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研興高采烈地挑選漂亮的衣服,周芝燕卻坐在牀上沒有動彈,內心中非常渴望和周進波一起出去玩,但是她已經在趙可研面前說過有事情不能去,現在讓她改口也沒那個臉啊!
周進波看了周芝燕一眼,疑惑地問道:“芝燕,你不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嗎?”
“我……”周芝燕鼓起勇氣,打算和他們一起去玩。
“你剛纔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問過她了,她說今天有事情去不了。”沒等周芝燕說出來,趙可研已經接口說道。
周芝燕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臉上的表情五味雜陳,一股說不出的哀怨。
“那真是太遺憾了,可研可是要拉着我逛遍整個S市啊!”周進波沒有注意到周芝燕的表情,有些遺憾地說道。
“是的,我今天有些事情,去不了,你們去吧,祝你們玩的開心。”周芝燕苦澀地笑了一下,只得繼續自己的謊言。
“謝謝你,芝燕,那我們走了,也祝你今天玩的開心。”趙可研開心地對周芝燕說道,拉着周進波朝外面走去。
周芝燕站在陽臺上,愣愣地看着趙可研緊緊地挽着周進波胳膊的背影,心頭一酸,大滴地淚水不由自主地滾落了下來。
“爲什麼這麼出色的男人結婚了纔出現在我的面前。”周芝燕喃喃地說着,任由淚水滾落在這裡的胸口。
趙可研開心地摟着周進波的胳膊,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大部分說的都是自己班級裡同學之間的笑話。
周進波含笑傾聽着趙可研歡快的語調,不時地搭上兩句,那副親密的樣子不知道羨煞了多少校園男生,特別是那些對趙可研抱着非分之想的男生們,一個個妒忌的眼神足以消滅周進波幾千幾萬遍。
除了校園,趙可研帶路,打的直奔遊樂場。
“快點啊!周大哥,你快點啊!”看着熱鬧朝天的遊樂場,趙可研像一個快樂的小女孩,不停地催促着周進波。
眼前的場景,讓從來沒有品嚐過太多童年樂趣的周進波有些蠢蠢欲動,竟然加快了腳步,追隨着趙可研的步伐在遊樂場裡轉悠。
驚險的過山車,尖叫聲連成一片,要不是有安全保護阻止了趙可研,她真的會撲到周進波的懷裡,穿透力的尖叫讓周進波的耳膜都差點破裂。
下了過山車,趙可研激動的連腿都有些站不直,要靠周進波扶着才勉強站了起來,就是這樣,她還想在玩一遍,還是周進波好說歹說才勸阻了她。
稍微休息了一下,趙可研又開始拉着周進波在遊樂園裡穿梭。
S市的遊樂園的確很大,有很多周進波從來沒見過的新鮮玩意,趙可研每一個都要去嘗試一下,連帶周進波也重新過了一個童年。
“周大哥,快看,那裡有好多布娃娃,我要去砸下來。”趙可研拉着周進波的手,嬌聲地指着不遠處一個砸娃娃的小遊戲。
那個遊戲就是用一個小球將數米開外的架子上面的毛絨玩具砸下來,越往上的毛絨玩具就越大,最頂端的那個比周進波買的小不了多少,四周全部都是一些女孩子,要不就是陪女朋友的男孩子,一個一個衝着那個大娃娃砸得不亦樂乎,可惜總是砸不下來,砸出去的球連大娃娃的邊都碰不到,氣得那些女孩子大罵自己身邊的男孩子笨蛋。
“我今天不是買了一個大的給你了嘛,幹什麼還要啊!”周進波被趙可研拉着無可奈何地朝那個位置走去。
“那不同,你買給我的就是我的,你沒看見我們宿舍樓的那些女生瘋狂勁啊,等我回去了,她們還不得一個接一個地去我宿舍裡看那個大絨絨啊!我要砸許許多多的小絨絨,回去一人送她們一個,免得她們在來碰我的大絨絨。”趙可研孩子氣地皺着眉頭說道。
“你呀!”周進波笑着搖了搖頭。
趙可研拉着周進波拼命地擠到前面。
“老闆,我要砸娃娃。”趙可研大聲地叫道。
“來了,你要買多少錢的?一塊錢一個球。”老闆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肥厚的臉肉隨着他的跑動而抖動。
“一塊錢一個?這麼便宜,你最上面那個娃娃少說也值五六百吧。”周進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今天他剛買的娃娃,是知道這個價格的,那兩個大絨絨整整花了他兩千塊錢。
那胖老闆瞥了周進波一眼,心中之樂,口中卻說道:“那沒辦法,我做生意總要有點吸引人的地方吧,誰要是砸下來了,我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我要二十個。”趙可研可不管那麼多,大聲叫道。
“好嘞!二十個二十塊錢。”老闆利索地拿了一個籃子,連忙裝了二十個藤球。
周進波付了錢就看着趙可研在那裡玩。
趙可研從籃子裡拿出一個藤球,拼命地朝頂上的那個大娃娃投去。
人總是有貪慾的,總是喜歡最好的東西,在這裡砸娃娃的女孩子十個有九個是衝着架子上層的大玩具去的,可惜總是砸不中,即使她們的男便宜幫她們砸中了上面的娃娃,那娃娃也只是輕微地搖晃了一下,就是不掉下來,老闆在裡面數錢數的嘴都笑歪了。
趙可研一連砸了七八個,連邊都沒有沾到,氣得她只跺腳。
“周大哥,你幫我砸。”趙可研氣憤地將手中的藤球遞給周進波。
“好,你想要哪個?”周進波接過藤球,輕輕地掂了一下,這個藤球份量太輕,沒有超強的力量,別說把娃娃砸下來,就算砸中了娃娃,那個力量也不足以將娃娃碰掉下來,不由暗罵這個老闆的狡猾。
“我要上面最大的一個。”趙可研對自己的周大哥完全有信心,一指頂端的娃娃大聲地說道。
地下老闆鄙夷地看着並不強壯的周進波,如果那個大娃娃這麼輕鬆就被人砸走了,他還賺個屁錢啊!
“那個大娃娃是吧,它馬上就是你的了。”周進波微微一笑,手中的藤球輕飄飄地朝頂上的大娃娃飛去。
‘噗噗’老闆一口茶剛剛喝到嘴裡,頓時撲了出來,幾年沒掉下來的大娃娃居然被砸了下來。
“噢!太好了,周大哥你正棒。”趙可研在一邊興奮地直拍巴掌,周圍的女孩子都羨慕地看着她。
“孃的,邪門,讓那小子撿了個便宜。”老闆嘟囔地將那個娃娃撿了起來,遞給已經伸出手來的趙可研。
爲了吸引更多的投擲者,老闆在那個位置重新擺上一個大娃娃,並堆着笑容對周圍的人說道:“各位朋友,你們看,這位並不強壯的朋友都輕易地將那個獎品給砸了下來,說明大家只是技術不夠,不能老說球輕啊!下面我們在看看這個新的獎品會落入誰的手中。”
這句話果然引來更多的遊客,那些男生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一展身手,好好博得她們的歡心。
老闆在下面又開始笑了,雖然掉了一個娃娃他很肉痛,但是憑藉他那張巧嘴,立即轉敗爲勝,不但沒虧本,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本來就小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
然而該砸不中的依然砸不中,周圍罵聲一片,大部分都是罵自己的男朋友沒用,平時不鍛鍊之類的話,把我們男同胞給委屈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長嘆了一口氣。
周進波沒有和他們搶,讓那些重新拾回信心的男士上去表現,自己和趙可研在一邊看着,機會也總要讓給大家一點。
衆人紛紛鎩羽而歸,一個個垂頭喪氣地接受自己的女朋友在教育去了。
趙可研抱着大娃娃,一指架子上的那個新獎品,嬌聲說道:“周大哥,我還要,一個不夠分。”
“好。”周進波微微一笑,給那些人機會他們自己砸不下來,可不能怪他搶禮品了,在說老闆那奸商樣子讓他也極度不爽。
老闆看見周進波重新站出來,用眼睛斜着他,一臉的鄙視,小樣,難道以爲碰運氣砸下來一個,還想在來撿便宜嗎?
砰……
老闆的眼珠差點掉了下來,剛剛擺上去,位子還沒熱乎的禮品又掉了下來,周圍的女生七嘴八舌,各個都羨慕地看着周進波,考慮是不是該換個男朋友了。
老闆哭喪着臉,將禮品遞到歡呼的趙可研手中,順便檢查了一下週進波面前剩下的藤球,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輕啊!他不信邪的又擺上一個,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好運氣。
砰……
掉下來了。
再擺。
砰……
又掉下來了。
再擺。
砰……
第四次掉下來了。
老闆擺放的手有些發抖了。
……
周圍的人都麻木了,乾脆停下手看着周進波表演。周進波不是沒給過他們機會,每砸下一個都會讓他們去發泄一下,可惜還是老樣子,他們已經心灰意冷了,只有在邊上看着周進波成爲女人的焦點。
以周進波的功夫要砸這個,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今天爲了討好趙可研,他豁出去了,趙可研已經抱不住這麼多禮品,開始將一些禮品外送,換來的是她們手中的小球,全部交到周進波手中,周進波儼然已經成爲她們的砸娃娃代言人。
“兄弟,上面的禮品已經沒有了,您還是請回吧。”拖着沉重的腳步,老闆哭喪着臉對周進波說道。
他囤積了幾年的娃娃在幾十分鐘之類全部變成別人的玩偶,讓他怎麼不心疼呢!
“沒有最大的,我們要第二排的。”周圍的女孩頓時羣情激奮地叫了起來,她們在這上面已經投入了不少資金,難得碰到一個彈無虛發的高手,還不把自己的投資全部收回來再說!
啊!老闆已經軟軟地癱在地上了。
遊樂場的肯德基餐廳,趙可研和周進波兩邊堆滿了禮品,不時有剛纔在一起砸娃娃見過的遊客看見他們,衝他們笑着點頭,剛纔簡直太瘋狂了,把那個老闆所有的庫存都給砸光了。
周進波知道那老闆幾年下來應該賺了不少,損失這麼點東西也不會傷了他的根基,只是肉疼是少不掉的,所有也沒有手下留情,誰叫他把藤球弄的這麼輕,這根本就是在欺騙遊客嘛!
“今天玩的真是太高興了。”趙可研吸着面前的橙汁,高興地笑着說道。
“哈哈,不錯,讓那個黑心的老闆肉痛一下也是不錯的事情。”周進波也哈哈大笑起來,最後他們要走的時候,那老闆簡直就是在送瘟神。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玩?”趙可研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說呢?不是說好了,今天你做主。”周進波可不會想,乾脆將這個難題交給趙可研去頭疼。
趙可研眼睛直轉,忽而興奮地說道:“不如我們去逛街,前先日子我和芝燕上街看中一件衣服,但是好貴啊!不過周大哥來了,應該不成問題吧?”趙可研笑嘻嘻地看着周進波,眼中盡是調皮。
“你呀,把我當提款機啊!以前我給你留的錢呢?”周進波愛憐地在趙可研鼻子上颳了一下。
“哀怨,別刮我鼻子,我已經不是小孩了。那筆錢一直被爸媽保管呢,每個月給我固定的生活費,不容許我多用。”趙可研嘟着嘴說道。
“哈哈,你爸媽是怕你花錢花慣了,養成壞毛病。”周進波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會呢!我又不是那種人。”趙可研嬌嗔地白了周進波一眼,繼而狡猾地說道:“姐夫來看看我,買一兩件禮物也不是過分的事情啊!”
“你啊!”周進波無奈地看着趙可研搖了搖頭。
下午,周進波自然又是陪着趙可研在街上轉了一圈,將她喜歡的那件衣服買了下來,這才大包小包地朝學校走去。
剛剛進了學校,周進波的電話響了,周進波手忙腳亂地將東西放在地上,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電話,不過是本地的電話號碼,他還以爲是謝菲雨打來的。
電話裡卻傳來美代子的聲音,委屈地詢問周進波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還沒回來。
周進波有些愧疚地說道:“美代子,我過一會就要回去了,現在有點事情,乖,你先看看電視吧。”
“電視裡的話我又聽不懂,我一個人呆在酒店了好寂寞啊!”美代子的聲音有些哭腔,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賙濟波是她唯一的依靠,少了周進波,她真的感覺自己好孤單好孤單。
“乖,我儘量快點回去好不好。”周進波柔聲說道。
“嗯,那你快點。”美代子吸着鼻子說道。
趙可研一直在邊上聽周進波講電話,從周進波嘴裡冒出嘰裡咕嚕的日語,讓她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周進波的日語這麼的流暢,雖然她不知道周進波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他的表情很溫柔,給她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提起東西繼續前行,趙可研和周進波之間突然安靜下來,安靜的讓人有些害怕,就這樣一路走到女生宿舍樓底下,趙可研才忍不住開口問道:“周大哥,剛纔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是個日本人?”
周進波停下腳步,有些猶豫地看着趙可研,嘆了一口氣說道:“她叫松下美代子,是我在日本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她跟我一起來中國了。”
趙可研的面色‘刷’地一下變得蒼白,不用周進波說,她也知道那個女孩子跟着周進波來中國是什麼意思,她愣了半天,猛然大聲叫道:“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姐姐嗎?還有曉雨姐、若冰姐,如果她們知道你帶了一個女人回家會怎麼樣?你有沒有考慮到她們的想法,不要以爲她們願意一起跟着你就代表會接受你身邊無休止的女人,就算她們接受了,也會在心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這道傷痕會一直在內心深處淌着鮮血,你知道嗎?”
周進波呆呆地看着趙可研,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宿舍樓裡的女生聽見外面的聲音,紛紛探頭出來,奇怪地看着周進波和趙可研兩人,上午還表現的那麼親熱,這麼下午就開始吵架了,周芝燕也不例外,呆呆地看着樓下對持的兩人,不知道他們上了一趟街,出現了什麼樣的狀況。
趙可研說的話和謝菲雨說的很相似,不同的是謝菲雨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去理解所有的後果,而趙可研也算是當局者,她最能理解如果姐姐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怎麼樣,因爲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