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光頭冒冒失失的樣子,錢總眼神一暗,隨後壓低聲音說道:“曹光頭,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如果我有客人在的時候,不要隨便打擾?”
隨着錢總這句話一出,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了。
錢總的樣子陰沉無比,好像要殺人一樣。
“可是……”
曹光頭想要辯駁什麼。
“沒有什麼可是,岩石……”
錢總冷酷地揮了揮手。
那個貼身保鏢岩石,立即獰笑一聲走上前去,一把拖住了曹光頭,然後一拳就砸在了對方的門面上。
這砂鍋般大小的拳頭,幾乎就像是鐵拳一樣堅固,準確無誤地砸在了對方的鼻子上。
要說這個曹光頭也是非常可憐,剛纔的鼻子已經碎的差不多了,被岩石這一拳砸下,幾乎再無修復的可能,就連棒子國的整形名醫估計都是束手無策了。
但是,岩石看到了曹光頭滿臉鮮血和像是軟肉一樣耷拉在臉上的鼻子,一丁點的同情都沒有。
他提起曹光頭,又是一腳飛踹。
“咔嚓……”
肋骨斷裂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空間中,劇烈的疼痛使得曹光頭當即就昏厥了過去。
那些錢總請來的夜總會小姐,哪裡看到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嚇的花容失色,忍不住要叫出聲來。
在場的李鎮長跟派出所張所長,以及另外兩個土豪也是面色難看。
“錢總,我看還是算了吧,別弄出人命來,否則我不好交代。”
最終,張所長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聽到這話,錢總笑眯眯地揮了揮手。
岩石立即停住了手,將已經昏厥過去的曹光頭扔了出去,然後啐了一口。
看到岩石這麼森冷狠辣,四周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既然張所長髮話了,我豈能不賣這個人情呢。”
錢總叼着雪茄,笑着站了起來:“把這個傢伙拖出去,別讓他把地上弄髒了。”
聽到錢總髮話,立即就有兩個人上前來,將昏迷的曹光頭拖了出去然後又有兩個人提着水桶上來,快速地將地面拖乾淨。
看他們做事冷漠機械的樣子,估計之前早就已經習慣了。
最可怕的是,除了在座幾位外人,其他人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幾乎動都不動。
由此可見,錢總平時的手腕有多狠辣。
在場與錢總有着生意合作的那兩個商人,還有李鎮長和張所長,都不得不重新掂量起錢總的分量來。
跟曹光頭一塊進來的還有王大牛,他剛纔看到曹光頭只是因爲說錯話,而被打成這樣,早就差點嚇暈過去。
現在,他現在只得硬着頭皮站在那裡,如坐鍼氈似地。
但是,錢總卻微笑着說:“王大牛,你跟曹光頭一塊去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應該會很清楚吧?”
王大牛渾身顫抖一下,說話都結巴了起來:“錢……錢總……”
“害怕什麼?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什麼說什麼。”錢總習慣性地揮了揮手,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和藹商人形象。
王大牛喉頭發乾,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我們帶過去的二十幾人,都不是葉飛雲的對手,全部被他幹翻了。他讓我帶話給你,說讓你親自去見他,跟他當面談。”
說完這句話之後,王大牛緊張地盯着錢總
。
因爲剛纔曹光頭就是說了這番話,後果卻是無比地悽慘,被岩石那個傢伙當場KO了。
葉飛雲說出的那番話,肯定會讓錢總非常不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也下達毆打的命令。
這次,錢總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臉上的表情甚至一點變化都沒有。
能夠在石城那樣魚龍混雜,水那麼深的地方都混的風生水起,錢總沒有兩把刷子,早就暴屍野外了。
所以說,錢總有着一般商人難以企及的隱忍和手段。
“這個葉飛雲,倒是有點能耐,竟然一個人能放倒二十來人。”錢總微微一笑。
他非但沒有生氣,看起來似乎對葉飛雲倒是挺有興趣。
說句實話,當他下午聽曹光頭跟王大牛回來彙報情況的時候,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只是簡單讓他們帶人手自己去處理。
像他這樣的大人物,不會輕易地就把一個人多麼看重……當然,如果這個人表現出來的實力和能力,足夠引起他的重視另說。
不得不說,葉飛雲的身手和來歷,此刻已經讓錢總產生了一點興趣。
“錢總,這個葉飛雲在十幾年前的棗林灣,可是一個人物。我這條腿就是被他打傷的。”
王大牛看到錢總似乎不那麼生氣,膽子也稍稍大了點:“不過,後來他去當了兵,已經十來年沒有回來了。”
“哦,看來他的身手是在部隊鍛煉出來的。”錢總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岩石一眼。
岩石這人也是特種兵出生,而且以前還是個教官。只是後來他因爲打傷了上級,被關了軍事監獄兩三年,這才被放了出來。
現在的岩石,只要一聽到軍人的身份,就會非常地敏感。這也是他一直與錢總招收來的那羣保鏢合不來的原因。
果不其然,岩石聽到這話之後,立即眼神如同毒蛇一樣森然閃爍。
“錢總,一個打二十幾個算不得什麼,而且這幫菜鳥本來就實力不濟。”岩石哼了一聲。
王大牛立即說道:“但是,葉飛雲一丁點的傷都沒有受到,倒是他的身上好像本來就有傷,所以他身上自動冒出血來。”
剛纔葉飛雲放倒這些人的時候,王大牛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好像自己在看電影一樣。
葉飛雲動作瀟灑且下手狠,放倒他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自己一丁點都沒有受傷。
只是,他身上的血,王大牛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血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只能說明葉飛雲是自己之前受了傷。
這句話一出,岩石果然臉色變了。
要說葉飛雲一個人放倒那麼多人,他一定不會覺得有多奇怪。就拿他自己來說,也能做到一人對戰二三十人,而自己不受傷。
但是,葉飛雲能在本來就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打倒這麼多人,就值得讓人玩味了。
錢總哈哈一笑:“這個葉飛雲,倒是有點能耐啊。”
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對葉飛雲越來越有興趣了。
“不過,我很奇怪的是,長山村王姓的比較多,很少能聽見姓葉的啊。”錢總問道。
身爲土著,王大牛知道這是表現自己能力的時候了。
他咳嗽了一聲說道:“錢總,我們這的確是姓王的居多,屬於一個大譜。葉飛雲屬於外姓人,他爺爺這一輩舉家搬遷到這裡來的。但是他這人身世
還是比較慘的,爺爺死了不少年了,父母輩也是離奇死了,從小就是孤兒。”
“哦?這樣的身世倒也是挺可憐的。”
嘴上這般說着,錢總的眼神卻是一丁點沒有同情的意味。
“錢總,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王大牛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話,你說吧。”
錢總揮了揮手說道。
“這個葉飛雲,小時候是被王春華收養的。而咱們那次礦難死的那個王志剛,就是王春華的兒子。”王大牛猜測着說道:“你說他這次回來,會不會是想故意找錢總你的麻煩?”
提起王志剛,錢總的面色終於變了變。
其實,王志剛是錢總下令讓人把他除掉的,然後還僞造了一個礦難的現場。
這件事情,在場的李鎮長和張所長都心知肚明,因爲這件事情他們有參與進來。
現在,當他聽到了葉飛雲跟王志剛的關係不一般之後,開始覺得事情有點棘手了。
張所長跟李鎮長兩人,也是對看了一眼,面色有點複雜。
不過,錢總到底是一隻老狐狸。
他隨意地依靠在那張富麗堂皇的沙發椅上面,笑着說:“找我的麻煩嗎?他還不夠資格。不過,有時間,我還是要去會會他。”
“哈哈哈,這個小子挺囂張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錢總,要不要我找幾個人請他去所裡喝喝茶?”張所長哈哈大笑着說道。
“暫且不用了,不過明天張所長你要是有興致的話,就跟我一塊去玩玩。”錢總眨着眼睛說道:“現在像樣一點的年輕人不多了,所以希望他能夠給我一點驚喜。”
“好,明天我也去。”
李鎮長在一旁說道。
因爲聽說這個葉飛雲跟王志剛的關係不一般,而且他似乎還要徹查這件事情之後,李鎮長就坐不住了。
現在,他跟錢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所以,如果在必要的時候,他會動用點權利,把這件事情按下去。
“哈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錢總拍着自己的椅子把手站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們這幾個,今天晚上可是要服侍好這幾位客人,回頭我還有獎賞。”
那幾個女人一聽到還有獎勵,個個變臉似地,或是清純或是嫵媚地對身邊的人頻頻放電,差點讓李鎮長他們把持不住。
經過一番撩撥,這幾人早就按耐不住,一個個帶着女人去了各自的房間。
錢總攏共在這裡設置了有七八個房間,隔音效果很好,裡面的設施很齊全,保證給客人非一般的享受。
而且,安全問題也有着大大的保障,在這個荒郊野嶺,不用擔心被人偷拍或者曝光什麼的。
等到人全部走的乾淨了,只剩下錢總跟岩石兩個人的時候。
錢總原本笑眯眯的臉,瞬間就冷漠了下來,堪比變臉一樣。
“岩石,你給我連夜去石城一趟,把這個葉飛雲的資料全部找給我……我要最詳細最精準的資料,務必要快。”錢總聲音陰沉地說道。
“好。”
岩石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推門出去了。
“葉飛雲,我不管你是猛龍過江,還是地頭蛇,只要你想壞我好事,就絕對不可以。”
錢總一仰頭,便將杯子裡面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