不是孫家,這是紫金城,是孫家特意邀請二位過來的地方。”孫飛揚眉開眼笑,玩弄着手上的香菸,淡淡道,“見你們,我和孫源瓷在這裡就夠了,不需要去孫家,畢竟能夠踏入孫家大門的,只有另外三個隱世家族的人才可以。”
“你們兩個不是張家的人,哪兒有資格去孫家,我說的對不對?”
張鵬德臉色一寒,孫飛揚明擺着故意挑釁。
“孫家答應我,只要在婚約上簽字認錯,就可以將七血朱翎丹給我。”張鵬德道,“你們兩個肯定沒帶七血朱翎丹,依我看,你們這純粹就是在和我浪費時間。”
“馮慧,我們走。”
張鵬德說完起身便要走人。
“慢着。”孫飛揚悠悠道,“着什麼急啊,孫家既然那麼開口,肯定可以做到,你老實一點,在這裡好好等着就行了。”
“老張”馮慧面色焦急。
“別擔心,我們就按照他說的,在這裡等着,孫家是隱世家族,不會說話不算話的。”張鵬德安撫馮慧的情緒。
“嗯。”馮慧抓着張鵬德的手,也只能這樣了。
孫飛揚見此呵呵一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孫飛揚和孫源瓷在這裡,目的並不是爲了見張鵬德,而是爲了見別人,只不過孫家臨時一個電話,交代孫飛揚要在這裡招待張鵬德和馮慧。
“招待?”孫飛揚和孫源瓷提起這個詞,就感到好笑。
“哐哐哐。”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孫源瓷開門。
對面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壯漢,漢子一臉橫肉,雙眼銳利,視線掃過張鵬德和馮慧,然後落在孫飛揚身上。
壯漢關門,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是誰?”壯漢冷冷道。
“昆哥,這兩個是張家的人,不對,準確的說,現在是兩個普通人。”孫源瓷臉上堆着笑容,深怕哪裡沒有招待好昆哥。
被孫源瓷稱之爲昆哥的人,名叫費昆,是紫金城裡面一位相當有人脈的人物。
費昆平時很忙。
孫源瓷和孫飛揚在這裡苦等費昆一個小時,就是爲了抽空讓費昆和他們見一次面,因爲他們有求於費昆。
費昆說了,這一次見面只有五分鐘。
“昆哥,你看這個。”
孫源瓷沒有浪費時間,親自將一個包裝盒遞給了費昆。
費昆打開包裝盒,裡面是十分精緻的禮物包裝袋。
包裝袋揭開,出現在費昆面前的是一粒青色藥丸。
孫源瓷小聲道:“這是我們孫家煉製的奇男丹,早就聽說過昆哥的風采,所以孫家的煉丹師,煉製了奇男丹,供昆哥享用。奇男丹的效果我就不說了,昆哥領略之後就能明白。”
孫源瓷可謂是正中下懷,費昆平時非常喜歡玩弄女人,他身體健壯,很招各類女人的喜愛,只要往夜場一去,回來的時候總是能帶好幾個女伴,時間長了,費昆的“名聲”就打響了。
“雖然奇男丹對我效果不大,不過我收下了。”費昆語氣還是很受用,現在很喜歡孫家二少贈送的禮物。
“昆哥高興就好。”孫源瓷和孫飛揚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孫家派他們過來,便是和費昆溝通好關係,不計一切代價取得費昆的信任,爲的,只是想讓費昆幫他們引薦一個人。
孫飛揚站了起來,尊敬道:
“昆哥,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引薦陳奕塵。”
“陳奕塵?”費昆聞言眉頭一挑,“今天不說這個。”
“昆哥,我們都知道你和陳奕塵的關係,能夠幫我們的人,只有你了。”孫飛揚誠懇道。
費昆搖搖頭:“暫時不行,陳奕塵的風格你們不是不瞭解,此人難見上一面,便是我,也是他的時間我才能夠見到。”
“昆哥這麼厲害,肯定知道他什麼時候有空。”孫飛揚抓住機會,得寸進尺道。
費昆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他視線一挪,落在了張鵬德和馮慧身上。
“你剛剛說這兩個人是張家的人,又說他們是普通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飛揚答道:“昆哥,事情是這樣的,這兩個人叫張鵬德和馮慧,幾十年前背叛了張家,更是無視和我孫家的婚約,兩人跑到西湖省去了,如今張家家主張峴滸重病,這兩個人又回到燕京,幫張峴滸求藥了。”
一旁的孫源瓷幫腔道:“沒錯,求藥哪兒有那麼簡單,必須要在婚約上簽字認錯纔可以。”
費昆聞言點頭,他知道一些張家的事情,這是一個讓人惋惜的詛咒家族。
包廂燈光黯淡,費昆看着張鵬德和馮慧,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道:“孫源瓷,你剛剛說,他們來自西湖省?”
“是啊,就是那個張大師開始成名的地方。”孫源瓷低聲道,“對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們的兒子張浩然,和那位張大師有些相似,這件事在張浩然所在的東海大學流傳了起來。”
提起這個,孫源瓷就感到好笑,張鵬德的兒子和那位張大師有些神似,不知是張鵬德的悲哀呢,還是榮幸呢。
費昆拿起手機,給一個人發了條短信。
孫源瓷腦子一探,正好看到了對方短信的名字。
陳奕塵!
孫源瓷大喜過望,和孫飛揚對視一眼,有戲。
“昆哥,你剛剛是不是幫我們詢問陳奕塵有沒有時間,對吧?”孫飛揚主動道。
“這你們不用管。”費昆淡淡道。
孫飛揚心裡又是急切,又是焦躁,費昆的態度太曖昧了,他們也分不出真假,沒辦法,要不是奇男丹,費昆肯定不會出現在這裡。
忽然,費昆問了一句:“張鵬德簽字認錯的話,你們孫家真會給藥?”
“當然了,我們孫家做事厚道。”孫飛揚一邊說着,一邊衝費昆擠眼。
“哦。”費昆點頭,不再說什麼。
兩分鐘過去,有人敲門。
孫源瓷趕緊去開門,便是費昆,也是不由的看了過去,而且隨時有起身的動作,只不過看到了來人之後,費昆又坐了回去。
進門的是孫家人。
孫飛揚道:“張鵬德,孫家的人到了。”
進門的孫家人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打開後,裡面正是一份婚書。
“簽字認錯,我孫家就會把藥給你。”孫飛揚扔過去一支筆,又拍了拍孫家人帶過來的一個黑包,示意道:“張鵬德,你可看清楚了,這裡面就是你想要的七血朱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