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戰龍臉色狡黠,面色凝重,跟在東方站的身後,來到竹倩兒的牀邊。
竹倩兒雙目緊閉,毒藥散發的愈發厲害,嘴脣有些微微發青,臉色蒼白,猶如白紙,表情痛苦,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倩兒的情況怎麼樣?”竇戰龍神情凝重,屏氣凝神,慢慢的走到東方站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東方站板着臉龐,伸手試脈,不時皺起眉頭,搖着腦袋,壓低聲音,詭異的說道:“竹倩兒體內的毒已經蔓延到全身,馬上就要侵入內臟了!”
“難道我傳輸的古武之氣失去阻擋作用了?”竇戰龍心頭一驚,脫口而出,說道:“她的情況這麼危險,你趕快想想辦法!”
“竹倩兒七天七夜沒有進食過,一直憑藉古武之氣存活着,已經是很大的奇蹟了。”東方站臉色凝重,若有所思的說道。
“雪蓮花,您一定可以利用雪蓮花救活的。”竇戰龍繃緊神經,深吸一口氣,聲音急切的說道。
東方站接過雪蓮花,小心的取出花蕊最中間的部分,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研磨成粉,捏開竹倩兒的嘴巴,直直的塞進去。
竹倩兒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最起碼的吞嚥都做不到。
竇戰龍雙手握拳,神情着急,小聲喃喃道:“倩兒,快點嚥下去。”
竹倩兒根本聽不到竇戰龍的話,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呼吸變得愈發微弱起來。
“東方前輩,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嗎?”情急之中,竇戰龍忍不住張口問道。
竹倩兒的情況越來越危險,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跡,氣息越來越弱,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呼吸。
東方站皺着眉頭,思索片刻,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只是還沒有嘗試過。”
“什麼辦法?”竇戰龍皺着眉頭,問道:“只要能夠救活倩兒,什麼方法都可以的。”
“這個方法是我多年以前,自己研製的。”東方站表情嚴肅的說道:“存在一定的風險性。”
“請您不要有顧慮,結果是好是壞,我絕對不會怪責到您頭上的。”竇戰龍眼眸深邃,內心忐忑,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種方法,畢竟東方站是唯一能夠救活竹倩兒的人了。
“好吧,我試一試。”東方站眼神有些飄忽,看着鮮豔的雪蓮花,思索着說道:“這個方法是需要男女兩個人共同進行的。”
“你說得具體一點。”竇戰龍的心中重新燃起希望,說道:“只要有一絲希望,你需要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東方站臉色凝重,表情有所猶豫的說道:“這種方法對你的內在氣力是有一定損傷的。”
“我不怕!”竇戰龍不假思索,臉色一橫,眼神堅定的說道。
“你和竹倩兒脫光衣服,一前一後,相互對坐。”東方站一邊擺弄着手裡的雪蓮花,一邊說道:“我會將新鮮的雪蓮花花瓣放進熱氣騰騰的藥水當中,利用產生的霧氣,進行毒氣驅趕。”
竇戰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疑惑不解的說道:“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你只要負責動用氣力,將雪蓮花花瓣產生的霧氣,傳輸到竹倩兒的體內就可以。”東方站語氣深沉,面色凝重的說道:“在此之間,你要特別注意一點,霧氣傳輸過程中,其體內的毒氣會進入你的體內,然後在揮發出來。”
竇戰龍微微一怔,儼然自己變成一個淨化透析的機器。
“你一定要把握好毒氣和霧氣的分寸。”東方站臉色愈發凝重,眼神有些遲疑的看着竇戰龍,聲音驚恐的說道:“一旦毒氣竄入體內,得不到及時排出,就會再次進入竹倩兒體內,立刻斃命。”
“我知道了!”竇戰龍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仔細的看着東方站,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我明白,開始吧。”
“你真的確定?”東方站見竇戰龍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臉色一驚,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開始吧。”竇戰龍眼神堅定,聲音鏗鏘有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東方站不停地忙碌着,時而加入草藥,時而撒進雪蓮花,時而加柴,提高水溫,額頭上沁出絲絲細汗。
竇戰龍赤身裸體,雙目緊閉,集中精神,不停地吸收毒氣,傳輸霧氣,神情有些疲憊,全身感到一股熱意。
伴隨着升騰的霧氣,竇戰龍和竹倩兒全身冒汗,毛孔全部打開,任憑霧氣是毒氣肆意進出。
漸漸地,竹倩兒眉頭微微一皺,臉色有所紅潤,身體開始有了反應。
東方站深吸一口氣,轉身取出銀針,小心翼翼地扎進竹倩兒的全身各處穴位,加速氣力的吸收和毒氣的排出。
天色漸漸的亮了,竇戰龍滿頭大汗,精疲力盡的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竹倩兒微微睜開眼睛,一眼看到東方站,眼神大驚,疑惑的說道:“你,你是什麼人?”
“果然是竇戰龍的女人,真是警惕的很。”東方站眼眸深邃,臉色凝重,嚴肅的看着竹倩兒,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竹倩兒一頭霧水,使勁搖着腦袋,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慢慢的坐起身來,打量四周,試探性的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轉頭之際,竹倩兒一眼看到虛弱的竇戰龍,警惕性的對東方展說道:“你對我們做了些什麼?”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東方站性情古怪,臉色一橫,惡狠狠地瞪着竹倩兒,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我,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竹倩兒看着睡得昏沉的竇戰龍,打量着臉色嚴肅的東方站,半信半疑的說道:“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沒有關係。”東方站臉色有所舒緩,語氣緩和的說道:“要不是都戰龍這小子拼了命的尋找雪蓮花,冒着生命危險幫你逼毒,你恐怕已經成爲植物人了。”
竇戰龍對竹倩兒的所做所爲,着實打動了東方站,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情。
“倩兒姐姐,你醒過來了!”突然,巧珍一臉欣喜的推門而入,走到竹倩兒身邊,說道:“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竹倩兒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心裡泛起嘀咕,不禁脫口問道。
“爺爺,您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巧珍轉頭對東方站使了個眼色,繼續看着竹倩兒,上前抓着她的手,一臉親暱的說道:“你們從懸崖上掉下來,恰好被我遇到了。”
“原來是這樣!”竹倩兒恍然大悟的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可是我體內的毒,好像都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是戰龍冒着生命危險,找到雪蓮花救了你。”巧珍轉頭看着竇戰龍,眼底泛起異樣的光芒。
竹倩兒心裡清楚地知道,這是巧珍對竇戰龍的欽佩和滿滿的愛意。
她微微張了張嘴,想要對巧珍說些什麼,卻被竇戰龍一把抓住手,欣慰的說道:“倩兒,你終於醒了。”
竇戰龍坐起身來,伸開雙臂,摟住竹倩兒,說道:“我真的好擔心你,心裡從沒有這麼害怕失去過你。”
“傻瓜!你不要忘了我是什麼身份,怎麼會輕易被打倒呢。”竹倩兒一臉幸福的抱着竇戰龍,輕聲說道。
巧珍看着擁抱依偎在一起的竇戰龍和竹倩兒兩人,臉上顯出一絲落寞,悄悄的轉身,走出門外。
“咳咳!”東方站站在門外,看到一臉沮喪的巧珍,聲音柔和的安慰道:“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容不得一點勉強的。”
巧珍深吸一口氣,鼻頭一酸,湊到東方站懷裡,小聲抽泣起來,聲音哽咽的說道:“爺爺,我的心裡怎麼會這麼難過?難道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小屁孩,懂什麼!”東方站輕拍着巧珍的腦袋,故作嗔怪的說道:“你對竇戰龍只是欽佩仰慕之情,並不是什麼所謂的愛情,懂嗎?”
巧珍皺着眉頭,似懂非懂的看着東方站,微微點了點頭。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後,竇戰龍和竹倩兒的身體漸漸恢復了,來到東方站的房裡,臉色誠懇的表達謝意,說道:“謝謝您的救命之恩,這段時間多有打擾,我們要告辭了。”
巧珍看着竇戰龍,輕輕咬着嘴脣,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捨的表情,嘴脣微張,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東方站一改往日的冷峻,起身走到竇戰龍身邊,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還請你答應。”
“您不用這麼客氣的。”竇戰龍連忙擺手,眼神驚慌,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說道:“什麼事情,您直說!”
“我想要你們帶着巧珍一同離開這裡。”東方站深吸一口氣,臉色凝重,有些艱難的說出來。
竇戰龍和巧珍不約而同的瞪大眼珠,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爲什麼?”
東方站微微轉身,示意巧珍來到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巧珍從小到大和我相依爲命,從沒有離開過大山,現在是時候該出去看看得了。”
“巧珍,這個你拿着。”東方站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帶着血跡的手帕,遞到巧珍的手裡,說道:“這個你要好好保管。”
巧珍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看着東方站。
東方站沒有理睬巧珍,將竇戰龍拉到門外,壓低聲音,謹慎的說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竇戰龍看着一臉神秘的東方站,心裡不由得忐忑不安,說道:“您儘管吩咐。”
“你回到江龍市,幫我找到一個姓吳的世家。”東方站嚥了口口水,臉色憤恨的說道:“殺掉一個叫‘吳靖宇’的人!”
“您和吳家是不是有什麼血海深仇?”竇戰龍皺起眉頭,眯起雙眼,一臉不解的問道。
“吳靖宇當年帶人殺了我們全家 ,包括我的妻兒。”東方站臉色憤恨,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不得已帶着巧珍,來到深山隱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