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血朱翎丹,被張鵬瀾以假貨的名義,當衆拍碎。
“這”
張家人面面相覷。
“大哥,你在做什麼?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七血朱翎丹啊。”張鵬德痛聲道。
張鵬瀾溫和的笑了笑,“德弟,你被人騙了,海剛也被人騙了,你們辛苦弄來的七血朱翎丹,根本就是假的,當然,我不會怪你們,我想,父親病臥在牀,他知道真相也不會怪你們的。”
張鵬德氣的發抖,指着張鵬瀾說不出話來。
張家人紛紛噤聲,不知這個時候該如何是好。
“大哥,你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張鵬德悲傷道,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七血朱翎丹,就這麼沒了,一切都白費了。
都白費了啊!
張鵬佩道:“大哥,德弟弄到七血朱翎丹,不管真假,試了才知道,你直接拍碎了,這下連試的機會都沒有了。”
“呵呵。”張鵬瀾微微一笑,“那你說怎麼辦?我已經拍碎了。”
張鵬佩欲言又止,大哥明顯就是故意的,更麻煩的是,大哥以假貨的名義,直接毀了七血朱翎丹,張鵬佩連證據都不好找,更別說反擊了。
“大哥,權利薰心吶。”張鵬佩搖搖頭。
張鵬瀾眼神一閃,道:“二弟,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張鵬佩沒有搭理張鵬瀾的話。
反倒是張鵬德,握住張峴滸的手,那蒼老的手,讓張鵬德觸目驚心,“父親,過幾天本來是你的壽辰,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二月五號,也就是四天過後,便是張峴滸的九十大壽,沒了七血朱翎丹,張峴滸活着的希望也就沒了。
壽辰變葬禮,誰能受得了?
張鵬德悲痛欲絕。
氣氛壓抑。
“大爹,很少見你這麼衝動。”張海剛等長輩們吵完了他纔開口說話,“讓我不得不懷疑大爹的動機。”
“長輩的事情,晚輩別插口。”張鵬瀾淡淡道,不給張海剛一點面子,你是二品半仙又如何,這是張家,只要是張家人都得給我龜着。
張海剛眉頭一皺,正要反擊的時候,張鵬瀾身邊的一位青年虎視眈眈盯着張海剛。
正是張家的另外一位半仙,張飛。
張飛實力不如張海剛,但此刻卻絲毫不畏懼,顯然是因爲張鵬瀾在身邊。
“這是張家的悲劇。”張海剛無奈,可惜的是唯一能夠救活爺爺的機會也沒了。
病牀,張峴滸閉着眼,氣息微弱。
這時,張玉華的視線,落在張海剛身邊的年輕人身上。
“這個人和三個長得有些相似,莫非就是三哥第二個兒子,張浩然?”張玉華心裡暗暗道,這麼多年來,她一直站在張鵬德這一邊,所以在張鵬德離開張家後,張海剛的教育都是張玉華在負責。
“浩然?”張玉華試探性問道。
“姑姑。”張浩然點頭。
“真的是你啊。”張玉華感慨道,“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和海剛真像。”
張浩然笑了笑,那又怎樣,我對張家一點感情都沒有。
甚至張峴滸,要不是因爲張鵬德太擔憂,張浩然怎麼可能會跑到空蟬殿,冒着生命危險,用陰陽真火和地極真火煉製出七血朱翎丹。
張浩然不喜歡隱藏情緒,對於張玉華的話,他也只是笑笑了之。
張玉華見張浩然似乎並不想和他搭話,沒有生氣,而是去攙扶病牀邊的張鵬德。
張鵬德不願意起來。
張浩然看的不好受,便說道:“爸,起來吧,爺爺他堅持不了多久。”
張峴滸還能夠活多久,張浩然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
“你是叫張浩然吧。”張鵬瀾冷冷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張家!張家是有規矩的,不該說話的人,就閉上嘴。”
張浩然眉頭一挑,“你在說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是張家人?”
“你”張鵬瀾一愣,是啊,這個叫張浩然的,根本就不是張家人,跟他那叛徒父親一樣。
“所以,我在這裡說話,輪的到你來插口?”張浩然冷冷一笑,真是越看張家越是噁心,老爸攤上這麼一個家族,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張鵬瀾橫眉冷對,要不是旁邊這麼多張家人看着,他差點就要大發雷霆。
周圍的張家人看向張浩然的眼神卻是非常古怪。
“這小子膽子有點大啊,竟然敢和未來的張家家主這麼說話。”
“呵呵,還不是仗着張海剛的實力。”
張家人眼神交流,對張浩然的態度不屑一顧。
裝?
誰不會啊。
“總有一些晚輩不知深淺,我不和你計較。”張鵬瀾以退爲進,不和張浩然發生口角,說下去都是沒意義的。
張浩然扶起張鵬德。
“爸,我們走吧。”
張鵬德緊緊握住張峴滸的手,喃喃道:“七血朱翎丹就這麼碎了,希望沒了。”
“爸,你這麼待着也不是回事啊。”張海剛出聲道,“沒看到人家張鵬瀾這麼嫌棄我們。”
事已至此,張海剛對張鵬瀾不再有尊敬了,也不在稱呼他一聲大爹,若不是張鵬瀾是張家人,張海剛有一百個辦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鵬瀾淡然應對,根本不在乎張海剛的話,要滾就快點滾,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張鵬德六神無措,扭頭看向張浩然:“兒子,你學習成績那麼好,深得徐老闆的信任,你問問徐老闆有沒有辦法,他肯定有辦法的。”
“對了,神醫酒青山!聯繫神醫酒青山!”
張鵬德現在的希望,全部都在張浩然身上,徐榮盛和神醫酒青山,都和張浩然有聯絡。
“神醫酒青山?”張家人面色各異,那可是傳聞中的神醫,一般可不會輕易出現。
“好了好了,在老爺子面前這樣,你好歹考慮下老爺子的感受,整個病房都是你的聲音。”張鵬瀾出聲道,“要不我親自送你們走?”
“神醫酒青山可以救老爺子,大哥你這樣做,我看是你根本不想救老爺子吧。”張鵬德有話直說,也不和張鵬瀾客氣了。
“好好好,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行了嗎?”張鵬瀾啞然失笑,“你知道神醫酒青山是什麼人物嗎?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有錢人渴望神醫酒青山出手相救嗎?你以爲錢可以讓他救人?你以爲關係可以讓他救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張鵬瀾聽到張鵬德,提起神醫酒青山的名字,就感到可笑。
那傳說中的神醫,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怎麼就不能救了?”張鵬德反駁,“我患漸凍人症的時候,在西湖省醫院躺着,就是神醫酒青山出手救了我。”
一語驚人。
張家人目瞪口呆,張鵬德以前得過漸凍人症,還被神醫酒青山給救了?
“胡說八道什麼?德弟,你不會瘋了吧,這可是張家啊,說話是要講究信用的。”張鵬瀾皺眉,眼裡滿是厭煩。
就在這時,一個張家人忍不住開口道:“是真的!”
這個張家人拿着手機,在網上搜索神醫酒青山還有張鵬德的相關關鍵詞,真的搜索到了!
“張鵬德在襄州市人民醫院,得到神醫酒青山和人民醫院的聯合救治漸凍人症,創造醫學奇蹟。”
一個張家人念着新聞標題。
“新聞最初報道的,漸凍人症是襄州市人民醫院的救治功勞,後來有人捅破消息,說是神醫酒青山出手。”
“後來襄州市人民醫院的院長,迫於輿論壓力,被迫召開新聞發佈會,承認酒青山出手相助,同時解釋爲何隱瞞真相的原因,是怕新聞會給神醫帶來困擾。”
張家人拿着手機,通過搜索,得到的都是張鵬德患有漸凍人症,被神醫酒青山救死扶傷的消息。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張家轟動了。
張鵬瀾面子擱不住,搶過一個張家人的手機,看到新聞後,發現果然和張家人說的一樣。
“神醫酒青山,真的出手了?”張鵬瀾難以置信。
幾個月前,張鵬德患病住院的消息,張家的人偶爾聽聞過,當然,也只是偶爾聽聞,畢竟張鵬德在西湖省,燕京距離西湖省可不近,再加上每天事務繁多,哪怕真的出現張鵬德被救治的消息,很多人也不一定能夠看到消息。
“恐怕神醫就算來了,也無能爲力了。”張鵬瀾淡淡道。
張鵬德不管張鵬瀾說什麼,他只有一個想法,讓張浩然儘量聯繫神醫酒青山,懇求酒青山出手。
張浩然從未見過張鵬德這麼頹喪,心知老爸對張家的感情,常人難以體會。
張浩然沉默半響,開口道:
“爸,如果我能救活爺爺,你是不是以後就可以不用再回到張家了。”
張浩然的目的很簡單,他僅僅想讓老爸開心點,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可張浩然沒想都到的是,他的這句話,在張家的內部,一言激起千層浪。
無人敢信。
諸多張家人,以爲張浩然在和他們開玩笑。
七血朱翎丹沒了,你拿什麼來救?
便是張海剛,也是碰了碰張浩然的袖子,低聲道:
“浩然,你真有辦法?現在可沒有七血朱翎丹啊。”
張浩然點頭。
“我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