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男子倒也聽話,乖乖的低下頭查看一番,不禁臉色大變,眼神憤怒而又驚恐的看着竇戰龍,說道:“你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竇戰龍眼神一斜,嘴角一撇,語氣輕鬆的說道:“我只不過是利用你的東西,佈置一下陷阱而已。”
“我完全聽不明白你的意思!”地中海男子皺着眉頭,疑惑不解的問道。
“山虎也是你的人吧?”竇戰龍挑着眉頭,試探性的說道:“山虎,無影兔與白晴川之間一系列的內訌也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吧?估計得出手不小吧?”
地中海男子臉色難看,目光暗沉,看着竇戰龍,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解釋。有的時候,在事實真相面前,過多的解釋,反而會是一種**裸的掩飾,只會讓事實真相更加清楚的暴露出來。
“你千萬別亂動!”竇戰龍表情嚴肅,似笑非笑的說道:“尤其是你後面的那些手下,一旦腳下有所鬆動,就會在數秒內‘嘭’的爆炸!”
“難道你敢信和我們同歸於盡嗎?”西裝男半遮臉龐,所有所思的說道:“只要我們移動,**爆炸,連你也活不過的!”
竇戰龍臉色凝重,眼眸深邃,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後果呢?這個辦法原本是他做的最後打算,也是最壞的打算,心想只要自己離開,到達對岸後,立即引爆,就完事成功了。
計劃不如變化,他必須留下來作爲白百何的掩護,落的如此窘迫的地步。
“倩兒,對不起,我連累你了!”竇戰龍兩眼微眯,目光中流露出愧疚之情,依依不捨的說道。
竹倩兒經過稍微的休整,臉色有所緩和,艱難的從竇佔龍的身上下來,雙手緊緊攥着竇戰龍的手臂,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的!”
竇戰龍眼眶溼潤,暗自點頭,嘴角上揚,對竹倩兒露出好看的笑容。
“死到臨頭,你們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談情說愛!”地中海男子眼神憤怒,眉頭高挑,大聲喝斥道。
竇戰龍臉色不耐煩,直直的盯着地中海男子,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你看上去很怕死的樣子?!”
地中海男子微微一怔,嚥了口口水,思索片刻,神情有所緩和,聲音柔和的對竇戰龍說道:“你一定有辦法除掉這些**的,對不對?”
“你知道什麼是絆雷嗎?”竇戰龍目光狠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平生最恨你們這些毒品交易者,特意將**製作成絆雷,只要一動,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個都逃不掉!”
“你太狠毒了!”地中海男子眉頭高挑,伸手指着竇戰龍,胸膛劇烈起伏,情緒激動,邁腳前傾。
“哎,你不想現在就死的話,儘管過來找我!”竇戰龍神情狡黠,故意挑弄着地中海男子。
地中海男子眉頭緊緊一皺,面色尷尬,收回身體中心,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倩兒,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竇戰龍睜大眼眸,掃視四周,發現有兩條路可走。
一條是灌木叢,一條是懸崖。爆炸發生後,倘若竇戰龍解除屏障,越過灌木叢,勢必會牽連到露克蕾和白百合他們;倘若貿然跳下懸崖,竇戰龍擔心竹倩兒的身體狀況吃不消。
“戰龍,跳吧!”突然,竹倩兒臉色凝重,眼眸深邃,彷彿看穿了竇戰龍的心事,一臉祥和的說道:“我早就看過了,懸崖下面是山谷,或許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竹倩兒的聲音很弱,臉色蒼白,嘴脣發青,卻極力打起精神,對竇戰龍微笑說道。
雖然竇戰龍有所顧慮,看到竹倩兒的笑容和支持,心中有底,打起精神,點了點頭,雙臂伸直,將竹倩兒攔腰抱起,準備離開。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地中海男子見竇戰龍要有所動作,心情又忐忑不安,臉上現出驚慌的神情。
“現在是時候送你們去地獄了!”竇戰龍狡黠一笑,擡腳一踢,將一顆石子提到地中海男子腳下。
石子快速滾落,觸及到索線後,落在**上面,觸及到最敏感的地方,發出劇烈爆炸。
“不要!”地中海男子神情緊張,表情嚴肅,面目猙獰,極力想要擺脫死亡。
頓時,“嘭”的一聲巨響,絆雷引爆,烏煙瘴氣,在半空中升騰起一朵蘑菇雲,完全不亞於中國第一顆***實驗爆炸的效果。
說時遲那時快,竇戰龍抱起竹倩兒,目空一切,邁開腳步,身形瞬移,不加猶豫的跳下懸崖,身體失重,迅速飄落下方。
竹倩兒表情淡定,微微笑着,雙手緊緊地抓住竇戰龍的衣襟,目不轉睛的看着竇戰龍。
“竇戰龍,你怎麼了?”白百合聽到爆炸聲,心頭一顫,神情焦急,衝撞着灌木叢中的屏障,受到阻力的作用,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你不要犯傻了!”露克蕾極力阻攔白百合,聲音哽咽,臉色憂傷的說道:“竇戰龍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爲了保護我們,你千萬不能讓他失望。”
白百合心裡難受極了,滾燙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出來,腦海中回想着與竇戰龍的一幕幕,不由得從內心懺悔。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竇戰龍性送的睜開眼睛,全身痠痛不已,猛然想起抱着竹倩兒跳崖的事情,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竇戰龍站直身體,睜大眼眸,四處掃視,驚訝的發現自己身處一間茅屋內。
茅屋空間不是很大,屋頂上的茅草清晰可見,屋內擺設極其簡單,門口放着一雙草鞋。
“我去,該不會是掉進野人窩裡了吧?”竇戰龍眼睛一亮,眼神大驚,不可思議的想到。
“你醒了,小夥子!”突然,一個滄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着實嚇了一跳。
“您是什麼人?”竇戰龍猛地轉過身子,微微一顫,聲音直至嗚嗚嗚,眼神警惕的說道:“謝謝您救了我!”
一個頭發花白,衣衫有些破舊的老頭站在面前,兩眼深邃的盯着竇戰龍,說道:“看你剛纔發顫的樣子,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面對老頭的簡單粗俗,竇戰龍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希望您不知道事實真相前,不要胡說八道!”
竇戰龍壓低聲音,臉色平靜,保持淡定的與老頭交流。
“哼!”老頭絲毫不爲所動,眼眸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聲音中多了一份戾氣,說道:“你從那麼高的山上掉下來,沒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老頭話語平淡,卻隱藏着一股濃重的殺氣,令竇戰龍有些不寒而慄。
竇戰龍顧不得與老頭解釋太多,臉色着急,到處張望,聲音急切的說道:“您有沒有看見和我一同下來的女子?”
“你自己差點死了,還有心情去在意別人的死活嗎?”老頭言辭激烈,故意挑逗着竇戰龍。
“她是我的愛人!”竇戰龍腳步向前,雙手抓着老頭的手,臉色着急的說道:“就請您告訴我吧。”
“她的情況不好”!老頭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她在旁邊的房間裡,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竇戰龍一聽,趕緊跑出房間,徑自竄進另一間屋子,看到牀上躺着的竹倩兒,心情有所舒緩,湊上前去,跪在牀前,呼喊道:“倩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們還活着!”
竹倩兒手腳冰涼,臉色發白,雙目緊閉,根本聽不到竇戰龍的話語,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倩兒,你醒一醒啊!”竇戰龍抓住竹倩兒的肩膀,聲音急切,使勁搖晃着竹倩兒的身體,歇斯底里的喊道。
作爲冰冷殘酷的殺手,早就對死亡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根本就不應該發生任何感情的。
可是,竇戰龍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堂堂七尺男兒,身爲硬漢,竟然掛心於情感,實爲累贅!”老頭捋着下巴上的鬍鬚,嘆了口氣,有些輕蔑的說道。
竇戰龍心繫竹倩兒,無力與老頭辯解,心情沉重,半天沒有說話。
“你放心吧,她還沒有死!”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傳入竇戰龍耳朵李,說道:“她身中劇毒,身體內臟受損,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
竇戰龍慢慢的轉過身子,一眼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不由得心裡一驚,一時反應不過來。
女子長相清秀,皮膚白皙,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臉嬌羞的站在老頭身邊,手裡拿着草藥,有些嗔怪的對老頭說道:“爺爺,你明知道別人揪心,怎麼還故意這樣說話呢?”
老頭面色凝重的看着女子,嘆了口氣,說道:“巧珍,你說你好端端的撿回這麼兩條生命,幹什麼!”
“難不成你要我見死不救?”女子白了老頭一眼,調皮的眨着眼睛,親暱的湊到老頭身邊,說道:“爺爺,剛纔謝謝你救了他們!”
“是你們救了我們?”竇戰龍深吸一口氣,臉色淡定,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巧珍。”女孩性格活潑,腳步向前,笑嘻嘻的說道:“這是我的爺爺,叫東方站。”
竇戰龍微微一怔,腦海裡搜索着東方站的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微微點頭,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謝謝你們二位的救命之恩!”
“我纔不稀罕什麼感謝呢!”老頭眼神微微一些,高傲的擡着頭,手臂背後,大搖大擺的走向門外,喃喃自語道:“麻煩即將上門嘍!”
竇戰龍眉頭緊緊皺起,臉色尷尬,心裡更多的則是疑惑,目光直直的盯着老頭的背影,默唸着東方站的名字。
“你不要見怪啊!”巧珍走到竇戰龍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爺爺的脾氣是有些古怪,不過心腸很好,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竇戰龍抿了抿嘴脣,微微點頭,試探性的問道:“倩兒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原來這個漂亮的姐姐叫倩兒啊!”巧珍嘴角上揚,露出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