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似乎還想要在說什麼,卻被唐白一把拽住胳膊,搖頭示意閉嘴。
微塵師父擡頭看了看竇戰龍臉上的表情,也閉上嘴巴,沒有說話。
蒙驁左看看右看看,一頭霧水的樣子,大概是不明白衆人排斥自己的原因。
“我不希望以後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竇戰龍眼睛瞪圓,直直的看着衆人,語氣嚴厲的說道:“蒙驁留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唐白手捂胸口,鐵牛手捂腹部,白了蒙驁一眼,拖着沉重的步子,轉身離開。
蒙驁站在原地發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發黑的手心,眼神大驚,張嘴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微塵師父走上前來,眼睛深邃,拍着蒙驁的肩膀,說道:“你體內的黑色真氣越強勁,你的身體變化就會越大。千萬當心,不要傷人!”
說完,微塵離開,留下一臉漠然的蒙驁。
竇戰龍離開古武修煉團,身心俱疲的回到步家。
“戰龍哥哥,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步曦月上前一把摟住竇戰龍的胳膊,甚是親密的說道。
竇戰龍低頭微微一笑:“難道你不願意我早回來嗎?”
步曦月兩腮一紅,雙眼下垂,小聲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很高興而已。”
竇戰龍捏了捏步曦月的鼻子,說道:“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很高興,哈哈。”
“對了,我爸說讓你回來到書房找他。”步曦月微微皺着眉頭,一臉不捨的看着竇戰龍。
突然,竇戰龍眼神一恍,臉色凝重,說道:“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
書房裡,步崢嶸眼上帶着老花鏡,雙目微閉,半仰在椅子上。
“步叔叔,您找我?”竇戰龍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小聲說道。
步崢嶸顯然一驚,身體一顫,老花鏡順着臉頰滑落下來,睜開眼睛,擡頭看着竇戰龍,說道:“坐吧。”
竇戰龍拉開椅子,坐在對面,雙臂下垂,放於腿上:“您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步崢嶸清了清嗓子,擡起眼皮,注視着竇戰龍,說道:“張海泉逮住了沒有?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竇戰龍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步崢嶸消息還挺靈通的。
他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張海泉已經找到了,不過他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而已,知道的很少。”
“哎!”步崢嶸嘆了一口氣,隨後點上一顆煙,猛吸一口,吐出一個菸圈,眼睛縹緲,開口說道:“張海泉這個人急功好利,過於貪財,落得此下場。”
竇戰龍點點頭,說道:“不過我瞭解到高峰纔是主要人物,如果能將其拿下,那麼外患對手,也便可摸清了。”
“你是說高峰?!”步崢嶸眼睛睜大,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說道。
高峰爲人低調,長相憨厚,穿着樸素,是步崢嶸一手提拔起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竇戰龍長舒一口氣,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您。就在石更新死後的第二天,我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反映公司危機的根源在於倉庫,矛頭直指高峰。”
“匿名信?誰的?”步崢嶸臉色驚訝,表情複雜。
“是一封極爲小心的密碼翻譯書信。”竇戰龍回答道:“後來,我就着重調查倉庫的事情,發現高峰一直跟明威企業的孫文勾結,擅自動用倉庫貨物。”
步崢嶸眼神一驚,伸手拍在桌面上,一臉怒色說道:“明威企業?孫文?那可一直是公司的死對頭,怎麼會跟他有貨物往來?!”
“這恰恰說明了高峰的問題。”竇戰龍眉毛一挑,眼睛一亮,說道:“高峰應該就是公司真正的內奸。石更新和張海泉都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可惡!”步崢嶸憤恨的攥起拳頭,捶向書桌:“竟然敢在我的公司挑事,簡直就是找死!”
“步叔叔,您就放心吧,我已經做好安排了。”竇戰龍嘴角上揚,露出好看的弧度。
步崢嶸眉頭一皺,轉身看着竇戰龍,一臉疑惑地說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是相信你的。”
“行,那沒事的話,您先休息,我出去了。”竇戰龍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走出門外。
突然,剛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着步崢嶸,說道:“步叔叔,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怎麼?”步崢嶸見竇戰龍一臉凝重,心知不妙:“實在不行,就調動修煉團的人過來輪守吧。”
“好,我會盡快安排。”竇戰龍點頭應道。
“孫老闆,幾天不見,過得挺瀟灑啊!”高峰一身黑色運動裝突然出現在孫文的車廂裡。
孫文眼色一驚,瞠目結舌的看着高峰,張嘴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高峰臉色陰沉,眼瞳烏黑,聲音詭異的說道:“你總是躲着不見我,我不得想辦法找你啊!”
孫文咧開嘴巴,尷尬的笑道:“我哪有啊?只不過最近事情繁多,疏於聯絡而已。”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說吧,錢呢?”高峰眉毛高挑,兩眼怒睜,身體向前,緊緊逼向高峰。
“錢,錢都用在生意上了。”孫文身體後撤,眼神驚恐,聲音發顫。
“你說什麼?”高峰怒目圓睜,伸出雙手,揪住高峰的衣領:“你不是說先給我一部分的?”
“別激動,先放手。”高峰慢慢擡起手臂,鬆開高峰的手,故作鎮定的說道:“我是這樣說的。不過等這筆生意一成功,我就把你的那部分錢全部結清。”
高峰一聽,表情鬆動,眼皮一擡,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絕地是真的!”孫文擡起胳膊,伸出三根手指頭,做出發誓的樣子:“放心,這筆生意一旦完成,肯定會大賺一筆的。不過,還需要你的幫忙。”
“你說的是什麼生意?”高峰略有動心,主動詢問。
“你想辦法從步氏企業再運出一批材料,轉手一賣,就這麼簡單。欠款可以先給你。”孫文向前挪動身子,兩眼睜大,緊盯着高峰的臉,說道。
“不行!”高峰連忙擺手:“你是不是瘋了?張海泉一出事,還有誰敢動倉庫的貨?!”
“你是不是害怕了?”孫文一雙眼睛詭異的發出光,看着高峰:“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說了,這次買賣的錢,又不是我們出,有什麼好怕的?”
高峰琢磨半天,轉頭看着孫文,眼神疑惑道:“你有沒有想過,紅玫瑰平白無故 的幹嘛給你錢?還有我們之前的那次行動的失敗,消失的那些大漢,不覺的很奇怪嗎?”
孫文不屑的擺擺手,露出一臉壞笑,說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反正錢現在在我手上,發了財也是我的。那個紅玫瑰不過就是一個女流之輩,想必是先前的事情害怕了吧。”
“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高峰歪着腦袋,一臉凝重的說道。
“好了,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派車去提貨。”孫文拍着高峰的肩膀,語氣輕鬆的說道。
“我安排一下,給你電話。”高峰若有所思的說道。
高峰道別孫文之後,直接回到步氏企業。他來到倉庫裡,恰好看到值班的兩個工人正打着瞌睡,上前踢了一腳,瞪着眼睛,說道:“你們倆怎麼睡着了?”
兩個工人猛地一下站起來,睡眼惺忪,蔫頭耷腦的說道:“這大半夜的,我們就打了一個小盹,不會有事的。再說了,真要招賊,就憑我們兩個,豈不是找揍嗎?”
“招賊?!”高峰眼睛一亮,腦袋一轉,心想,竇戰龍一心嚴查公司倉庫,總不能防止頭盜賊入內吧。
“行了,你倆抓緊清醒一下吧,我出去那邊看看。”高峰擺着手臂,走出倉庫,環視四周,空無一人。
“喂,孫文,你趕緊找兩個壯實的人,黎明時分過來拉貨,地點是倉庫的東南角,記得帶上傢伙。”高峰躲到角落,壓低聲音,撥打電話。
果然,黎明時分,高峰一直守在東南角,見到車燈,趕緊上前,揮動手臂,示意關掉車燈,小聲說道:“趕緊裝貨,聲音要輕,不要打草驚蛇。”
孫文也跟着從車上跳下來,兩手插在口袋裡,手臂夾着公文包,挺着胸膛,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怎麼弄得跟做賊一樣?!”
高峰“噓”了一聲,點着頭說道:“沒錯,就是做賊。竇戰龍防的了內奸,防不了外賊,待會兒裝完貨,趕緊走,動靜越小越好。”
孫文眉頭一動,兩眼一瞪,狡黠的看着高峰:“想不到你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事成之後,記得付錢就行!”高峰面無表情,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環境。
“沒問題!”孫文嘴角一邪,露出得意的笑容。
突然,一束光亮照過來,刺得高峰和孫文睜不開眼睛。
“藏起來。”高峰一把拽住孫文,壓低上身,弓着腰,一溜小跑,躲到牆角。
“尼瑪,這個點怎麼還會有人?”孫文額頭冒出絲絲細汗,嘴裡小聲咒罵道。
眼看光亮越來越近,高峰雙目凝神,屏住呼吸,緊緊盯着燈光。
忽的一下,高峰猛然竄出,雙腳一跳,雙臂一壓,緊緊地摟住拿手電的人,右腿彎曲,膝蓋一頂,直直的頂在那人的腰際。
接着,高峰胳膊用力,向後一扯,“噗通”一聲,將人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