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你覺得我怎麼樣?
“幫我?”
蘇繆差點被氣笑了,“你居然說你剛纔是在幫我?”
江川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不要激動,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幫你了。”
不等蘇繆說什麼,江川就緊接着說道:“顧建勇對你是什麼態度,就不用我說了吧?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當然,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作爲一個外人,當然不方便插手,可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顧建勇分明是已經在逼你做選擇。
這個時候如果我不把他的火力吸引過來,那他是不是就全衝你一個人去了?”
蘇繆哼道:“江川,你不要把我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因爲你,顧建勇又怎麼可能會逼宮?”
她看着江川的目光中,都有些冒火,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她衝着兩人之間的交情,不想讓江川在顧建勇面前太過難看,也不想讓他們當着她的面發生劇烈的衝突。
可江川這傢伙倒好,竟然打蛇隨棍上,直接利用她來刺激顧建勇,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江川完全就是利用了她的善意。
看着蘇繆那氣的俏臉都有些微微泛紅的樣子,江川不禁搖頭笑笑。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蘇繆怒問道。
“我笑你是不是當鴕鳥當習慣了,以至於都有了慣性。”
江川看着她,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道:“你覺得,就算沒有我的出現,顧建勇就不會對你逼宮了嗎?或者你覺得,你能一直拖下去,他永遠不會逼你做選擇?”
“你……”
蘇繆的眸光陡然一變,盯着江川,“你都知道什麼?”
她的這種有些劇烈的反應讓江川不由微微一怔,但旋即江川就意識到,他可能觸碰到了問題的關鍵。
江川卻沒有追問,只是裝作隨意的笑道:“這難道不是明擺着的嗎,顧建勇這個人我雖然只接觸過兩次,但這人睚眥必報,心胸狹窄,而往往這樣的人都沒有什麼耐心。
我看他追求你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你一直都這麼排斥他,不答應她的追求,你覺得他的耐心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你少在背後編排別人!”
蘇繆瞪了江川一眼,心中卻微微的鬆了一口,她本以爲江川知道了什麼,但現在看來,倒是她太過敏感了。
然而她卻是沒有意識到,經過江川這麼一打岔,她卻是沒有此前那麼憤怒了。
“我這可不是編排他,他是什麼樣的人,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我說的究竟對不對,你自己也知道。”
江川笑呵呵的說道,他說的這些,的確是都是真實的,絕對不存在編排或者故意抹黑顧建勇。
或許顧建勇精明過人,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但是當顧建勇憤怒的時候,情緒外露,就逃不過江川的感知。
僅僅只是兩次衝突,他就可以確定顧建勇此人是什麼德性,江川雖然對顧建勇的評價很不客氣,但卻不曾有半句是在抹黑他。
蘇繆抿了抿嘴,卻沒有反駁。她當然知道顧建勇是什麼品性,也就知道江川說的沒錯。
“今天看似是我利用了你,但何嘗不是在幫你提前把這個雷引爆?”
蘇繆的表情被江川盡收眼底,他微笑道:“試想一下,如果真到了他逼你做選擇的那一天,你又該怎麼辦?”
蘇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
江川笑道:“那倒不用。”
“……”
蘇繆哼道:“江川,你該不會以爲,這麼就可以糊弄過去吧?”
她承認江川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也就僅此而已。
或許顧建勇日後的確有可能會逼她做選擇,但絕對不是現在,可江川現在的舉動,卻是讓這矛盾提前被激化了。
以前她還能敷衍應付着顧建勇,可現在一切都被擺在了明面上,她的計劃立刻就被打亂了,這對她有着極大的影響!
如果僅憑這一點就讓她理解江川的做法,甚至還要感謝江川,那簡直荒唐!
江川笑道:“彆着急,我再問你第二個問題。”
看着蘇繆那有些不悅的目光,江川笑問道:“你既然對顧建勇這麼不耐煩,可偏偏又要忍受他的糾纏,肯定是有原因的,對吧?”
剛一聽到這話,蘇繆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宴會廳的大門。
江川笑道:“放心吧,老陳他們在旁邊看着,沒有人能偷聽到我們講話。”
在他和蘇繆對話的時候,陳長流和陳泓宇等人就已經走開了幾米,一方面是不去聽他們的對話,另外一方面,也是爲了防止其他人偷聽。
在這方面,陳長流這個老江湖做的滴水不漏。
而顧建勇等人進入宴會廳之後,其他人自然不會那麼不識趣的留下來,即便是附近有人經過,也會遠遠地躲開他們,生怕捲入這場漩渦中。
蘇繆哼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是你在背後說人,該擔心的是你吧。”
“好吧,就算是我怕被人偷聽。”
江川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的這個問題,你能不能回答我?”
蘇繆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耐煩?”
看到江川那笑吟吟的神情,蘇繆頓了頓,語氣終於軟了下來,“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似乎是擔心江川繼續追問,她立刻又說道:“這是我感情上的私事。”
“你不要多想,我沒有打算探究你的私事。”
江川笑道:“我換一種說法,既然你在儘量忍受顧建勇,那就說明你肯定是有所求,對吧?”
蘇繆立刻警惕了起來,問道:“你什麼意思?江川,你不要試探我的底線!”
她的反應越是如此的激烈,江川心中就越是篤定,他肯定是找對了方向,甚至很可能已經觸及到了問題的核心。
“那你看我怎麼樣?”
江川忽然問道。
蘇繆怔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你怎麼樣?”
旋即,她哼了一聲:“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問的不是好壞的問題。”
江川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你覺得,我跟顧建勇比起來怎麼樣?”
看着蘇繆那有些狐疑的眼神,江川笑道:“之前你說我是江公子,那你肯定知道我的身份,對吧?
顧建勇的老子是布政使,的確是位大人物,但也只是侷限在江北,至少比起令尊都還遠遠不如。
我呢,江元廷是我父親,江閣老是我家老爺子,在這方面比較起來,如果只是比背景的話,我肯定要比顧建勇強一些,我這麼說,你同意吧?”
“江川,你到底想說什麼?”蘇繆蹙起了秀眉,狐疑的問道。
江川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說道:“咱們再比個人能力,顧建勇當然不是那種不學無術只知道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但就衝他這做事的風格,他的品行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欺男霸女的事情我沒做過,而且如果要以個人能力來論的話,我自信不會比顧建勇差,同意嗎?”
“江川,你……”
“既然無論是個人還是背景,我都要強過顧建勇,那你是不是可以換一個角度考慮?”
江川擺了擺手,打斷了蘇繆。
蘇繆狐疑道:“換什麼角度?”
她旋即想到了什麼,眼神微變,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江川,我此前是拿你當朋友,你可能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誤會了。”
江川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我說讓你換個角度考慮,指的是你想從顧建勇或者顧家那裡得到的東西。”
蘇繆愕然,驚疑萬分的看着江川。
“我想,顧建勇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並且可以給的更多。”
說到這裡,江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在安撫住蘇繆的情緒之後,他便以一種極爲坦誠的態度面對蘇繆,“但是,我所要的,卻會遠遠比顧建勇要少!
他要的,是你的人,甚至可能還有其他的東西。
但我不會。”
“怎麼樣,考慮一下?”
說完,江川直直的盯着蘇繆,等待着她的回答。
蘇繆那漂亮的容顏上帶着錯愕的神色,她似乎被江川的這一番話給驚到了,亦或者完全沒有想到江川會這麼說,以至於讓她一時間怔在了那裡。
江川也不催促她,只是靜靜的等着。
這番話,既是他的臨時起意,但同時也是醞釀已久的。
之所以是臨時起意,是因爲江川沒有想到今天的衝突會來的這麼快,而且居然會在這裡碰到蘇繆。
而醞釀已久,卻是在江川剛得知顧建勇出手找他的麻煩時,他就已經在考慮了。
在江北,想要拿下一省布政使,巡撫的態度很重要。
江川不求佟允哲能幫他對付顧順昌,但是,至少也要在江川拿到足夠明確的證據,要發起最後總攻的時候,佟允哲不會出面保顧順昌,不會阻止他的攻勢。
這也就是江川對蘇繆所說的,他要的不多,僅僅只是想要佟允哲保持中立而已!
足足過了良久,蘇繆纔不禁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看着江川,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江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
“先別但是!”
江川立刻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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