譫臺雪面沉如水的看着王瀟,剛剛的那一番話雖然在譫臺雪這裡,不算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不過對方的態度實在是太讓譫臺雪不喜歡,身爲蘇家的人,首要的事情就是要爲蘇家考慮,她眼神醉攏,似乎是蟄伏着某種彪悍的氣息:“有些時候,應該把自己的野心收一收,尤其是在感情上面的。”
“這與野心無關,這個男人配不上蘇櫻,僅此而已,如果現在坐在我這個位置上面的人是芸黎的話,她也是一樣的回答。”王瀟波瀾不驚,不卑不亢,“這個男人,不配。”
他再一次重複說道。
就在此時,或許是酒吧裡面有人可以的爲了將氣氛給緩和下來,竟然一陣優雅的琴曲奏起,悠悠揚揚,連綿不絕。
只是,配合着這樣的琴曲,王瀟的那一句不配,儼然已經成了最佳的一句唱詞,繞樑三日不絕!
王瀟的氣場十足,雖然沒有動手,但是那一陣陣無形的巴掌,就已經將皇甫人傑給打的有些招架不住,一時之間,兩個人之間的這些個對陣攻勢,王瀟算是拿了一個完美的先機!
當然,要是沒有譫臺雪在場的話。
作爲一名想要從皇甫家族裡面佔據到一些個實質性利益的女人,譫臺雪此時自然會救皇甫人傑與水火之間,她冷冷的注視着王瀟,語氣變得越來越狠辣老成,以前國母的那些冰冷的氣息已經逐漸的恢復了七八成,眉宇之間也都是王瀟熟悉的兇悍,“王瀟,雖然你是我們蘇家的人,不過在皇甫家的面前,沒任何能擺架子的資格和能力,我希望你能夠了解這一點!”
王瀟不以爲意,“對於一名將自認爲高高在上足以能夠俯視萬物蒼生的皇甫兩個字放在自我簡介裡面的人,我沒有任何要看得起的意思,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典型富二代。”
這年頭,用富二代來形容人,基本上就是在另一個方面辱罵這個人是個基本上就沒有長腦子的傢伙。
皇甫人傑頓時暴跳如雷,身體裡面早就已經薰陶進骨子裡面的修養也已經不翼而飛,那一張蒼白與枯黃相互交織的面容,變得十分的猙獰,尤其是那一雙凝練的眸子,都讓王瀟有些大吃一驚,只聽見皇甫人傑冷冷大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說在這裡叫囂罵人就可以隨便對人指指點點,我是皇甫家的人怎麼了,我就是天生比你的地位要優越,我就是比你的身價高,能力高,這又怎麼了,不要以爲自己能夠拱到蘇家的千金大小姐就能夠在這個城市裡面找到一個立足之地,告訴你,這個華夏,京城周圍的這些個城市,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最大的隱形巨頭,都是我們皇甫家,你給我記住,小雜碎!”
能夠見到皇甫家罵人的場景,一般都是相當難得的場面,這時候,不僅僅是王瀟,就連已經決定要爲皇甫人傑扳回一句的譫臺雪都已經徹底的驚呆住,她與皇甫家之間打的交道已經不止四五年的時間,還從來沒有見過有皇甫家的後代或者是外親竟然會出口傷人,不是說他們不懂得使用一些個黑暗的見不得光的招數,不過像是這樣的髒言穢語,一直都是皇甫家的禁令!
王瀟臉上的表情逐漸由呆滯變化成爲幸災樂禍,過了三秒鐘,他大聲笑道:“真是沒想到啊,一家三代都是全華夏最紳士的家族,竟然也會出口傷人,剛纔你說我是什麼,小雜碎,也是,跟你們這些個用優良血統配出來的種是沒辦法比,真不知道你們都自認爲是比別人優越在了哪裡,你們是個高點,還是體寬一點?”
皇甫人傑剛剛罵了一通之後,心中倒是有點大快人心,只是他的眼角餘光已經注意到了譫臺雪瞳孔裡面的一絲不快,瞬間就已經反應過來自己是闖禍了,想要辯解什麼,不過面對着咄咄逼人而且有些得理不饒人的王瀟,他跟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痛苦,就如同是已經犯了大錯的小孩子一樣,讓周圍的一羣吃飯的看客看到了之後,都是一臉的不屑與恥笑。
皇甫家從來都沒有丟過這樣大的臉面!
終於在這麼多人的眼神攻勢裡面,皇甫人傑已經逐漸的淡定不住,他有些破罐破摔的感覺,大罵了一聲畜生之後,起身離開,就連一旁前一刻還恭敬叫喊雪姨的譫臺雪都絲毫不理,奪門而去,隨後就已經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面。
王瀟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嘴角浮現起來一個冷笑,自言自語:“真是不經罵,什麼心理素質,估計高考的時候都是別人幫忙給過的!”
“王瀟,你想要把事情弄成多糟糕?”這時候,譫臺雪那凌冽無匹的聲音已經傳遞了過來,瞬間就讓王瀟給反應過來,他呀了一聲之後,擡起頭苦笑的看着這個臉上幾乎都已經結出了疙瘩的譫臺雪,爲難道,“母親,剛纔我也是激動了一點,再說了,皇甫家裡面的人一個個的都是紳士啊不是?怎麼這個傢伙這麼狂傲,而且到了後來還跟我對着罵,我是黑幫的頭子難道他會不知道,跟我較個什麼勁兒?”
儼然是一副無賴氣焰的王瀟,讓本來還一肚子火的譫臺雪瞬間就已經無語住,她坐在椅子上面深呼吸很久,終於在琴聲變得舒緩的時候,逐漸讓自己恢復了過來,看着王瀟那一副幸災樂禍的偷笑樣子,冷淡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兩天你又有點閒了,想給自己找點對手?還是說,你對我有意見,對蘇家有意見,還是中的還是,你對蘇櫻有意思?”
一開始譫臺雪並沒有想要將最後一句話給加上,但是她在說了一通之後,還是將最後一句話給加了上來,對於她來說,蘇櫻是她除了蘇芸黎的第二塊心頭肉,自然不想要全都嫁給王瀟,雖然後者的能力毋庸置疑,也是京南市裡面當之無愧的王儲,但是他的光環太多,女人太多,譫臺雪不想要自己的兩個女兒不過成爲對方後宮大羣裡面的其中兩個小角色。
王瀟見到譫臺雪已經開門見山的同自己商量關於自己喜不喜歡蘇櫻的事情,索性也就不再隱瞞什麼,直接說道:“說實話,我很喜歡蘇櫻,很愛她,我們兩個人,同居了。”
一開始的半句話,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只要不是瞎子,一般都能夠從蘇櫻與王瀟之間親密無間的日常關係給看出來,但是第二句話,就實在是有點驚世駭俗了!
國母譫臺雪輕易不會發怒,但要是衝冠一怒的話,究竟是會有多麼恐怖的後果發生,誰都不知道,最起碼,最後一個進入到蘇家的王瀟是根本就不知道的!
看着王瀟那一臉淡然的神情,國母譫臺雪的心中充滿了憤怒,這樣的事情儘管她在心中假想過,不過一直都在勸慰自己,麻醉自己讓自己好不相信,結果這時候讓王瀟一句話就將那些個用來麻醉自己的話語統統擊碎,瞬間就讓她給變得瘋魔起來!
“王瀟,你還想要在蘇家裡面呆着嗎?”譫臺雪忽然這麼說道,她並沒有太過於高昂的聲調,但是越是這樣的平靜,其隱藏着的恐怖指數就會越來越高,畢竟有那麼一句話,叫做暴風雨之間,總是一片寧靜!
毫無忌憚的笑了笑,王瀟輕輕的抽出來一根菸,給自己點上,伴隨着升騰起來的這些個煙霧,他的神態在煙霧繚繞之間也變化的更加迷離醉人,只聽見他輕輕說道:“母親,我知道這一件事情你很難以接受,不過兩情兩願,蘇櫻現在已經不小了,給愛情一個機會,給您的女兒一個機會,好嗎?”
這樣的說教能夠管用的話,王瀟都會求爺爺告奶奶了,不過他還是說了出來,配合上他那單純的認真表情,倒真像是那麼一回事,看了他良久,譫臺雪終於算是真正的平靜了下來,神態變化的有些落寞,詭譎的氣息,讓王瀟下意識感覺還不如一開始那生猛彪悍的氣息:“那你說,要我怎麼給你們兩個人的愛情一個機會,難道你要我爲了這麼一個機會,讓蘇家,成爲整個華夏的笑柄?”
“爲什麼要成爲笑柄呢?”王瀟忽然就產生出來一股沛然豪氣,挺胸擡頭,“這個城市裡面,我就是王儲,雖然說將蘇家的兩個千金都據爲己有是一件很說不過去的事情,但有我的地位與口碑放在這裡,不會有人說什麼,起碼,要比嫁進皇甫家要好得多!”
顯然,在王瀟的心中還是沒有放下剛纔那個素質低下的皇甫人傑,他的面容一陣清俊,就算是已經不再對年輕人有任何感覺的譫臺雪,竟然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隨後,她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雖然還沒有完全的妥協,但已經有了放棄自己念頭的方向了。
她輕輕說道:“你跟我來,這裡太悶。”
頗讓王瀟意外的是,這一次譫臺雪竟然沒讓他開車,而是邀請後者上了譫臺雪的那一輛法拉利,不過只是一輛簡單的轎跑,不如王瀟的那樣拉風,異常豔紅,價位不高,唯一的優勢就是在這個城市裡面,不像是奔馳寶馬那樣的隨處都是複製品。
王瀟坐在車裡面,渾身上下的不自在,如同是得了多動症一樣,察覺到坐立不安的王瀟,譫臺雪冷笑的說了一句,不是挺橫的嘛,怎麼到了我旁邊就這麼手足無措。對此王瀟只能夠用自己那異常無賴的慣用語氣回覆,還不是因爲母親你的氣場太足,相貌太美,我有點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