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到美國

飛機到達洛杉磯,周進波的手錶顯示已經凌晨四點,但是洛杉磯卻正當下午時分,國內和美國有十六個小時的時差。

方少言和周進波一起走下飛機,方少言看着周進波問道:“你有沒有頂好酒店?要不和我一起去我預定的酒店?”

“不用了。”周進波笑了一下,他纔不會傻得和一個武癡住在一起,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興致來了要和自己比劃兩下。

方少言見周進波不願意和他一起,也無可奈何,只是衝着周進波的背影叫道:“那我們在大會上見,如果你不來,我就去T市找你。”

周進波沒有回頭,方少言簡直就是說廢話,他如果不參加那個功夫大會,還來洛杉磯幹什麼。

剛出機場,立即有幾個身材健壯的黑人圍了上來,周進波一臉警惕地看着他們。

“嘿!哥們,去什麼地方,做我的車吧,我的車在這裡可是最好的。”

“做我的車,我的車技可是一流的,保證你不會出事。”

“你想去什麼地方我都可以送你,當然去白宮要另外加錢。”

幾個黑人嘰裡呱啦地說着英語,熱情地將周進波圍在中間。

原來是出租車司機拉客,周進波笑了一下,用英語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想隨便走走。”

這邊話剛說完,後面的一個黑人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行禮,拼命地往外拽。

但是他怎麼可能從周進波手中奪過行禮,只要周進波抓着行禮,他就別想奪過去。

不過他的行爲讓周進波大吃一驚,緊緊地抓住行禮的另一邊,大聲說道:“放手,想什麼?搶劫嗎?”

那個黑人連拖了幾次都沒有搶過行禮,不由吃驚地看着這個看上去並不高大健壯的黃皮膚青年。

另外幾個黑人見事情敗露,立即露出兇惡的神情,‘啪’地一下,從口袋中套出摺疊刀,惡狠狠地說道:“黃皮膚小子,放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周進波感到好笑,自己看上去就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人嗎?

擡腿輕輕一腳點在那個抓着行禮不放的黑人手腕的麻筋之上,那個黑人只覺得手腕一麻,行禮重新回到周進波的肩膀上。

“我不想惹事,你們最好收起刀,不然警察來了,你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周進波微微笑道。

幾個黑人疑惑地看着鎮定的周進波,有些摸不清這個黃皮膚人種的底細。“警察不會管我們的,把你錢交出來,我不想傷害你。”其中的一個黑人揮舞着手中的摺疊刀叫道。

“你知道嗎?我是中國人。”周進波依然一臉的微笑,繼續說道:“你應該聽說過李小龍吧,中國男人都會武功,你們惹不起。”

話音剛落,幾個黑人大漢只覺得手腕一麻,手中的摺疊刀已經不見蹤影,不由大吃一驚,在看向周進波,他的手中正抓着一把摺疊刀,赫然就是他們剛纔手中的武器,不由吃驚地張大嘴叫道:“中國功夫?魔術?”

“這不是魔術,這是中國功夫,你們記着,中國男人都會,只是他們不願意顯露出來。”周進波淡淡地笑道,眼睛已經掃到後面出來的方少言,他正奇怪地看着被黑人圍在中間的周進波,腳下已經有走過來的意圖。

周進波機靈一動,悄悄指着已經開始望這邊走的方少言說道:“那個人和我乘坐一架飛機過來的,雖然他是黃皮膚,但是不是中國人,所有他不會中國功夫,而且我看見他帶來很多錢,你們要想發財就去找他吧。”

“他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那個黑人大漢瞪大眼睛看着周進波。

周進波差點笑了出來,本想說他是日本人,不過想到小日本的齷齪,還是算了,方少言好歹也是中國武林人物,不是那等垃圾可以相比,就勉強讓他冒充一下韓國人吧!

“不錯,他是韓國人,在中國辦事,這次剛好同我一起搭乘飛機過來,知道我懂功夫,想讓我做他的保鏢,不過我沒那個興趣給韓國人做保鏢,就便宜你們了。”周進波一本正經地說道。

幾個黑人已經兩眼發光,周進波看見方少言已經越走越近,急忙打招呼道:“我先走了,不讓等他到了身邊,我就不能夠看着你們搶他的東西了。”說着急忙朝馬路對面大步走去。

幾個黑人誰還管周進波,巴不得他早點離開這裡,也分別朝方少言圍了過去。

周進波跑到馬路對面,回頭看了一下,方少言已經開始動手了,對付幾個不會功夫的美國小混混,方少言總算沒有下狠手,即使是這樣,那幾個黑人已經被方少言一拳一個揍飛了出去,嘴角留着鮮血,恐懼地看着眼神冰冷的方少言,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在惹這些可怕的中國人了。

方少言並沒有看他們,只是冷冷地看向街對面的周進波,他已經知道是周進波在那裡搗鬼。

周進波沒有躲閃,反而衝他燦然一笑,伸手報了一個拳,匆匆消失在人海當中。

方少言狠狠地罵了一句,順手招停一輛出租車,朝自己預定的酒店趕去。

周進波徜徉在各色人種當中,這些外國佬他見得多了,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倒是熱鬧的場景和林立的建築讓他有點興趣,以前呆的地方不是沙漠就是破落的地方,還沒有接觸到國外現代化的都市。

閒逛了一個多小時,周進波意外地發現美國的半空居然高掛着一面中國紅旗,他地朝着紅旗的方向走去。

一扇雙龍戲珠的門樓高高地聳立在大街之上,門口後面的街道中國式的燈籠、飛檐、石獅,還有熟悉的中國字體,一切熟悉的東西讓他驚喜地發現原來自己到了唐人街。

洛杉磯唐人街是歐美資格最老的唐人街之一,周進波早就有所耳聞,但是卻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懷着激動的心情朝唐人街走去,他已經決定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還有什麼比中國式的地方住的更加舒服呢!

摸摸肚子有些餓了,周進波隨意走入一家中餐館,老闆立即樂顛顛地跑了過來用英文問道:“先生想吃點什麼。”

周進波眉頭皺了一下,用中文問道:“你不是中國人嗎?既然開中餐館,爲什麼不用中文?”

“呵呵,您一定是中國來的!我們祖輩開始就在洛杉磯唐人街紮了根,到我這一帶已經基本上算是土生土長的了,我的中文不是很好,雖然我一般都用英文。”老闆尷尬地笑了一下,不過他說的中文的確很生硬。

周進波有些失望,但是也無權干涉別人的生活,只得無奈地說道:“好吧,先給我炒幾個小菜,在來碗米飯就可以了。”

放下行禮,四下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裡格局還是按照中國式的建築建造的,華麗的擺設和大紅的地毯,都凸現出中國傳統色彩,讓周進波舒服了很多。

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候,偌大的餐廳只有他一個人,連服務員都沒有看見,也許還沒有到上班時間。

餐廳老闆親自出馬,在後面的廚房裡砰呤哐啷滿了半天,終於端上幾樣小菜,陪着笑臉說道:“不好意思,現在還不是吃飯時間,廚房的廚師都下班了,只好由我動手,如果菜不好吃,請多包涵。”

周進波夾了一筷子菜嚐了幾口,雖然問道不算地道,但是總算也差不多,笑這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老闆的手藝可以,和正宗的中國菜已經差不多了。”

“真的?”餐廳老闆眼睛一亮,順勢在周進波對面坐下,周進波也無所謂,大口地吃起面前的飯菜。

“先生是什麼中國什麼地方來的?是來這裡旅遊嗎?”餐廳老闆真誠地問道。

“嗯,我是中國T市的,來洛杉磯有些事情,第一次來唐人街,我想今天晚上就住在唐人街,這裡附近有什麼中國式的旅館嗎?”周進波邊吃邊問,先了解一下週圍的情況也不錯。

“呵呵,當然有,這裡雖然是唐人街,但是也有很多外國人在這裡經營,如果你想找正宗的中國旅館,問我還真問對了人。”餐廳老闆得意地說道。

“那好,吃完飯,等下你給我指點一下路,我會在這裡住幾天,以後吃飯就定在你這裡了。”周進波笑了笑,他是一個認熟的人,一旦對一個環境和地方熟悉了,他也不想東換西換的。

餐廳老闆更加高興,連聲說道:“沒問題,沒問題,等一下等工人上班,我可以親自帶你去,離我這裡不是很遠,老闆絕對是中國人。”

周進波點點頭,有一搭沒一搭地邊吃邊聊,問起餐廳老闆,這裡的生意如何,餐廳老闆的面色立即挎了下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別看我開了這麼大的餐廳,其實根本就賺不到錢,洛杉磯號稱【罪惡之都】,可不是隨便叫叫的,整個洛杉磯大大小小的黑幫就有四百多個,其中三十多個是華裔幫派,大部分的華裔幫派還算不錯,並不怎麼爲難中國人,但是身爲四大華裔幫派之首的華青幫卻根本就不講這一套,唐人街就在華青幫的勢力範圍之內,我們每個月的利潤要上繳一半給他,不然他們就會派人來搗亂。”

周進波驚疑地看着餐廳老闆,想不到中國人在國外不但不幫助自己國家的華僑,反而如此的剝削,雖然他知道黑幫收保護費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保護費如此之重讓他也是有些吃驚。

“難道就沒人站出來反對嗎?”周進波忍不住問道。

“誰敢啊!去年有一個華裔小幫派,看不過華青幫在唐人街的作爲,想取代華青幫接手唐人街,華青幫當然不會願意,兩幫人馬就在唐人街上幹了起來,開戰的那天,唐人街上的人都跑光了,就聽見大街上槍聲不斷,子彈橫飛,甚至還有衝鋒槍,就和打戰一樣,那些美國警察,都遠遠地躲在街道外面不敢進去,生怕捲入到戰鬥當中,後來還是調來部隊才止息了那場戰鬥,就那麼短短的時間,就死了一百多人,你看我這個牆上還有很多彈孔,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餐廳老闆指了指靠近屋頂的牆壁,上面果然有幾個細微的彈孔,以周進波所知道的槍械知識,完全可以斷定那是AK47所留下的彈孔。

周進波也有些啞口無言,這裡的黑幫太兇猛!

“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後來那個華裔小幫派被華青幫一夜之間全部消滅,聽說又死了幾百人,不過華青幫的勢力從那一戰之後,勢力也消弱了不少,本來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壓制住其他三個華裔大幫派,現在只能維持在差不多的水平上,其他三大幫派也趁機聯合起來一起壓制華青幫,讓華青幫無法在壯大起來。不過我們的生活卻沒有什麼改變,依然要上繳那麼多保護費!”餐廳老闆感嘆地說道。

周進波飯吃的差不多,餐廳裡的工人也陸陸續續來了,這裡的服務人員也都好像是亞洲人,餐廳老闆好像看出周進波的詢問,笑着說道:“我這裡的工人都是從國內來這裡淘金的,還有就是勤工儉學的學生,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我只要能幫的我都會幫。”

周進波讚賞地看了一眼餐廳老闆,雖然他是美國出生,但是總算他還知道自己的根在中國。

那些服務員來了都熱情地很老闆打了聲招呼,對周進波到沒有在意,來這裡吃飯的中國人很多,而且老闆經常和那些吃飯的客人聊天,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你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就帶你去旅館。”餐廳老闆看見周進波已經放下碗筷,笑着問道。

“哦,好了,多少錢?”周進波爽快地把賬結清,老闆也沒有推辭,該他收的他還是要收的。

拎着行禮跟在餐廳老闆後面出了餐廳,周進波才說道:“多謝老闆這麼熱心,還不知道老闆怎麼稱呼。”

“呵呵,我姓張,我老爸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向國,今年剛剛三十,看你的樣子比我小很多,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張大哥吧。”張向國樂呵呵地說道。

從他的名字來看,周進波也可以體會到張向國父親的期望,不由問道:“既然你父親對回國那麼嚮往,而且唐人街這麼亂,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回國去發展嗎?”

張向國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想回中國看看,但是我手裡那拿的是美國綠卡,如果放棄這裡的身份讓我回國,我連最基本的生活都保證不了,這個餐館的收入雖然發不了什麼大財,但是生活總算穩定了。”

周進波默然,他的安定可以說是花錢買來的,不過沒人會喜歡動盪不安的生活,張向國既然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如果讓他從頭再來,確實會讓他感到無所適從,所以周進波就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多問。

走了大約十分鐘,張向國高興地說道:“前面那個小旅館就是了,他真的很幸運,居然能夠在振蕃武館邊上租到房子,連帶他的小旅館也安全了很多,就連華青幫也不敢在他那裡鬧事。”

振蕃武館?周進波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張向國看見周進波疑惑地樣子,自豪地笑着說道:“你不會功夫,大概不知道,振蕃武館是李小龍當年在唐人街創辦的第一家武館,裡面的教練都是李小龍的嫡傳弟子,而且李小龍的門徒已經遍佈了全美,誰敢得罪這個如同聖地一樣的地方啊!”

李小龍!周進波肅然起敬,高中時期,李小龍曾經是他的偶像,他所有的電影都看過了,能夠自創出一門無敵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還有李小龍那一身爆發性的肌肉,乾淨有力的動作,都讓周進波無比的崇拜,他甚至還極力模仿過李小龍的截拳道,直到後來出事開始逃亡,才放棄了沒人指導的截拳道,現在既然來到這個截拳道創始人的發源地,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瞻仰一下這個功夫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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