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來到了省城一中,剛好是學生來上學的時間。
謝居安看着學生三三倆倆地進入校門,看着有的學生在校園小道追逐嬉鬧,有的在踢足球,有的正合書本遐思看了這熟悉的一幕一幕,曾經自己置身在其間時,卻嚮往着校園外的寬廣世界;如今身在這道圍牆外,羨慕着那裡面一片單純的淨土。謝居安顯然入神了。
雖然站在學生的人羣中,獨特的長髮飄飄,黑色的風衣套裝,讓謝居安顯得如此醒目。每位學生經過謝居安身旁時,不禁多瞧兩眼,幾位女生邊走邊回頭多看了幾眼,卻碰上路旁一棵小樹,幾個人摔成一片,惹得過路的同學們哈哈嘲笑,爬起來後,落荒而逃。
“這就是青春校園,小事總被看成天大的事兒。”謝居安宛然一笑,往傳達室去。“大爺,您好!我是高一年級王希雲的家人,想找他有急事。”
老大爺見此人裝扮怪異,警惕地審視着謝居安,見態度還不錯,便說:“快上課了,你進去後,會影響了別人學習的。學校規定,這個時間不能讓外人進校。”
謝居安想起初中時的看門大爺,知道如何應對,假裝起急切的樣子,惡作劇地說:“大爺,王希雲家裡出急事,家裡叫我來通知他。您看,是不是您高擡貴手,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不會影響到其他同學的。我是三中的學生,這不糟啦,連急學生證都忘了帶來”
老大爺看到謝居安着急的樣子,看了下牆上鐘錶,連忙打斷說:“好啦好啦,別講了。還差二十分鐘上課,你一定得在上課前出來,知道嗎?”
謝居安則連連保證一定準時出來,老大爺被纏昏了頭,連來訪登記都忘了,卻看着謝居安飄逸的長髮,嘀咕着:“這三中的學生真不像話,頭髮留得那麼長也沒人管,天天忙着頭髮,哪有心思想着讀書的事,看來小伢兒不進三中,還真對了。”搖搖頭地坐到椅子上,一拍額頭,才記起那人沒有登記,一陣忐忑不安。
問到了王希雲所在的一年一班,謝居安不急不慢地在校園中徐徐而行,惹來一陣又一陣的目光,站在一棟五層高的教學樓前,運勁輕喊,“希雲,我在教學樓前等你。”
王希雲聽到聲音,精神一振,快速從班級奔出來,驚喜大叫:“小安!回來啦!”
倆人擁抱着,旁若無人哈哈大笑。
“今晚八點,漫步者樂吧見。”謝居安拍拍了王希雲後背,扯開王希雲,轉身走了。
“要不要叫上鐵手。”王希雲衝着謝居安的背影喊道。
“你自己看着辦吧。”謝居安沒有回頭,只揚了揚手。
凝視着謝居安的身影消失後,王希雲才轉回教室,仍站在座位上,希望透過窗口的玻璃可以看見謝居安。
“希雲啊,剛纔那位是誰啊?”
王希雲想也不想地自豪說:“他是我兄弟謝居安,中考狀元,可惜”轉頭一看,見是班主任兼政治科老師,連聲道歉。
班裡一陣陣驚歎聲。
班主任走到講臺上,任同學們嘰嘰喳喳一陣,才高聲喊道:“同學們安靜一下。今天這一節課,眼看着上不成了,這樣吧,我們一起來探討一個現實案例,剛纔徵得王希雲同學的同意,討論議題是天罰事件!”
班裡又哇地一聲,然後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現在有請王希雲上講臺來,將天罰事件的始末陳述,時間約定爲十五分鐘吧。”老師卻走到班級最後排座位,坐下來。
王希雲毫無怯場的樣子,在講臺上侃侃而談,專注地敘述着這一事件起因、過程,沒有加入一絲自己的主觀意見,說了足足十五分鐘,迴轉到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從後排座位走上講臺,“給大家三分鐘時間考慮。因時間有限,爭取每個同學都發言,時間就限定在三十秒。”
班裡同學踊躍發表自己看法,唯獨王希雲沒有說出自己的意見。眼看着這一節課就要過去,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靜,“大家都說了自己看法,可能有的還言猶未盡,沒關係,大家可以回去寫一篇自己的論文。我有一些想法提供大家參照。”
“時代呼喚英雄,是因爲時代的需要。在這經濟、社會變革的時代裡,每個人都會成爲一份子,如果說這個時代還需要英雄的話,只能說制度不完善、道義在沉淪。剛纔同學說得好,監督的缺失,讓某些權力隨心所欲地發揮,造成制度喪失其原應有的約束和震懾作用。我本人不得不悲哀地看到,本應爲大家的同學,卻成爲這個社會一隻鮎魚,扛起了不屬於他的責任。下面,我們感謝王希雲同學給大家帶來這個議題。”
王希雲偷偷拭去那溼潤的眼角。
*****
漫步者樂吧剛一開門,就來了四位女孩子,佔據了角落兩桌。
昨晚王曉婷還是忍不住告訴了王靈玲,他父親纔是天罰尋找的真正目標,接着把王代省長與謝居安結怨所有經過,都原本地說了出來。王靈玲伏案痛哭,一邊是道義法律,一邊是自己親人,暗暗責怪父親,“爲了一個當官的顏面,把一個簡單事情複雜到這個程度,最後落得稱病逃亡。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找到謝居安,求他放過父親。”王靈玲遂下定了決心。
今晚來這裡,希望謝居安還能來,幾人之間頓時無語,淺飲着酒。
八點整,謝居安帶着王希雲和鐵手寒,走進樂吧,又見到這四個女孩,感到意外,正想假裝沒看到,轉向樂吧另外一邊。
“謝居安,真是有緣啊!要是不敢過來,你就不是男人。”寧娟眼尖,以爲謝居安要轉身離去,便高聲挑釁道。
謝居安頓住腳步,木立當場。王希雲和鐵手寒曖昧地對視一眼,強忍着笑意。
“你們倆要笑就笑出來吧,憋着多辛苦!”謝居安尷尬地說。
哈!哈!哈!倆人終於憋不住了,大笑了起來,旁邊的服務員也在掩嘴偷笑着,謝居安眼裡也有了一絲笑意。
王希雲假裝輕佻的樣子,率先來到四女面前,“HI,美女們。我是他師弟,剛纔有人說我師兄不是男人,這問題可大,要是我師嫂聽到的話,還以爲那個那個。師兄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說不是男人哦。”自來熟地坐到美女羣中。
寧娟訕訕笑着,羞紅了臉,低下頭。
“師嫂?”歐雅沁顯得有點黯然神傷。
謝居安帶着鐵手寒來到衆女桌前,相互介紹後,喚了王希雲,正要到隔壁桌去時,毫無防備地被王靈玲抱住。
王靈玲撲在謝居安懷裡,大聲地哭起來。
愣了!手足無措!謝居安莫名其妙地看着衆人。
王希雲和鐵手寒也迷惑看着其他三女,看着她們神情淡定的樣子。
“我說,這王,王靈玲同學,有什麼話,放開手後,咱們慢慢再說,好不?”謝居安咳了咳有些喉嚨。
“我就不放開!我要一生一世抱住你。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王靈玲顧不了女孩的矜持,依然全方位地抱着。
“哇,師兄!你你你真是太令我折服了。哎,人比人,氣死人啊。明知道我們有師嫂了,你們還這樣?”王希雲驚奇地望着幾女,感慨地說。
“他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去他家裡說,謝居安睡了我。”
震撼!王希雲和鐵手寒雙雙從椅子滑倒在地,又從地上起來,坐到椅子。
謝居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纏得實在沒辦法,喟然一嘆,“好吧,我答應你的一件事,你快快鬆手啊!”
王靈玲仍不鬆手,“我要你再說一遍,怕你反悔!”
“好!我發誓,答應了王靈玲一件事,決不反悔。這樣可以了吧?”
王靈玲才放開雙手,梨花帶淚地歡笑着。
四女不約而地叫道,“耶!”互擊着雙掌。
師兄弟仨人更糊塗了,看着四女慶賀,和那陰謀得逞後得意的樣子。
“好了!希雲、鐵手到這邊來,我有事和你們講。”謝居安覺得此地不可久留,還是走爲上策。
“等等!”王靈玲阻止道,看到了謝居安臉色變冷,又委曲地啜泣起來,“你答應人家的事,難道說過後就忘記麼?”
謝居安被這個變臉的魔女爲難得頭如蘿大,索性拉開一張椅子,坐在王靈玲對面,“說吧!什麼事?”
王靈玲沉吟良久,一咬銀牙,終於說:“我要你放過王省長,不能傷害他,因爲我是他女兒。”
刷!三位師兄弟同時站了起來。那三張椅子,“吭、吭、吭”先後倒落。
一股殺意,從謝居安身上迸發出來,周圍的溫度彷彿瞬間下降了許多,四女咯咯打着牙顫,昏了過去。那邊的服務員,因客人很少這麼早上門,便閒着沒事,看着這邊又哭又笑的鬧劇,這時,只見謝居安長髮翻飛,整個人懸浮在桌面上,彷彿高高在上的殺神。
“小安,算了!她們是無辜的。”王希雲連忙喊道。
謝居安纔回過神,嘆了一口氣,收起那無形殺氣,閃身到四女身旁,雙手飛速閃動,渡氣給她們,以防她們心脈迸裂。三女經過施爲後,已悠悠醒來,只剩歐雅沁還昏迷着。
“咦?居然是陰脈,快!找個安靜的地方,不然將有生命危險。”謝居安抱起歐雅沁,急說道。
衆人慌張了,草草地結帳,魚貫而出了樂吧。
PS:今天剛好週末,第二章;第三章估計要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