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無比的凌厲,殺機四溢!
這少年竟是不由分說,直接就持刀斬向了秦恆,他的身形移動極快,幾乎是在瞬間,就來到了秦恆的面前。
刀鋒一閃,好似電光,抵在了秦恆的脖子上。
“託鴻!”大祭司立刻上前一步,提手阻攔少年,說:“不要無理,這位閣下是貴客。”
“再貴的客人,也不能對王無理。”託鴻竟是連大祭司的面子都不給,目光冰冷地看着秦恆,殺機濃郁,說:
“外鄉人,我不管你是從何而來,更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在這草原上,你只需要明白一個道理,王就是至高無上的,你剛纔的行爲是在對王不敬,這是死罪!”
“大祭司,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秦恆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他的目光都沒有在託鴻的身上停留過,直接看向大祭司,淡淡道:“是嗎?”
這名叫託鴻的少年,氣息渾厚而凝練,充滿了鋒芒的意味,有着極強的殺傷力,有着相當於大聖九重天的實力。
並不弱。
可卻不足以讓秦恆在意。
“你好大的膽子!”託鴻頓時大怒,面色鐵青,目光森寒,將手中的彎刀又向前挪動了幾分,沉聲道:“現在,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裡。”
“是嗎?”秦恆淡淡地看了這託鴻一眼,同時他的身形變得虛幻,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哈爾巴拉的王座旁邊,居高臨下,俯視着託鴻,說:“看看你的刀,正對着誰?”
“什麼!?”託鴻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向已經站在王座之旁的秦恆,滿臉震驚,他根本就沒有感知到秦恆是怎麼離開的!
速度太快了,簡直就像是瞬間破開空間,出現在王座旁邊一樣!
而且!
託鴻還發現,現在秦恆站着的地方,正好是先前他所站立的地方!
打臉!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託鴻感到怒不可遏,面色鐵青地看着秦恆。
“託鴻哥哥,你怎麼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啊!”就在這個時候,託婭的聲音忽然響起,驚醒了沉浸在盛怒之中的託鴻。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裡的刀,居然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若是手中的刀真的斬下,那麼被斬掉腦袋的根本就不會是這個外鄉人,而會是他自己!!
怎麼可能!?
託鴻心裡驚懼萬分,臉上的怒意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慘白一片,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拿着刀的手,都有些發抖。
他自從接受了神靈的恩賜之後,在這片草原上,除了大祭司和哈爾巴拉,草原上沒有誰是他的對手!
這讓他一度以爲自己就是草原上最強的人之一。
現在,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外鄉人,就然這樣輕易的就擊敗了自己,甚至對方連手都沒有動!
從始至終,自己都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不可思議!
世上怎麼會存在這麼恐怖的人,而且他的身上沒有神明恩賜的痕跡,難道只憑自己的鍛鍊,就能夠強大到這種地步嗎!?
正是因爲這樣,大祭司纔對這個外鄉人如此恭敬?
想到這裡,託鴻頓時冷汗直冒,他已經知道,自己剛纔的魯莽,得罪了一個非同尋常的強者,一個勢力遠遠在自己之上,甚至不亞於哈爾巴拉和大祭司的強者!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剛纔父王沒有阻止我?
託鴻同樣是哈爾巴拉的兒子,並且是最受寵愛的兒子之一,他甚至被允許破例提前接受長生天的恩賜,獲得強大的力量,待在哈爾巴拉的身邊,最爲護衛。
一直以來,他就以長生天的眷者自居,認爲整個草原上,除了哈爾巴拉和大祭司,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他相比。
可是現在,秦恆的出現,卻是讓他清楚地認知到了什麼叫做現實。
“閣下的性子很直爽啊。”哈爾巴拉這位草原上的王開口了,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恆,皮笑肉不笑。
“玄天先生,託鴻王子也是一時心急,還請您不要怪罪。”大祭司向秦恆躬身行禮,微笑道:“還有就是,王座之上,唯有王族才能登臨,還請您下來吧。”
“你們,這是要打架嗎?”託婭柳眉輕皺,她已經發現了氣氛不太對勁了,有些不滿地說:“玄天是我帶回來的,你們要爲難我的客人嗎?”
“哈哈哈,哪裡會,哪裡會,我們可愛的草原光輝的客人,就是草原的客人。”哈爾巴拉麪對託婭,一切的嚴肅都不復存在,轉而看向秦恆,說:“來人啊,給本王在大殿行準備座椅,本王要與這位玄天先生同位對談。”
話音剛落,就有四個人從大殿的兩側嚇跑出來,駕這一座黃金色的王座,將它放在了大殿的中央,然後低着頭迅速退下。
“玄天先生,本王要從王座上下去了,還請先生也一同下來吧。”哈爾巴拉淡淡地說,然後就帶着託婭一起,從王座站起,緩緩走下九重臺階。
“父王居然真的走下了王座!?”託鴻不可置信地看着從王座上走下來的哈爾巴拉,心裡震驚到了極點。
在他的心裡,哈爾巴拉就是這片草原之上自高無上的存在,就算是最接近長生天的大祭司,在面對王的時候都要恭恭敬敬。
就算是在面對從中原來的強者時,哈爾巴拉這位草原指望也從來都是端坐在王座之上,高高在上,俯視衆生,從來就沒有從王座上走下的。
可是現在,在接待這個外鄉人的時候,他居然從王座上走了下來,甚至還要坐在大殿裡,與這個外鄉人對位對談!?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託鴻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纔會看到這樣離譜的事情!
然後,他就看到了讓他更加震驚的一幕!
秦恆並沒有從王座上走下拉去,而是直接坐在了原本屬於哈爾巴拉的位置上,坐在了這個象徵着草原之王的位置上!
整個王宮大殿,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大祭司神情愕然地看着秦恆,哈爾巴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託婭則是柳眉微皺,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哈爾巴拉看着端坐在王座上的秦恆,沉聲道:“大祭司當你是客,本王也當你是客,可你現在的舉動,卻是不像是客人該做的。”
“你,當我是客嗎?”秦恆在王座上,俯視着坐在大殿中的哈爾巴拉,淡淡一笑,說:“溝通神明,凝聚氣勢,對我進行壓制,縱容手下,對我出手,這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這是草原上的規矩。”哈爾巴拉麪色鐵青,目光冰冷地看着秦恆,說:“這王座乃是神明賜予,不是你能坐的地方,立刻下來!”
“規矩?”秦恆淡淡一下,輕輕搖頭,說:“我在的地方,我就是規矩,至於這王座,我我能坐在這裡,你們所供奉的神明,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放肆!”大祭司也忍不住了,踏出一步,走上前來,目光注視着秦恆,說:“閣下莫要的得寸進尺,長生天的偉大,不是你能想象的,你這是要褻瀆神明嗎!?”
“褻瀆?”秦恆搖頭,說:“區區神聖,也配談這兩個字?”
“外鄉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哈爾巴拉徹底憤怒了,他直接站了起來,手掌向虛空一握,立刻就有一把長達兩米多的赤紅色巨斧,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巨斧有雙面風刃,閃爍着凜冽的寒光,紅色的光輝充滿了殺機,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心驚膽戰!
在這巨斧出現的瞬間,整座王宮大殿的問對,都下降了十幾度,好似直接從溫暖的人間,進入到了冰冷的與當中。
“王座神聖,神明至高,哪裡有你這外鄉人褻瀆的份!”
哈爾巴拉怒吼起來,聖王級的力量灌注在這把巨斧當中,整個人瞬間向前,直接就來到了秦恆的面前
轟隆!
空氣像是被撞碎了一樣,發出沉悶的響聲,巨大的風暴,在這王宮大殿之內,擴散開來,這一切都是在哈爾巴拉衝到秦恆的面前之後發生的。
他的速度,早就超過了自然異象產生的速度。
哈爾巴拉將那把巨斧拿在手中,架在了秦恆的腦袋旁邊,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草原上,又想要做什麼!”
“嗯?”秦恆淡淡地看了哈爾巴拉手裡的巨斧一眼,輕笑道:“這樣的垃圾東西,也想傷到我?”
咔嚓!
巨斧上驟然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在秦恆的這一道目光注視下,哈爾巴拉手中的這把巨斧,立刻就出現了無數道觸目驚心的裂痕,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成了一堆碎裂的金屬塊,掉落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哈爾巴拉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碎塊,以及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震驚到了極點,“這可是神明恩賜的神兵!”
原本打算出手幫助哈爾巴拉的大祭司也懵逼,原本淡定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無比震驚地看着秦恆,如見鬼魅一般。
託鴻更是嚇得面色慘白,渾身顫抖,看着王座上的哈爾巴拉,依舊那一塊塊巨斧碎片,瞳孔緊縮,滿臉驚懼。
這可是神明賜予歷代草原之王的神兵,就算是聖王級的強者,在這巨斧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其未能自然無與倫比!
可是這樣的一件神兵,居然只是被這個外鄉人看了一眼,就成了碎片!?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王宮大殿之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擊中在了秦恆的身上。
“玄天,父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啊?”託婭的聲音響起,她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說:“先前不是說好了嗎,玄天是客人,我們要好好招待他,這是要做什麼啊?”
她的聲音有些傷心,似乎是因爲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而感到悲傷。
“託鴻,把你妹妹帶下去!”哈爾巴拉對大殿內的託鴻下達命令,沉聲道:“然後封鎖大殿,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裡。”
“不!我不走!”託婭卻是搖頭,說:“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要問清楚,現在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託鴻這下子也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
“我來解釋一下吧。”秦恆忽然從王座上站了起來,目光溫和地看了託婭一眼,說:“這位大祭司,對我並無惡意,甚至大祭司似乎還有求於我,可對?”
“……”大祭司略微沉默,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麼,尊貴的草原王,我能問問你,到底是誰,讓你針對我嗎?”秦恆的目光看向了依舊沉浸在極度震驚當中的哈爾巴拉,淡淡道:
“在我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就能夠感覺到無處不在的威壓,這可是聖王層次以上的威勢,試圖壓制我的神魂,這是你做的事情,對吧?”
“我說過,這是草原的規矩。”哈爾巴拉冷哼一聲,說:“外鄉人,我從未刻意針對你,在草原上弱肉強食就是天理,我作爲草原的王,在外人的面前,必須要展示自己的威嚴,只有這樣才能夠更高的威懾外人,保護部族!”
“是嗎?”秦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在這片草原之上,大祭司與你有着同等的地位,而我是大祭司親自迎接進王城的人,你對我擺威風豈不是會壓了大祭司的面子?
若是我所料不差,大祭司出去迎接我,你應是知曉的,甚至在他去迎接我的時候,你還沒有要威懾我的念頭,恐怕是在我踏入王城之後,你才臨時改變的念頭,或者說是遵從了某個存在意志?”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哈爾巴拉這位草原之王的目光變得有些閃爍,但還是要緊了牙關,說:“我是這個草原的王,有誰能讓我臨時改變念頭!荒謬!”
“長生天,你現在已經見識到了我的實力,有什麼話,不妨現身直說?”秦恆沒有理會哈爾巴拉,而是直接擡頭,看向虛空,輕笑道:“一個被封印的神聖,就不要端架子了!”