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血玲瓏身上的氣息緩緩收斂了起來。
微微握了握拳頭，血玲瓏輕聲喃喃了起來。
極限境界的力量，給她的感覺太過於熟悉了。
就好像，自己其實早已經擁有了極限的力量一樣。
只是自己之前一直都沒有察覺到而已。
“嗯？”
忽然，血玲瓏臉色變幻起來。
她的雙手捂着額頭，臉上帶着絲絲痛苦之色
她身上的氣息，也在不停的波動着。
最後，她身上散發出一股風華絕代的氣息。
這股氣息，和之前血玲瓏身上綻放出來的氣息完全不同。
“回來了？”
就在血玲瓏身上的氣息剛剛穩定下來的時候，仙飄飄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客廳中。
她並沒有看凌九九與南笙望月，而是看着站着的血玲瓏。
血玲瓏慢慢的擡起頭看向仙飄飄。
她的眼神給人的感覺非常溫柔，又給人一種疏遠感。
微微對仙飄飄點了點頭，她用着略帶飄渺的聲音說道：“回來了。”
“回來了，那你該怎麼選擇？”
仙飄飄依舊一臉平靜的看着血玲瓏。
但她的雙眼中，卻是有着一抹緊張之色悄然的浮現。
甚至，就連凌九九都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因爲她知道，仙飄飄說的這個選擇是什麼。
雖然這事和她完全沒關係，但她還是忍不住緊張。
血玲瓏沉默了一下，扭頭朝着樓梯口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她用着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再去殺掉兩個極限境界的人吧，等另外的兩個我回歸之後，再做出選擇。”
“你這是在拖？”
仙飄飄表情微微變化了起來。
血玲瓏雖然只是洛女帝的三分之一，但是現在她已經恢復了洛女帝的所有記憶。
也就是說，現在的她，其實就是洛女帝。
可她居然說，還要等另外的兩個她迴歸之後再做出抉擇。
這不是想要往後面拖是什麼。
“你來做這個抉擇如何？”
血玲瓏斜眼看了看仙飄飄，用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既然她催促，那她做這個抉擇也是一樣。
她雖然只是自己的分身，但何嘗不是自己。
只是她擁有了獨立的意識罷了。
“呵呵，好人你做，壞人我做，你倒是想得出來。”
仙飄飄呵呵一笑，眼中帶着絲絲鄙夷之色。
不過她臉上卻又帶着絲絲刺激之色。
好像和自己聊天，非常的刺激一樣。
“既然如此，那你就閉上嘴。”
血玲瓏說了一聲後，擡起腳緩緩的朝着別墅外面走去。
仙飄飄沒有任何的考慮，也慢慢的跟了上去。
等她們兩個人離開之後，南笙望月下意識的對凌九九問道：“她還是玲瓏姐嗎？怎麼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對。”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凌九九沉默了一分鐘，這才慢慢的說道。
從剛纔血玲瓏說話的語氣，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她都是洛女帝。
不過她剛纔沒有立即做出抉擇，反而選擇了拖。
這說明，她同樣也是血玲瓏。
甩了甩頭，她轉身慢慢的朝着樓上走去。
直接來到別墅樓頂，當看到古緒坐在上面看着書籍，她頓時面露異樣的說道：“你不緊張？”
“選擇權在她手上，不是在我手上，我已經沒有緊張的必要了。”
古緒擡眼看了看凌九九，繼續低着頭看着書籍。
現在的自己，就好比一個死刑犯。
自己是生是死的命運，都掌握在血玲瓏或者洛女帝這個法官的手上。
所以緊張等待，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等法官判刑。
“你的終點在什麼地方？”
看着古緒那淡然的表情，凌九九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問出這句話後，她又顯得迷茫起來了。
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但……又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自己有種記憶深刻的感覺。
“死亡的盡頭，就是我的終點。”
凌九九沒有發現，她問出這一句話後，古緒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他眼中一直帶着的一縷疑惑之色消失得乾乾淨淨。
輕聲的迴應了凌九九一聲後，他把手上的書籍收了起來。
慢慢的站起身，眺望着那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洛女帝，古緒忽然也莫名其妙的對凌九九說道：“當年你要是能夠記住我的名字多好，或許從那個時候，我的人生就沒有了選擇題，只有一個個清晰可見的答案。”
說完，古緒的身上突然有着一股圓潤的氣息散發出來。
似乎這一刻的古緒，真正的圓滿了。
他一步踏出，眼前的空間如同水波一般盪漾了起來。
當凌九九回過神來的時候，古緒已經消失在了她視線中，也消失在了她的感知之中。
“當年要是能夠記住你的名字……”
沉默了少許，凌九九輕聲的喃喃起來。
從古緒這話來聽，貌似自己和他以前見過。
可是在自己的記憶中，在這一兩天之前，自己和古緒從未有過任何的接觸。
自己只是聽說過古緒的名號，從未見過面。
甚至，自己連古緒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對，應該是記不住。
想不通，凌九九慢慢的坐下。
她雙手抱着膝蓋，擡起頭看着天空。
自己記住的名字很少，其中幾乎百分之百都是長輩。
其他的，只記住兩個人。
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女兒。
哪怕是古緒，自己直到現在都記不清他的名字。
也記不清楚其他人的名字。
“是啊，你當初要是記得他的名字該多好。”
別墅院子中的一顆大樹上面，有着一個人坐在上面。
他長得格外清秀，身上沒有任何的氣息散發出來。
而且，他看上去格外的虛幻，就好似完全透明一樣。
此刻，他看着坐在別墅上面的凌九九，眼中充滿了愧疚。
要是她當初記住的是古緒的名字多好。
那麼，她現在應該過得很開心吧。
如果在認識她之前，自己能夠預料到自己的未來，那麼自己就不該去招惹她的。
自己給了她短暫的快樂，但最終卻是讓她陷入了無窮的孤寂。
如果人生能夠從來，自己……不願意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