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吃,八戒肚子就“咕咕咕”如打雷一般叫了起來。
尷尬一笑:“那就破費了!”
一行人找了家酒樓,酒樓生意蕭條,連個食客都沒有幾個,小兒無聊的打蒼蠅,掌櫃險些瞌睡的睡着。
其實整個丹城差不多都是這樣,廖無人煙。
“喂!小二,來客人了。”
“啊..哪兒?”
“這兒!”八戒湊過個頭,頓時又帥暈一個。
“.......”
進樓要了間閣樓雅間,八戒一看菜單頓時苦瓜上一張臉,沒有菜只有丹,各種丹,就是沒有一道菜。好在有酒,八戒乾脆要了壇二鍋頭,那丹想想都沒法吃。
王重陽倒是不忌口,隨意要了一枚。
可憐的八戒看着王重陽嚼的嘎嘣脆,一臉的陶醉,口水都險些流下來了。
只好無奈的灌着酒。
王重陽剛開始還以爲豬八戒等人不餓,回過神見一人一豬一貓雙眼發綠,頓時有些不解。
“豬先生你們是怕這些丹藥不合胃口?這些丹藥都是菜,雖說都是以辟穀丹爲原材,但味卻多樣,宮保雞丁,川香麻辣...”
聽着王重陽的解說,唐僧忍不住插嘴道:“不是,王先生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我想問,你們怎麼吃的下去?這丹似乎蘊含不少怨氣,難道你們真這麼殘忍。”
“啊?怨氣?我們這兒一直都這麼吃飯啊!大概從三百年前就是這樣,以活物煉丹,再以特殊手法取味!算是我們這兒一大特色。”
“活物...多少生命灰飛煙滅啊...阿彌陀佛。”
“唐師傅多慮了,人若不吃便會死,這只不過是天道輪迴罷了。”
唐僧搖了搖頭,非常難得的沒有說話,似乎在做祈禱一般,默唸起早已不念的心經。
豬八戒看不下去了:“話是沒有錯,但吃就吃吧,幹嘛搞這麼多花樣呢?一刀宰了,你好它也好吧?”
王重陽:“這...”
說話間,樓下又趕來一批牛馬食材,只聽後堂慘叫不斷,真不知是以何等手法在烹製丹藥。
豬八戒嘆了口氣,繼續灌酒。
“你自己聽聽,這是有多痛?老豬雖然不忌口,但也算有點良知,這丹吃不的。”
“豬先生原來還這麼有慈悲心,在下受教了。”
“別說慈悲不慈悲,老豬我是粗人,只知道餓了就吃,渴了就喝,你說天道輪迴我認,但我不認同這種做法。”
“哎...只是這已是一種習俗,你我說說也罷...”
話沒有說完,言下之意卻很明白,無論你怎麼說,這裡不會有任何改變。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同地方的柿子味道都不一樣,丹城已經成型,不是任何人三言兩語能改變的。
一人一豬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多時幾位官兵找了過來。
上樓就看見了豬八戒一行人,誰叫酒樓人本就少,豬八戒又那麼帥呢。
“幾位原來在這兒啊!公文鑑定完畢,不過城主有請,請各位去城主府一趟!”
食之無味,在這兒就只能喝酒,八戒悶悶不樂告別了王重陽,一人一豬一貓隨即趕往了城主府。
半個時辰後,在官兵引路中豬八戒一行人來到了一間茅草房前。
茅草房似已蓋了多年,上面的稻草樹枝早已枯黃,門前擺着一張桌子,上放有兩盤小菜,一盆米飯以及一壺小酒。
“各位,城主府到了,那我先退下了!”
豬八戒連忙給拉住:“喂喂,你等等,這算什麼城主府?”
“哦哦!倒是我的錯,沒說清楚。”那官兵尷尬一笑,“這兒其實是城主大人的私人住處,我們城主大人脾氣很怪,醒來就住這邊,兩副城主說都說不聽,那邊纔是城主府。”
說着一直遠方一棟高大的建築,豬八戒回頭一看,那樓不高卻頗具威嚴,府邸不大卻又位居極位,着實是個好去處。
還想再問什麼,那官兵卻是忽然掙脫,一溜煙就跑沒影子了,看的八戒一陣鬱悶。
就在此時,房間中走出一頭戴半截骷髏面具的男子,半截面具遮擋了眼鼻,卻是看不清臉頰,只見他一身麻布衣,背上揹着半截斷刀,手中端着一鍋燉菜,向着八戒他們吆喝着。
“來來來快幫忙啊!正好趕上吃箇中午飯。”
聞到香味,八戒唐僧兩眼一放光頓時衝了上去各種打下手。
又過了半個時辰,滿滿一桌豐盛的菜餚上了桌,八戒唐僧摩拳擦掌,就等主人家動筷!
那面具男坐了下來,給一人一豬倒上了酒。
“我等你們很久了,你們終於來了。”很奇怪,這據說是城主的怪人卻好像早預料到八戒他們的到來,“未曾請教大名!我呢,好像叫帝俊!都別拘束,當自家就行!”
八戒挽起袖子,主人家都這麼說了,那開動唄。
一邊抓起一豬蹄,一邊說:“我叫豬八戒,那和尚據說是我師傅,我頭上...貓呢!”說着摸了摸頭上,小喵卻是不見了。
“你是在找這隻貓?”不知何時小喵竟悄悄的跑到了這據說是城主的怪人懷中,看的八戒唐僧一陣目瞪口呆。
這貓也是怪,一路上除了唐僧、八戒就沒人能摸上她,誰敢好奇上前,保不準就是三道貓爪子印。
今天這算是破天荒了?直接鑽人家懷裡去了?
“小喵你吃錯藥了。”豬八戒愣愣的說。
“你才吃錯藥了,豬!!”
面具男頓時好奇了起來,摸了摸小喵的頭:“原來你們這貓叫小喵啊!居然還會說話,是妖麼!”
小喵似乎非常享受,竟閉上了眼:“人家纔不是妖,人家是小喵..小喵...”
豬八戒與唐僧已無話可說,這貓絕對是吃錯藥了,居然開始撒嬌!
乾脆將一肚子的疑問化作食慾開始啃了起來,唐僧剛開始還以爲這菜是黑暗料理卻見八戒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動了起來。
一咬,雙眸急促收縮了一番:“這味道不錯麼!您是城主吧,剛纔那官兵爲啥要跑呢?看你這麼好客,也不像是暴君類,他怎麼那麼怕。”
面具男喝了口酒,望了眼藍天有些憂愁:“還不是因爲丹,丹城以丹爲榮,以這些凡間佳餚爲恥。我不記得我爲什麼會煉丹,但我現在很後悔,將丹術傳了出去。現在全城上下以丹爲食,都是我的錯...”
說話間忽然走來一女人,她卻是自顧自坐到了城主身旁,拿過雙碗筷就動了起來。
“何必自責,你已盡力了。”
那女人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八戒他們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是誰呢!
面具男尷尬一笑介紹了起來:“右城主,相依!據說是妖族女帝,來我這兒做什麼我也不知道,跟了我還是有十餘年!都是自己人,別見外!”
出乎意料的好客,豬八戒點了點頭,忍不住問出內心最大疑問。
“城主,爲什麼你不出來管理下城呢?現在城內已人心惶惶,就跟末日天災一樣,這是爲什麼?再者你剛纔說等了
我師徒許久,難道你也懂算天算地之術?”
面具男笑着搖了搖頭,給副城主相依夾起一塊裡脊肉。
“你當我真不知?只是沒辦法,丹城五百年一次劫,這是無解。我知你師徒,其實也只是冥冥之中有人告訴我,你們就是我找回一切的任務要點!至於是誰說的,天機不可泄露!”
五百年一劫?這是指的什麼?至於後半句,豬八戒想當然的認爲那是城主裝X的,天機不可泄露,高人不都喜歡這麼逗人麼。
越想,八戒越想知道這劫究竟是什麼,可城主只說是劫,卻不細說,弄的八戒食慾都不好,如同嚼蠟一般塞了兩桶飯...
吃過飯,城主狄俊給了他們一個令牌,說是可以免費在酒樓掛單的令牌,他們什麼時候想走,只需到茅草房找他便可。
回到大街上,八戒滿懷心事的想着丹城種種,有一步沒一步的逛着,總想縷出點什麼頭緒來。
這一趟有點虧,吃了他一頓飯,小喵也不捨得走了,就剩八戒陪着三藏。
忽然前面傳來一陣喧鬧,擡頭一看,不知何時竟到了真正的城主府前。
城主府前,幾個家丁拿着竹棍正在驅趕着一隻猴子,四周人羣不停的譏笑着,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個死猴子!這是城主府!誰允許你在這兒安家的!別跑,逮着你,非給你練成猴丹!”
走上前去,只聽家丁氣急敗壞的叫罵着,一棍一棍的揮着,偶爾一棍打上了那猴子,也疼的那猴一陣尖叫。
只是不知爲何,那猴卻是怎麼也不走,你趕他,他跑,回過頭又蹲在城主府前,着實有些奇怪。
唐僧有些不忍:“八戒...”
豬八戒:“別說話,我懂。”
說着走便走了上去,那家丁也是打紅了眼,不偏不倚一棍子正好給豬八戒打頭上來了。
豬八戒皮糙肉厚一棍子下去屁事兒沒有,倒是震的那棍四分五裂,只是這頓時就怒了。
轉過頭惡狠狠的看着那家丁,妖族獨有的妖氣頓時散開,一時間驚的那家丁連滾帶爬叫罵着跑了回城主府。
“狗仗人勢的東西,有本事別走,豬爺爺讓你知道什麼叫菊花燦爛!”
鬱悶不已的摸了摸頭,那猴卻是爬上了豬八戒頭上,也給他摸摸頭。
頓時引來一陣笑聲。
豬八戒黑着臉:“猴子,有你這麼報恩的麼。”
那猴子咧嘴一笑,卻似頗有靈性一般從豬八戒肩膀上爬了下來,在地上抓起塊石頭扭扭歪歪的寫了兩個字,謝謝,接着又連忙擦掉。
好傢伙,豬八戒雙眸不由急促收縮了一番,這猴子還真有靈性不成?
於是八戒蹲了下來:“猴子你守着城主府幹嘛呢?”
猴子抓了抓頭,不知道怎麼表達,急的一陣抓耳撓腮,後想了想,又指了指城主府牌匾上城主二字。
倒吸了口冷氣,豬八戒更加肯定這猴子真有靈性,隨即站了起來,指了指遠方的茅草屋:“你可能找錯地方了,城主應該在那邊。”
猴子愣了愣,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剛準備走,忽然又跑了回來,拔出腦後勺一根毛抓在手中遞給豬八戒。
看着那跟毛,豬八戒楞了:“幹嘛?”
猴子咧嘴一笑,十分生疏的吐出兩個字:“救..你!”
說完,那猴子一溜煙消失在人羣之中,看樣子似乎真去找城主了。
唐僧這才走了上來,意味悠長的說了一句屁話:“這猴子,還真有靈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