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的話讓醫生的眼神瞬間深沉起來。，
這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對帝江有興趣，並且有收藏意圖的？
會遇到帝江是個巧合，在甄卉卉家中又遇到帝江仍然是個巧合，當時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流露出類似的心思。好吧，可能有某些控制不住的情緒確實泄漏出去了，可那種程度的情緒又有誰會當成是要“出手”的表現？
至於知道一切的小路更不可能出賣自己，這點他還是很有把握的。那麼這個叫周商，莫名其妙跑過來的老者到底又是從什麼地方瞭解到的？
“爲什麼？”醫生回他簡單的三個字。
不過別看只有三個字，裡面包藏的內容卻相當豐富。
首先，可以把爲什麼理解爲——爲什麼不要我對帝江出手？再來，還可以理解爲——你爲什麼會認爲我會對帝江出手？最後甚至可以理解爲——我爲什麼要聽你的？爲什麼要看你和聖獄的面子？
別看都是由那三個字引申來的意思，真要計較起來其中的差別可是很大的，造成的後果也是很大的。
闕不歸是心理醫生，玩這種帶了陷阱的文字小技巧真是不要太簡單，就看對方要怎麼理解了。而從對方理解後的行動，他就可以分析出對方到底是要做什麼。
只是這麼一來周商就要頭疼了，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那句話。如果是問問爲什麼不讓他出手還好，若是被人當面頂着問“爲什麼要看你們的面子”，那真是什麼老臉都丟光了。就連當初第一次見他的聖獄高層也沒有這麼囂張好吧。
不過周商到底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眼珠子轉了幾轉已經呵呵笑了兩聲：“誰叫咱們聖獄人手不夠用呢，帝江又是個使喚得順手的。這不我老頭子才豁出臉跟你討個人情。”反正對方也沒有直接駁斥他，只是說得含糊一些而已，他乾脆就朝最不傷感情的方向理解。
可醫生哪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繼續輕飄飄的回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四個字。
“我們不熟。”
和剛開始一模一樣的回答……好嘛，說了半天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周商覺得自己寧願閉關枯坐個十年八年也不想和他再說話了，不只費腦子，還憋屈得慌。
人家還說得也沒什麼錯。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憑什麼要賣自己和聖獄的面子？
搓了搓手，周商乾笑了兩聲：“要不這樣，我們組織願意付出一些東西來換取帝江這個人，你覺得怎樣？”
闕不歸半眯着眼微笑着，心裡卻沉思起來。
聖獄是個怎樣的組織他雖然不是太瞭解情況，也知道是個在東方有很強震撼力的大型組織，用高手如雲來形容絕不誇張。但讓他不解的是，一般有人要盯上自己組織的人，不是應該提前想辦法把那人給解決了嗎？不管他們是從哪裡得到自己要對帝江下手的消息，什麼都還沒發生就跑來和解，這種事真的是大組織會做得出來的？
醫生的眉頭皺了起來，越來越摸不準聖獄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他們遇到事就割地求和，又是怎麼成爲奉行“以暴制暴”規則，以靈異界的執法者自居的地下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